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安排一下,我要見她

  那一刻,有一股寒意從南梔的腳底一涌而上,讓她一下子感覺到了這個男人的可怕。

  她突然有點後悔,自己當初跑來招惹了這樣一個人。

  她本以為,這個局掌控主動權的人應該是她。

  不曾想,自己如今卻被拿捏得死死的。

  她錯開了目光,強作鎮定地問道:「什麼重要的事情?」

  席燁臣沒有馬上給出回答,而是從口袋內拿出了一個藥瓶,遞給了南梔:「從今天開始,你就在這裡住下,每天都要記得給我哥服用一下這個藥。」

  南梔看了一眼這個藥瓶,瓶身上一個字都沒有。

  根本讓人無從辨別,這裡面裝著的到底是什麼藥。

  但只是捕捉到席燁臣眼底的幽深,南梔便不敢輕易地接過這個藥瓶。

  她只能問道:「這是什麼藥?」

  席燁臣意味深長一笑,直接將藥瓶塞進了南梔的掌心之間:「我費了很大的功夫,才說服我爸,現在就讓你搬進來。」

  「所以,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

  說罷,他又用很低的聲音說道:「你別忘了,咱們現在才是一條船上的人。要不要給我哥吃這個藥,就看你是希望咱們的這條船越走越穩,還是……說翻就翻。」

  只是一個小小的藥瓶,卻讓南梔感受到了沉甸甸的重量。

  她在思慮了數秒後,問道:「那你總得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麼吧?」

  席燁臣輕挑了下眉梢,嘴角慢慢的揚起了一個弧度:「跟你爸服用的,是一樣的藥。」

  聽到這裡,南梔一下子連藥瓶都沒拿穩。

  藥瓶順著她的掌心滾落,直接掉在了她的腳邊。

  看到她的這一舉動,席燁臣卻只是冷冷一笑:「你對你父親下手的時候,不是挺悠閒從容的?」

  「怎麼,現在換成我哥,你就下不去手了?」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對我那個傻子大哥,其實還存有舊情?」

  「可是你大哥沒有做錯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南梔滿目灼灼地看著席燁臣。

  她確實下不去手。

  席燁廷沒有做過對不起席燁臣的事情。

  同樣的,也沒有對不起她。

  甚至,他在她的心底始終還是占著一席之地的。

  畢竟是白月光一樣的存在,是她唯一毫無保留地去喜歡過的人。

  哪有辦法去傷害呢?

  席燁臣冷冷一笑:「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對不起我的一件事。」

  因為,只要有席燁廷,他就永無出頭之日。

  比起擔驚受怕,席燁廷是不是某一天就突然好起來了,他倒不如選擇永絕後患。

  更何況,他現在已經不想等了。

  他只想以最快的速度得到這一切。

  這樣,他才有辦法跟席君寒抗衡,才有機會去彌補內心的遺憾。

  席燁臣緩緩地扭頭,眸光深深的看著南梔:「更多的事情,你別問,照做就是了!」

  「你只要記得,咱們才是一條船上的人就行了。」

  「要不然,如果這條船真的翻了,我一定會拉著你一塊兒下去的。」

  南梔雖有遲疑,但最後還是聽話的撿起了藥瓶,並且悄悄地將藥瓶收進了她的口袋內。

  她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對不起,燁廷。

  我只能再傷害你一次了。

  這輩子我所欠你的,就讓我下輩子再還給你吧。

  ……

  而席君寒的車輛從席家駛離之後,陸澤便拿起了放在副駕駛座上的一份文件,遞給了席君寒:「席總,這是您昨晚讓我查的。」

  席君寒隨手接了過來,並且開始查看。

  看過之後,他抓著文件的力道也不由自主地加大了幾分。

  果不其然,秦玲的女兒,就是叫做秦桑。

  說起來,他跟這個秦桑倒是認識的關係。

  只不過,他也最多是把她當成鄰家小妹妹一樣的存在。

  所以即便見過那麼多次面,他都不曾問過她的名字。

  不曾想,這多年以後,他們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見面。

  從所查到的資料上來看,秦桑在秦玲入獄之後,就被送去了鄉下。

  但自那之後,秦桑這個人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竟是查不到半點存在過的痕跡。

  比如說,是否在哪兒就讀,或者是就業之類的。

  那麼,這些到底是被人刻意抹掉了?

  還是說,那些年的秦桑真的經歷了一些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

  不過,這些都不在席君寒所關心的範圍之內。

  他現在只想知道,她母親跟秦桑到底瞞著他怎樣的事情。

  「查一下秦桑的現住地,安排一下,我要見她。」席君寒將文件隨手丟到一旁之後,這般說了一句。

  有些真相,眼看著就要浮出水面了,他肯定得親自將這個真相挖出來。

  「好的,席總。」陸澤在應答之後,才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便趕忙問道:「對了席總,您現在要去哪兒?」

  「唯你婚紗館。」

  「婚紗館?」陸澤聽到這一答案,自然是下意識地驚了一下。

  不過,他倒是很快就想到了什麼。

  「席總這是……好事將近了嗎?」陸澤試探性地問道。

  透過後視鏡,他能感覺得到,席君寒的眉眼都比往日溫柔許多。

  看來,他這應該是猜對了。

  「這件事,千萬要替我保密,知道嗎?」席君寒沒有給出一個篤定的答覆,但這個回答已經足夠說明一切了。

  陸澤頓時笑了,就好像要結婚的人是他一樣。

  「那就先恭喜席總了!」

  對於這句話,席君寒無疑是受用的。

  陸澤注意到,席君寒的嘴角難得的揚起了一個弧度。

  「對了席總,這個唯你婚紗館……好像是手工婚紗館?聽說那裡的婚紗,是可以親自設計的?」

  「那您……這是打算親自給南小姐設計一身婚紗?」

  「嗯。」席君寒只是輕點了點頭。

  但陸澤卻是流露出了滿臉的難以置信。

  他承認,自己以前對席君寒的聲音有些大了。

  他還以為,席君寒是一個非常不解風情之人。

  然而這段時間,席君寒的每一個決定,都出乎他的預料,更讓他一點點地對這位冷酷霸總有了很大的改觀。

  果然,戀愛是會改變一個人的。

  又或者說,席君寒對南初應該是真的上心了。

  為了設計這個婚紗,席君寒在婚紗館內待了一整天。

  他在製藥方面是天才,但對於婚紗設計,卻是一竅不通。

  不過,看著那稿圖上隱隱有了雛形的婚紗,席君寒卻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樂跟期待。

  「君寒?真的是你?」

  而這時,身後傳來的一道驚詫不已的聲音,打斷了席君寒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