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是宏盛的老闆,如果你不是首富,你以為南初還會主動找上你嗎?」
「我想不通……真的想不通!一個抱著目的接近你的女人,為什麼你要這麼在意她?」
但很顯然,席君寒並不想聽她說這些廢話。
南初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對他又是不是真心,他都不需要從旁人的口中得到答案。
所以,他很快打斷了秦桑的話:「等你想通了,就聯繫我的助理。」
說罷,席君寒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而在旅館的門口,守著兩個人。
席君寒在臨走之前叮囑了一句:「看好她,別讓她出事。」
很顯然,這次的火災並非意外。
甚至大概率跟他母親有關。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不就是說明了,母親真的有什麼事情瞞著他?
而且,母親希望這個秘密,能永遠爛在秦桑的肚子裡。
隨後,席君寒就從這兒離開了。
從這個旅館到墓園,不過半個小時這樣的車程。
在快要抵達墓園的時候,他給南初發去了信息。
「我快到了。」
「好,我在門口等你。」
南初這會兒確實已經候在墓園門口了。
不過,在她放下手機的那一刻,卻有另外一部車在她面前停了下來。
很快,車門打開。
身著黑色衣服的沈晏城從車上走了下來,懷中還抱著一束桔梗花。
很顯然,他應該也是來看望已逝的人。
南初雖然有點意外,又在這兒碰上了他,但還是主動打了招呼:「沈醫生。」
沈晏城沖她淡淡一笑,隨即提腳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先是環顧了一下四周,才問道:「君寒沒陪你來?」
「沒有,他去辦點事情。不過,他也快到了。」
隨著話音落下,不遠處就傳來了車輛駛來的聲音。
沈晏城跟南初不約而同地朝那邊看了過去。
正是席君寒的車子。
車內的席君寒,他在看到沈晏城的那一刻,分明蹙起了眉頭,就連那放在腿上的雙手,也不自覺的攥了起來。
之前他費盡心思想要找到沈晏城,但沈晏城都跟人間蒸發了一般。
而這幾天,卻總能遇到。
待車輛停穩,席君寒就下了車。
他一眼就注意到了沈晏城抱在懷中的那束花。
桔梗花。
即便不用猜也知道,沈晏城是來看沈宛凝的。
桔梗花,是她生前最愛的一種花。
「君寒。」南初笑了一下後,就走到了席君寒的身旁。
席君寒也回給她一個笑容。
而兩個人這樣再尋常不過的互動,被沈晏城看在眼裡,卻只覺得無比刺眼。
他便主動開了口:「君寒,你應該也很久沒來看過宛凝了吧?」
這個名字一出,對於席君寒來說,無疑就像是有一顆炸彈突然炸開了。
看到他略微變了臉色,沈晏城卻只是眼含笑意地看著他。
但席君寒又怎麼會看不出,沈晏城眼底的幸災樂禍。
而他的這一句話,也成功地勾起了南初的好奇心。
「宛凝?」南初朝席君寒投去了一道詢問的目光。
這名字……怎麼好像在哪兒聽過?
是那天晚上,席君寒在口中喊的名字?
他那晚在喊的,是這個名字嗎?
當然,南初只是這麼想,心裡卻沒有一個篤定的答案。
而一旁的沈晏城,卻搶先開了口:「宛凝是我的妹妹,說起來……她跟君寒也算是很熟的關係。」
那一刻,南初恍若從席君寒的臉上捕捉到了一絲異樣的情緒。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沈宛凝,應該不是一個簡單的存在。
而女人的直覺,向來都准得可怕。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之前在御龍灣的院內所種著的,也是桔梗花。
而此刻沈晏城懷中所抱著的,正是桔梗花。
通常,若非因為死者喜歡,怎麼會特意送這個花呢?
所以,席君寒當初所種的桔梗花,跟沈宛凝所喜歡的桔梗花,到底是巧合還是……
一堆的疑問,在南初的腦袋裡散開了。
「君寒,你要跟我一塊兒進去看看宛凝嗎?」沈晏城很快又這般問道。
席君寒儘量控制好自己的情緒,說道:「等下還有點事情,今天怕是不方便。」
沈晏城倒是也接受了他的說法。
「那行,我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沈晏城說罷,又同南初禮貌的點了下頭後,就轉身進了墓園。
而席君寒的目光,則一直追隨著沈晏城。
直到他的身影都消失了,還不見他收回目光。
南初見狀,不由得試探性地喚道:「君寒?」
席君寒這才拉回思緒,同南初擠出了一抹笑容:「咱們走吧。」
南初點了點頭,很快跟著席君寒一前一後地上了車。
因為這一小插曲,這車廂內的氣氛,顯然跟往常不一樣。
席君寒在思慮了好一會兒後,還是主動開了口:「你就沒有什麼想問的?」
「要問什麼?」
「沈宛凝。」
提及這個,南初滿目認真的看向了他:「其實,我心裡確實有挺多疑問的。」
「我在想,這個沈宛凝是什麼人?她跟你真的只是認識的關係嗎?」
「還是說,你們之間也有過什麼。」
「但不管事實是什麼樣,那都已經是過去了。而且,我相信有些事情,如果你覺得我有必要知道,就一定會告訴我的。」
「至於你沒告訴我的,也許涉及到了你的傷疤。那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更不該去揭你的傷疤了。」
對她來說,只要能確認,席君寒的心裡有她,那就夠了。
但聽到這樣一番話的席君寒,他的心裡卻更加難受了。
他跟沈宛凝的過往,無數次的到了他的嘴邊,卻無數次地被咽了回去。
沒有人知道,他現在有多後悔,自己沒有在一開始,就跟她說明這一切。
原來,有些事情你一直拖著不說,是真的會沒有機會再說出口。
而現在,他不敢說也不能說。
一旦說了,沈晏城就不會給南初動第二次手術了。
這第一次手術,只是幫她暫時穩定情況。
最關鍵的,還是這第二次手術。
若第二次手術無法及時安排上,這第一次的手術,也就變得毫無意義了。
席君寒難受地囁嚅了幾下嘴巴,這才開口道:「你……就這麼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