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郭沁嵐對於這樣的結果,顯然也有點意外。
這也更讓她感覺到了,這個女人的瘋。
看來,為了這個席太太的身份,秦桑很可能是什麼都做得出來啊。
「為了隱瞞這件事,她甚至做出了傷害九九的事情。」席君寒說到這兒的時候,還刻意去看了一眼郭沁嵐的神情。
但郭沁嵐就像是聽到了一件不痛不癢的事情一樣,沒有太大的反應。
看到這兒,席君寒的眼底覆上了一層複雜,隨即繼續說道:「我知道,從我承認了九九的身份以來,你都還沒有打從心底接納這個孫子。」
這句話,讓郭沁嵐無比反駁。
所以,她也只能有些尷尬地抿了抿唇。
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孩子,讓她怎麼接受?
而且,這個孩子還是席君寒跟不三不四的女人生下的。
可不就是不三不四嗎?
正經的女人,哪個會莫名其妙地跟人搞個孩子出來?
就算九九真的是席君寒的孩子,但終究是不太光彩的存在。
於她而言,自然就讓她乃至讓整個席家都臉上無光了。
「但他既然是我的孩子,他就是這個家的一份子。所以我希望,您也能學著去善待九九。而不是面對他的招呼,甚至都置若罔聞,或者是視而不見。」
「您的一個小小的舉動,都很可能傷孩子一輩子。」
「有好幾次,他都小心翼翼地問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才讓您這個奶奶那麼討厭他。」
聽到這樣的詢問,他自然是心疼不已。
但郭沁嵐卻仍是那副鐵石心腸的樣子。
「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孩子,你讓我馬上就多麼寵愛他,這可能嗎?」郭沁嵐說到這兒,很快就想到了什麼,問道:「你剛剛說,秦桑不是這個孩子的生母,那他的生母……是誰?」
席君寒緩緩地抬眸,對上了郭沁嵐的雙目,一字一頓的說道:「南初。」
這一答案,讓郭沁嵐有一種如遭雷劈一般的感覺。
命運這是在跟她開玩笑嗎?
席君寒對這個女人的感情,本就不一般!
如今,這個女人又變成了九九的生母?
那這不豈是又會成為這個女人更近一步的籌碼?
再看看這段時間,席君寒對這個女人與眾不同的態度,將她娶回來恐怕也只是時間問題吧!
想到這兒,郭沁嵐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問道:「所以呢?你打算娶她嗎?」
席君寒並未給出回答,只是站了起來,說道:「我還是那句話,我感情上的事情,就不勞煩您操心了。」
說罷,席君寒就要離開。
郭沁嵐卻快步走上前去,攔住了他的去路,情緒也是難得的激動:「我不操心能行嗎!南初她就是一個將死之人!你難不成真打算把她娶回來嗎!」
「娶回來之後呢?等著她死嗎!」
席君寒的腳步一頓,仍舊沒有給出正面回應,而是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事兒的?」
南初的身體狀況,真正知情的人,應該不多。
郭沁嵐輕笑了一聲,隨即說道:「像這樣的事情,還不是一查就知!」
「那你說話啊!你是不是真的打算娶她?」
面對郭沁嵐的追問不休,席君寒終於還是流露出了一絲不耐煩。
「這是她的錯嗎?她想死嗎?難道這是她自己做的選擇嗎?」
說到這兒,席君寒的眼神也更堅定了幾分:「所以,我並不認為,這是我放棄她的理由。」
說罷,席君寒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郭沁嵐的目光則是更冷了幾分。
如果,這不是你能放棄她的理由。
那我只好幫你找一個,能讓你放棄她的理由了。
不就是感情嗎?
她就不信了,這個世界上還真的存在什麼拆不散的感情!
還有南初對席君寒的這份假惺惺的感情,她也一定會讓席君寒認清楚的。
宏盛集團。
南初剛從會議室出來,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陸澤。
很顯然,陸澤是在等她。
陸澤畢竟是席君寒身旁的特助,能讓陸澤這般等著的人,全公司上下也沒幾個。
而其他的同事在看到這一幕,都不自覺的朝南初投去了一道羨慕的目光。
幾乎每個人都在說,南初真是好命啊,能被席君寒看上。
但這些人卻不知,席君寒更多的是覺得,好命的那個人,其實是他。
「南小姐。」
「陸特助,是有什麼事嗎?」
「席總要見您。」
「見我?現在?」
「嗯,我已經跟研發部經理打過招呼了。」
南初雖然不知是什麼事,但她還是點了點頭,應承道:「好,那你等我一下,我先把這些文件放回桌上。」
「好的,南小姐。」
過了一會兒,南初就從辦公區走了出來:「走吧。」
陸澤輕點了點頭,並且始終跟在南初的身後。
很快,兩個人進了電梯。
南初下意識地就要按下席君寒的辦公室所在的那一樓層。
陸澤見狀,趕忙提醒道:「不是去席總的辦公室。」
「不是去辦公室?」南初頓了頓,不禁問道:「那是要去哪裡?」
「等您到了,您就知道了。」陸澤卻也只是給出了一個這麼故弄玄虛的答案。
南初也就不再多問了,而是將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屏幕上。
上面的數字,正在一點點地減少,直至來到了負一樓的地下室。
很快,他們就上了席君寒平日裡所開的那部車。
車輛駛出地下室,湧入了車流之中。
在拐過了一條又一條的街道之後,終於停了下來。
對於這個目的地,南初有點意外。
耀發大酒店這幾個大字,躍入她的眼底,同時也勾起了她壓在深處的記憶。
席君寒怎麼會約她來這裡?
所以……是已經有答案了嗎?
九九確實是她跟席君寒的孩子?
那一晚,跟她在一起的男人,確實是席君寒?
想到這兒,南初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從席君寒的口中聽到答案。
「南小姐,席總就在酒店大廳等您。」
「好。」南初同陸澤禮貌的點了點頭,隨即下了車。
她以儘量的速度,一步步地往眼前的酒店大門走去。
但走到半途,心口卻突然傳來了一陣悶痛。
悶痛過後,仿佛有什麼東西馬上就要衝出她的喉嚨。
南初趕忙來到了旁邊,並且從袋內掏出了紙巾,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隨著一聲乾嘔,紙巾上落下了一灘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