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很乾淨的眼神,可是卻看得他渾身燥熱。
南初卻只覺得冤枉。
她這是什麼樣的眼神?
她不過只是看著他而已啊,怎麼就變成了一種很危險的眼神?
不過,南初並未繼續這一話題,而是問道:「你今天……怎麼會讓陸特助帶我來這裡?」
席君寒先是將整個套房環顧了一圈,這才開口道:「從那個夜晚過後,我就再沒來過這個酒店。」
「只要是在這裡舉辦的一些活動,我也一概拒絕參加。」
「因為一旦踏足,就會讓我想起那個夜晚。」
「你知道那個夜晚,對我來說是意味著什麼嗎?」
南初不知,便搖了搖頭。
席君寒很快說道:「就像是在我心裡留下了心理陰影一樣,特別不願意去面對的一段心理陰影。」
「但今天……我卻突然釋懷了,也接受了這個過往。」
「因為那個晚上的人,是你。」
南初的心境,跟席君寒幾乎是一樣的。
她忍不住掃了一眼席君寒的肩膀,說道:「其實……我第一次看到你肩膀上的那道刀疤的時候,我就想過……你會不會是那個人。」
刀疤。
提及這個刀疤,席君寒的嘴角突然勾起了一個弧度。
「你記得我的刀疤,那你記不記得你那天晚上……把我的刀疤給摳破了。」
當然,這也是他事後在穿衣服的時候才發現的。
她是第一次。
多少會有點疼吧。
再加上他那時又喝醉了,動作大概也不夠溫柔。
所以,她全程都在摳著他的肩膀。
以至於後來,將他的肩膀兩側,都給摳出痕跡來了。
被席君寒這麼一問,南初的兩頰不由得浮上了一抹紅,並且用很低的聲音說道:「還不是因為你……不夠溫柔嗎?」
那一晚的他們,就是在各取所需。
沒有任何的感情,就只是索取,還有發泄。
所以整個夜晚,都是相當瘋狂的。
席君寒聽到這話,朝她靠近了幾分,還壓低了聲音,說道:「那現在的我,還算溫柔嗎?」
南初剛對上他的雙目,就從他的眼底看到了一片笑意。
看著這樣的他,南初情難自禁地主動湊過去,在他的唇上輕吻了一下。
他這麼好,她好想就這麼一直呆在他的身邊。
而現在,她也不願去想那麼多。
未來有無數的變數,誰又能料得准一切呢?
所以,沒必要去管那麼多。
先愛夠了,再說。
而南初的這一舉動,也將席君寒原本就已經開始燃起的小火苗,給徹底點燃了。
他看向她的眼神,也驟然多了一絲侵略性。
下一瞬,他就輕捏住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既然之前……那對咱們來說,都不算是太愉快的記憶,那今天……就在這裡留下點新的記憶?」
他附到她的耳畔低語了一句,並且順勢在她的耳垂上輕咬了一口。
經過幾次親密的接觸,席君寒已經清楚的知曉她的敏感點。
而這一口,也讓南初渾身變得更軟,嘴裡還下意識地發出了低吟聲。
席君寒一把將她攬入懷中,兩個人仿佛都陷入了一種不可自拔之中。
然而就在這時,卻傳來了門鈴聲。
很顯然,是酒店負責送餐的人來了。
而這門鈴聲,也將席君寒的理智拉了回來。
南初還有點不舒服呢,他可不能在這種時候欺負她。
想到這兒,他就讓自己強忍下了衝動,啞著聲音說道:「等我一下,我去取餐。」
這一刻,南初也尋回了理智。
她想起自己剛才的主動,臉頰變得更紅了些許,猶如那熟透的番茄一樣。
很快,席君寒就取了酒店備好的餐,來到了床沿邊上坐下。
南初注意到,他的氣息還未平復下來。
不過,他終是將她看得更重要一些吧。
而不是只顧著自己的欲望。
要不然……他剛才完全可以忽略那門鈴聲,繼續下去的。
「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席君寒意味深長地說道。
南初的心咯噔了一下,隨即收回了目光,正準備伸手拿過席君寒手中的便當:「給我吧。」
席君寒卻避了一下,並且很快打開了手中的便當盒,說道:「我餵你。」
南初出現了數秒的愣怔,但她還是很快讓自己回過神來,說道:「沒關係,我自己吃就行了。」
「你不是也還沒吃飯嗎?」
席君寒已經夾了一口菜,遞到了南初的嘴邊,口吻霸道:「張嘴。」
「那你呢?」南初還是忍不住這般問道。
席君寒輕勾了下嘴角:「我晚點再吃。」
南初深知自己是拗不過席君寒的,只能任著他來餵她。
不過,這真的是她第一次擁有這樣的待遇。
尤其是再跟監獄裡那五年的生活相比,如今的她,真的可以說是很幸福了。
監獄裡的那五年,就算是病了,也沒有矯情的資格,還得咬牙強撐著去幹活。
這樣的照顧,就更別指望了。
「在想什麼呢?」席君寒一眼就看出,漂浮在她眼底的心事。
南初先是抬眸,沖他露出了一抹笑容後,這才說道:「我在想,你等下把我寵壞了,往後如果……如果咱們沒在一起了,我可能都會不太習慣吧。」
而她的這番話,毫無疑問的,換來了席君寒的一道不滿的目光。
「瞎想什麼?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頓了頓,席君寒又說道:「況且,孩子都有了,你還想要跑去哪裡?」
孩子,指的當然是九九。
提及這個,南初的神情再度變得嚴肅起來:「秦桑有沒有提及,她跟九九之間的事情?」
席君寒搖了搖頭:「她沒有多說,她到底是怎麼將九九帶走的。而且……」
說到這兒,席君寒突然變得欲言又止起來。
「而且什麼?」南初滿目疑惑地看著他。
不過,席君寒終是沒有多說什麼。
這其中所牽涉的事情,很可能遠比他想像的還要多。
所以這種有點繁雜的事情,他一個人去處理就好了。
想到這兒,席君寒便故作輕描淡寫地說道:「也沒什麼,反正……這件事你就交給我去處理吧。」
「至於你,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南初疑惑地挑了下眉頭:「更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