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姐之間存在著的問題,遠不止你所看到的那麼多,你明白嗎?」席君寒的神情透著一股前所未有的嚴肅跟認真。
秦望擺了擺手,不以為意地說道:「我管它什麼問題!反正,只要我喜歡你姐,那一切的問題就都不是問題!」
「真的這麼容易?」席君寒意味深長的反問道。
很快,他頓了頓之後,又繼續說道:「前幾天,我剛好在一場滿月宴上看到你的父母親了。」
「還很不巧的,聽到了他們的一番對話。」
對話內容是什麼,秦望幾乎能猜得到。
這兩年,他父母親一直催他找對象。
畢竟,他是秦家唯一的孩子,全家老小都指望著他傳宗接代。
而父母親對於抱孫子的期待有多深,他更是心知肚明。
不過,他也跟父母親表過態了。
他有喜歡的人,而且他正在追求這個喜歡的人。
等到他們確立了關係,他會帶她回去。
至於生育的事情,這就不在他們的干預範圍了。
秦望的神情也漸漸變得認真:「我知道……暮瑤不能生育的事情。」
這也是這麼多年以來,為什麼沒什麼人來向郭暮瑤提親的緣故。
就算她是席君寒的姐姐,就算她是郭沁嵐的女兒,就算在她的手中也握有一定的財富。
但……還是讓很多人望而卻步了。
生下子嗣,這在豪門這個圈內,就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
因為,他們的家中確實是有財產需要後代去繼承。
「但這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如果暮瑤願意把她的人生交給我,我絕不會放開她的手,更會陪著她一塊兒去面對這些問題。」
席君寒是能感覺得到秦望的這份真摯跟決心。
但他心裡還是存著些許擔憂的。
畢竟,在現實面前,這些真摯跟決心,誰也不知道能維繫多久。
「行了,先不考慮那麼長遠的事情了,等你姐對我芳心暗許了再說吧。」秦望很快跳過了這一話題。
「快點幫我挑挑,我應該穿哪套西裝啊?」
過了一會兒,秦望就離開了。
而席君寒坐在沙發上,卻還在思考著剛才的那一話題。
他幾乎能預想得到,秦望跟郭暮瑤的這段感情如果真的成了,這往後得面臨怎樣的腥風血雨。
就在這時,南初穿好了衣服從休息室內緩緩地走了出來。
「在想什麼呢?」南初見他心事重重的樣子,便這般問道。
席君寒卻並未跟南初討論這些沉重的話題,他一邊將她拉到他的身旁坐下,一邊說道:「沒事兒,在想明天要怎麼安排。」
南初笑了笑。
對明天的一塊兒出遊,還挺期待的。
這種感覺要怎麼形容呢?
雖然形容得不那麼合適,但她確實有一種好像是一家三口要出去玩的感覺。
「對了,你剛剛好像說,是有事情來找我?」席君寒突然想到了什麼,便這般問道。
南初這才想起這事兒,她隨即笑了笑,說道:「就是想要問你一下,明天是怎麼安排的。」
「不管怎麼安排,反正你跟九九放心的跟著我就是了。」席君寒說這話的時候,眉眼之間儘是寵溺。
那一刻,南初仿佛又感受到了,被一個人放在心上的那種感覺。
「時候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
「你不是還有很多工作?」
「送你,比這些工作更重要。」
南初忍不住笑了笑。
她以前是真沒發現,席君寒的這張嘴,原來也挺會說這些土味情話的。
不過,這樣的情話,誰不受用呢?
……
南家。
南天和是陰沉著一張臉回到家中的。
許芳萍跟南梔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見到南天和回來了,南梔趕忙往許芳萍那邊躲了躲,一副害怕不已的樣子。
「天和,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再怎麼指責,也沒辦法改變什麼了。」許芳萍直接出言維護道。
「除了這件事,你還有沒有瞞著我們什麼事情?」南天和如今對這個女兒,也是大失所望。
有的時候,對一個人徹底失望,真的只需要一件事。
南梔連忙搖了搖頭:「沒有了,真的沒有了……」
「從前段時間開始,關於你的醜聞,就一個一個地跳出來!你知不知道,現在不僅僅是你,連我在這個圈內也快抬不起頭來了!」
「現在更有一堆的人,在背後等著看我的笑話!」
「天和!你別說了!小梔剛剛都已經跟我說過了,她會重新開始,會讓大家都對她刮目相看的。」許芳萍仍在堅定不移的維護著她的女兒。
南梔也連忙應和道:「是的,爸……我肯定不會再讓你失望了。」
「是嗎?你還有什麼是值得我對你抱有期待的嗎?」南天和輕蔑一笑:「看來別人說得沒錯,你這骨子裡的窮酸還有卑賤,永遠都改不掉!」
「你看看人家南初,她離開了舞蹈界,但現在在製藥界也開始閃閃發光了,可你呢?」
「你會什麼?」
「還有,人家還傍上了席君寒這棵大樹!」
「天和!夠了!」許芳萍都有些聽不下去了。
不得不說,這些話語實在是傷人。
而南梔也不再說話,只是將腦袋垂得更低了些許,但那微垂著的眼眸里,卻儘是陰冷。
又是南初。
一口一個南初。
曾經受到否定的,是南初。
但如今,卻輪到她了。
所以這就是,天道好輪迴?
不過,她才不會認命呢!
誰說她骨子裡就是窮酸跟卑賤的?
只要她肯努力,就能徹底改變這一切。
「這段時間,你最好給我消停一點!如果再給我惹出任何麻煩,你就給我滾出南家!我南天和也不是非要你這種女兒不可!」
說罷,南天和就頭也不回地上樓去了。
許芳萍瞪了南天和好幾眼,這才扶過南梔的肩膀,安慰道:「沒事的,都會過去的。而且,媽媽會一直陪著你,媽媽永遠都會是你的後盾。」
「謝謝媽……」南梔一頭撲進了許芳萍的懷裡。
但在她的那份委屈之下,卻也藏著一份怨恨。
看來,她不能再讓自己在這個家中占據著被動的位置。
只有握著主動權,她才能永遠的抓住自己如今所擁有的一切。
另一邊,席君寒已經將南初送回了小區。
「那我先進去了。」
「嗯,明天見。」
「明天見。」南初同他笑了笑,便轉身進了小區。
她快要走到樓下的時候,卻有人叫住了她:「南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