這樣的話題,讓南初的嘴角都快抑制不住了。
「跟他從相遇,再到相知,相愛……其實都在我的預料之外。但後來跟他在一起之後所發生的一切,又一次次地讓我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命中注定。」
「我不敢說自己有多喜歡他,但我確實很喜歡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天。」
「我覺得如今我的生活,好像真的被重新注入了陽光。」
韓斯年拉著行李箱的手,幾不可察地加大了力道,但他的神情卻看不出任何異樣。
「那我就等著參加,你跟席君寒的婚禮了。」
「嗯。」南初點了點頭後,好似想到了什麼,她就趕忙從包內翻出了一張請柬,鄭重其事地遞給了韓斯年:「來,這是請柬。」
韓斯年垂眸看了一眼,隨手接了過來:「嗯。」
過了一會兒,韓斯年就讓南初先走了。
待目送她的車輛離開後,韓斯年踱步來到了垃圾桶邊上。
他這才再度拿起了手中的那張請柬,在仔細地端詳了數秒後,直接丟進了垃圾桶內。
而那一刻,他的眼底冷得仿佛沒有一絲溫度。
……
南初從機場離開後,就讓司機直接把車開去了鄉下的一家醫院。
說起來,打她確認懷孕以來,她都還沒有做過產檢。
津城說小不小,說大也不算大。
更何況,現在還有那麼多人都知道她跟席君寒的關係。
一旦去做了產檢,恐怕這個消息,也會馬上傳入他的耳中吧?
不過,這鄉下的醫院,可能會保險一些。
想到這兒,南初給自己戴上了口罩,就往醫院內走去了。
她想要做一下產檢,然後將這產檢報告作為驚喜,送給席君寒。
雖然是鄉下的醫院,不過這家醫院從設備,到環境各方面,倒是都挺不錯的。
兩個小時後,南初拿到了檢查報告。
懷孕兩個月。
胎兒的一切情況都正常。
從B超的圖像上來看,胎兒就跟一個豆粒大小一樣。
很小。
但只是這麼一個小小的影像,卻讓南初的心腸瞬間柔軟得跟一灘水一樣。
這就是她跟席君寒的第三個孩子。
回想起上一次懷孕,她甚至連產檢都沒有做。
自然對於孕育一個生命的過程,還有這些產檢的流程,都談不上有多了解。
「寶寶,媽媽等著你慢慢長大。哦,不對,你還有爸爸,哥哥,大家都會陪著你一塊兒慢慢長大的。」
南初一邊在心裡這般暗暗地說道,一邊忍不住抬手摸向了自己的肚子。
而這時,一旁突然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南初?」
這道聲音,險些嚇得南初連報告都沒拿穩。
但她還是很快逼著自己鎮定下來,並且將報告很快的塞入了包中。
而這時,席君寒已經踱步走到了她的面前:「你怎麼跑這兒來了?不是說去接機了?」
「嗯,對啊,已經接完了。」南初站起身來,一邊說,還一邊同席君寒擠出了一抹笑容。
但她這笑容,怎麼多少顯得有點虛?
席君寒不由得眯了眯眼,滿目狐疑地看著她:「你還沒告訴我,你跑來這裡做什麼?」
「沒做什麼啊。」南初一邊說,一邊挽過了席君寒的胳膊,試圖就此跳過這一話題:「那你呢?你來這裡做什麼?」
席君寒卻並不吃她的這一套,而是說道:「你不肯說,我只好自己去問了。」
說罷,席君寒就要往門診部走去。
以他在津城呼風喚雨的地位,只要一句話,人家肯定就會把他想要的答案,送到他面前了。
南初當然不能讓他去。
她將他的胳膊抓得更緊了些許:「我是來搜集資料做調查的!」
還好她的腦子轉得快。
這樣的說法,應該是能糊弄過去的。
果不其然,聽到這句話的席君寒頓時停下了腳步,並且朝她投去了疑惑的目光:「做調查?」
南初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就是公司最近在重點開發的,跟治療抑鬱症有關的那個項目。」
「我想要先了解一下,各大醫院最常用的那些抗抑鬱的藥物的成分,還有每種藥物在配方上的區別。」
這並非她隨口編出來的。
而是她真的有在做的一件事。
通過好幾天的走訪,還有對資料的搜集,對市場的調研,她對於這個藥物的研發,也已經有了一定的想法。
只不過,想法還只是想法。
能否真的達到預期的效果,又或者是被公司採納,開始正式的研發,這都還是一個未知數。
席君寒也接受了她的說法,沒有追問下去,而是有些責備地說道:「我不是說過,別讓自己那麼累嗎?」
「還好,我沒覺得有什麼累的。而且……我想要拿下這個項目。」南初在說這話的時候,眼底一片堅定。
席君寒的眼底卻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情緒。
「公司不是還有很多別的項目?你怎麼……非要拿下這一個?這個項目,公司已經擱置挺久了,至今都還沒確定一個讓人滿意的配方。」
「就是因為擱置很久,我才想要試一試啊。」南初頓了頓,又神秘兮兮地說道:「當然,我對這個項目感興趣,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另外一個原因?」席君寒輕挑了下眉梢。
南初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後,這才一臉認真的說道:「我聽說製藥界的製藥天才千執,他在退圈之前,最後接觸的一個製藥項目,就是跟抑鬱症有關的。」
「而且也聽說,他是將這個藥研發出來了的。」
「只是這個配方,後來卻怎麼樣都找不到了。」
確實是找不到了。
他將一切跟這個配方有關的信息,都給抹掉了。
因為在他看來,這就是一個失敗的配方。
若這個配方是奏效的,沈宛凝當初也不會因為抑鬱症發作,直接做出了那般偏激的決定。
也是出於對這件事的內疚,他覺得自己配不上什麼製藥天才的稱號,更對製藥這件事有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理陰影。
所以自那之後,他的大腦好像都是空的。
他想不出任何的配方了。
也沒辦法再製藥了。
「也不知道這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更不知道千執怎麼就隱退了。從他以往說過的一些話,其實是能感覺得到,他對製藥的熱愛的。」南初的餘光一掃,這才注意到,席君寒正在走神。
她不由得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君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