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臣!」南梔滿目灼灼地盯著席燁臣離開的方向。
但不論她怎麼喊,都不見席燁臣回頭。
就在這時,她隱約察覺到有一道身影朝著她慢慢靠近。
南梔滿心戒備地抬頭看去。
而她看到的,卻只是一張陌生的臉龐。
她很確定,自己並不認識這個女人。
但很顯然,這個女人就是來找她的。
想到這兒,南梔很快讓自己恢復了那副驕傲的模樣,不屑一顧的問道:「你是誰?」
秦桑並未馬上給出回答,而是用目光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南梔:「你都已經取代南初,成為南家的千金了,怎麼還是讓自己變成了這副狼狽的樣子?」
這樣的話語,是南梔最聽不得的。
她看向秦桑的目光,也變得更加兇狠了:「閉嘴!你是什麼人?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
「還有,你到底是什麼人?」
秦桑不疾不徐地在南梔的面前蹲下,意味深長地說道:「應該是因為南初,你才會被席燁臣扔在這裡吧?」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少在這裡拐彎抹角的!有話就直說!」南梔頗為沒耐心地說道。
秦桑輕勾了勾嘴角,說道:「我跟你一樣,都不想再看到南初了。」
但南梔卻沒那麼信任秦桑,她用半信半疑的目光盯著秦桑看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從某種層面來說,咱們是同一種人。因為南初的存在,都很大程度地影響到我們的人生了。」秦桑頓了頓之後,才又繼續說道:「我是席君寒他兒子的生母。」
聽到這兒,南梔頓時就明白了什麼。
關於席君寒生母的處境,可以說是人盡皆知的。
席君寒已經對外發布了聲明,承認了孩子的身份,但對於孩子的生母卻是隻字未提。
很顯然,人家根本就看不上孩子的生母。
畢竟,像席君寒這樣的家庭,絕對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得去的。
不過,就秦桑目前的話語聽來,席君寒不肯接受她,這其中還有南初的因素?
南初這個女人,當真有這麼大的魅力?
南梔並沒有馬上應承什麼,而是問道:「那你想要怎麼做?你別是想要借刀殺人,然後到時候自己摘個乾淨吧?」
對於這種憑空冒出來的合作者,她當然沒有百分之百信任的理由。
秦桑輕挑了下眉梢,似笑非笑地說道:「你就告訴我,你想讓她從你的生活中徹底地消失嗎?」
南梔微眯了眯眼眸,看向秦桑的眼神中,仍舊充斥著滿滿的戒備。
秦桑並未繼續說服,而是緩緩地站了起來,說道:「沒關係,我可以給你時間,等你考慮好了,就給我打電話。」
「這是我的號碼。」
說罷,她又俯下身去,往南梔的手中塞了一張字條。
隨後,她就轉身離開了。
而南梔在她走後,才緩緩地攤開了那張字條來查看。
慢慢的,她的眼底淌過了一絲陰狠。
確實是她對南初都太過仁慈了。
或許,她也該給自己找一個合作者了。
快刀斬亂麻,才能儘快的解決這個心頭之患。
而另一邊,席燁臣一路將車子開去了江濱大道那邊。
他下了車,站在江邊,微紅著雙目看著江面。
那垂在身側的雙手,已然攥成了拳狀。
這些年,在他的心裡一直藏著一個秘密。
他患有死精症。
也就是說,他的精子根本沒辦法存活,也因此根本沒辦法讓女方受孕。
而這樣的事情,換做任何一個男人,恐怕都會覺得接受無能。
更何況,當初南初跟男人發生關係後,他的死對頭就曾嘲諷過他,說是不是他不行,南初才會受不了寂寞去找別的男人。
他倒也不是不行。
但就是這輩子,都不可能擁有屬於自己的孩子。
而這樣的事情,一旦傳出去了,他的顏面又該置於何處?
人活在這個世上,不就是活一張臉面嗎?
而這,算是他心裡最大的一個痛點。
大概也是因為這個,所以幾年前,南初跟那個野男人鬼混,甚至還一下子懷上了人家的孩子,他就是非常的難受。
對於別人來說輕而易舉的一件事,到了他這裡……怎麼就變得這麼難?
這些年為了隱瞞這件事,他還到處找關係,對他的檢查報告做了修改。
所以,南梔是絕對不可能懷上他的孩子。
她若是真的懷孕了,這勢必是別人的種。
背叛。
又是這樣的背叛。
席燁臣垂在身側的雙手,不自覺地攥得更緊了些許。
……
酒店內。
南天和已經將客人們都送走了。
好在今天這事兒,確實沒有傳到賓客們的耳中。
要不然,他們整個南家的臉面,都得跟著丟盡了。
待賓客們都離開了之後,南天和剛想要去找許芳萍,恰好她就回來了。
南天和疾步迎了過去,問道:「怎麼樣?查過監控了嗎?那些照片到底是什麼人貼上去的?」
提及這個,許芳萍的神色之中有一閃而過的不自然。
但因為稍縱即逝,所以南天和並未捕捉到。
甚至,待她給出回答的時候,她的神情當中已經看不出任何的破綻。
「查過了,可能真的跟南初沒什麼關係。」
南天和並沒有接受這樣的答案,而是開始刨根問底:「不是南初,那又是什麼人?」
「從監控上來看,南初換好衣服後,確實就立刻了那個房間。在她走後,有另外一個人進了房間。」許芳萍儘量讓自己的口吻聽起來,是尋常無異的。
南天和皺了皺眉:「什麼人?」
許芳萍抿了抿唇,這才說道:「那個人有故意避開鏡頭,所以沒有拍到正臉,但整體看起來……有點像是小梔的養父。」
陳運輝。
聽到這兒,南天和不由得眯了眯眼:「小梔的養父不是還在坐牢嗎?提前釋放了?」
對於陳運輝的情況,許芳萍可以說是了如指掌。
他因為在獄中表現良好的緣故,確實是被提前釋放了。
但她在南天和面前,肯定不能將這一面顯現出來。
她只能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
南天和沉思了數秒,剛想要說些什麼,恰好南梔回來了。
他便趕忙朝南梔走了過去,關切地問道:「小梔,沒事兒吧?怎麼去了這麼久?還有……燁臣人呢?他沒跟你一塊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