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她,死不足惜

  席君寒卻是直接搖上了車窗,說道:「回御龍灣。」

  席君寒都這麼說了,陸澤當然也不敢多嘴,趕忙啟動了車輛,往御龍灣開去了。

  席君寒的名下有多處房產。

  這個天府花園內也有一處。

  每個月總有那麼一兩天,席君寒會來這裡的房子坐一會兒。

  但也只是呆一會兒,然後就離開了。

  對此,陸澤的心裡也有挺多疑問的。

  他總覺得這裡的住處,對席君寒好像有著不太一樣的意義。

  因為每一次,席君寒來這裡的情緒,似乎都不太好。

  但關於老闆的一些秘密,他們這些打工人自然也不敢問。

  而回到了住處的南初,她洗漱完畢後,便在床上躺下了。

  即便到了睡覺的時間,她現在也習慣給自己開一盞燈。

  大概是因為在獄中的這幾年,每一個夜晚,牢房內都是亮著燈的。

  但對於一個囚犯來說,她也很清楚,自己除了適應,沒有任何的辦法。

  不過,從不習慣到習慣,卻沒有人知道,她到底費了多大的力氣。

  而這一切,都是拜南梔所賜。

  南梔讓她失去了原本光明的人生,還抱走了她的孩子。

  可這個女人,現在卻盤算著跟席燁臣要一個孩子?

  她憑什麼?

  她有這個資格嗎!

  想到這兒,南初的眼神漸漸變得冰冷起來。

  不過沒關係,她會讓這件事成為南梔的噩夢。

  猶如南梔當初對她所做的那般,她也要將同樣的噩夢還給南梔。

  因為有了席君寒的幫助,一切進展得都非常順利。

  次日早上十點多,南梔就興沖沖的來到了公司。

  得知這一消息的南初,馬上拿著東西來到了南梔所在的會議室。

  而當南梔看到南初的那一刻,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怎麼是你?」

  但南初並沒有理會她,只是話裡帶刺地說道:「原來,這個到處跟人買求子藥的人,就是你啊?」

  南梔走上前去,一把從南初的手中拿過了藥,雖然被刺到了,但還是那副驕傲的模樣:「這跟你有關係嗎?」

  「倒是你,你怎麼混到宏盛集團的?」

  她設想過很多種,南初出獄後的生活。

  但絕對不是眼前這樣!

  穿著體面的西裝套裙,站在宏盛集團這樣的大公司里!

  「比起這個,你還是先關心一下你自己的肚子。畢竟……席家應該不會要一個不下蛋的公雞。」南初很清楚,怎麼樣能刺痛南梔。

  一直生不出孩子,這就是南梔現在最大的痛點。

  而她的諷刺,惹怒了南梔。

  南梔用力的抓緊了手中的藥瓶,反諷道:「你有什麼可囂張的?一個連自己孩子都護不住的人,你有資格說我嗎?」

  南初淡淡一笑:「我為什麼護不住孩子,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吧?你想過嗎?生不出孩子,會不會是你的報應?」

  「你給我閉嘴!」南梔終於還是聽不下去了。

  她不會認命的。

  「我告訴你,我一定會生出我跟燁臣的孩子,也會跟燁臣白首到老!至於你……我一定會讓你從這裡滾蛋!」

  說罷,南梔就趾高氣揚的離開了。

  手中的瓶子,都快被她捏碎了。

  雖然她很清楚,南初也活不了多久了,但她就是容不下南初!

  很快,南梔就回到了車上。

  今天是席燁臣打來電話,讓她來宏盛集團取一下藥。

  說是席君寒給他推薦了一款更有效果的藥。

  他們上網查過這個藥,確實被吹得神乎其乎。

  只是,宏盛集團去年就停產了。

  而給南梔的這一瓶,是在倉庫中偶然發現的。

  對他們來說,當然有一種撿到寶了的感覺。

  看了一眼手中的這瓶藥,南梔突然特別想要見到席燁臣。

  所以,她就給席燁臣打去了電話。

  但接聽電話的,卻是席燁臣的助理:「餵?南小姐?」

  「燁臣呢?」

  「席總他……他現在有點事情。」

  「什麼事?」南梔卻很敏銳地察覺到了對方的吞吞吐吐。

  「私事。」

  「什麼私事?」

  「這個……我沒辦法告訴您。」

  「什麼叫做沒辦法告訴我?我是席燁臣的未婚妻!你竟敢瞞著我?你信不信,我等下就讓燁臣炒了你!趕緊說!他在哪兒!」

  在南梔的威逼之下,助理還是說了實話。

  南梔得知席燁臣在醫院,還以為他出了什麼事。

  所以這一路,她幾乎是拿車當飛機開的。

  然而,當她抵達醫院的時候,卻看到了足以讓她心碎的一幕。

  「這種病,沒救了?」

  「就南初小姐目前的情況來看,確實……沒什麼辦法了。」

  南梔越聽,越覺得自己的理智快要崩潰。

  他告訴她,他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沒辦法第一時間去宏盛集團拿藥。

  而他這所謂很重要的事情,是想辦法救南初?

  想到這兒,南梔垂在身側的手不由得攥了起來,那指尖用力的陷入她的血肉之中。

  所以,在他眼裡,他們生孩子的事情,還比不上南初嗎?

  然而,雖然心裡恨,南梔還是逼著自己壓下了這份情緒,並且推開了眼前的這扇門。

  席燁臣在看到南梔的那一刻,分明蹙了蹙眉。

  「南梔?你,你怎麼過來了?」

  南梔滿目通紅地看著他,下一瞬,淚水就開始不停的往下掉。

  席燁臣見狀,自然是馬上朝她走了過去,關切的詢問道:「南梔,你到底怎麼了?是出什麼事了?」

  「對不起……」

  「這好端端的,你說什麼對不起?」

  「都怪我……或許我當初,應該選擇原諒南初的,這樣……她就不會變成如今這樣。但我真的不知道,這五年的牢獄之災,會讓她病成這樣……」南梔無比自責地說道。

  而她的這番話,也猶如一把刀,正中席燁臣的心臟。

  他這是在幹什麼啊!

  他難道忘了,南初當年是怎麼傷害南梔的嗎?

  這樣一個毒婦,即便死了,那也是死不足惜。

  想到這兒,席燁臣直接一把將南梔擁入懷中,滿心的心疼:「該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我。對不起南梔……這樣的事情,往後再也不會發生了。」

  南梔躲在他的懷中,溫柔且乖順地點了點頭。

  下一瞬,席燁臣便扭過頭,同一旁的醫生說道:「南初的病,不用再想辦法了。」

  醫生微愣了一下,但還是很快應答道:「哦,好的,席總。」

  ……

  回到住處的南初,剛洗漱完畢,手機就響了起來。

  她拿過手機看了一眼。

  是郭暮瑤打來的。

  她笑著接聽:「暮瑤姐。」

  但電話那頭卻很快傳來了郭暮瑤擔憂的聲音:「你沒看到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