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身份可疑,調查兵部(恭喜BLG!)

  第110章 身份可疑,調查兵部(恭喜BLG!)

  此時,屍體已經被撈了起來,那幾個千牛衛連稱晦氣,遠遠地躲了開去。

  將屍體扔在一邊,暴曬在烈日下。

  陛下入秋後將要大婚,禁衛軍本就事物繁忙,偏偏倒霉還遇上了這種事,一個個跺腳摸樹,連聲呸起來。

  玉淺肆見那屍體仰面朝下被扔在那裡,實在可憐,便折了一截樹枝,打算用綠蔭將其覆住,起碼可免遭暴曬。

  沒想到一靠近,便看到了被泡得發白腫脹的後脖頸上露出的鮮紅印記。

  似是紅色的胎記一般,因著屍體發腫,也被放大了幾圈,半掩在衣領下,十分顯眼。

  她面色一變,將手中的樹枝扔在一旁蹲下來查看。

  她突如其來的反應,吸引了那幾個候在一旁的千牛衛,馬堅也有些不解,過來查看。

  池中泡了許久的衣料格外滑膩,屍體非一般的沉,她人單力薄,用盡力氣也無法輕易將屍體翻過來。

  還沒等她想好對策,便聽到剛剛靠近的馬堅發出一聲怪異的低吼,將她一把推開,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一瞬間裡,翻過了屍體。

  一張青白交接,腫脹難忍的臉猝不及防地落入了所有人眼中。

  周遭圍著的人又退開了幾步,方才有些恢復的虞安寧,更是轉過身乾嘔起來。

  玉淺肆尚來不及反應這張溺死的臉帶給自己的震撼,就注意到了馬堅的異常。

  他將那具可怕的屍體緊緊抱在懷中,似是失了神志一般不可思議地輕晃著,空張著口,想要吶喊,卻又像是被人掐住了嗓子,只發出斷斷續續難辨的聲響,面色煞白,甚過他懷中被「呵護著」屍體,如同被水鬼附身了一般。

  那幾個千牛衛俱是驚駭:「隊長這是撞了什麼邪了?」

  不遠處的虞安寧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她發出一聲短促而尖利的叫聲。

  玉淺肆轉頭,見她面上的驚愕還未徹底消散,整個人圓瞪著杏目,已經暈了過去。

  玉淺肆連忙回身接住她,可整顆心也若不省人事的虞安寧一般,深深地落入了無盡深淵裡。

  內務府的總管姍姍來遲,身旁還跟著一位一身褐衣的嬤嬤。

  原本宮女身死這種事,是不需要內務府總管出面的,可近來陛下將要大婚,自然不得怠慢。

  那嬤嬤則直直朝著玉淺肆而來,恭敬行了一禮後,雙手呈上一本名冊。

  「玉大人,老奴奉小公爺之命,為您整理的名冊。」

  玉淺肆還半抱著冥迷的虞安寧,明明烈焰熾地,她懷中還抱著一人,理應更熱才對。

  可她只覺得發自心底的寒。這冊子,來得巧,卻也不巧。

  垂眸淺笑,聲卻冷:「已經,晚了。」

  那嬤嬤聞言不解,也不敢發問,只垂首恭候著。

  玉淺肆將懷中的虞安寧交託給內務府的宮婢,起身望向一切的源頭。

  馬堅依舊緊抱著那具屍首不肯放開,內務府的人壓根分不開這一人一屍,這畫面實在詭異至極。

  「嬤嬤,此人應當是誰?」

  那嬤嬤強忍著噁心上前查看,躬身回禮道:「應當是清泉宮的小蝶,她的名字就在名冊上,失蹤了有七八日了。」

  聖人後宮空置,清泉宮是其中一處不打眼兒的偏遠地方,其中的宮女也只是做些日常掃撒的簡單活計,若非近來因陛下大婚,重新休整內廷,本就正在在對在籍的宮人進行整理,要短時間湊齊這麼個冊子,還得再花些時間。

  玉淺肆扭頭看向一旁個個滿面驚恐的千牛衛,冷聲吩咐:「你們是都想掉腦袋了嗎?」

  這一句話,次的所有人一機靈,這才發應過來。

  這裡距離前廷實在太近,此時已經鬧出了不小動靜。不管眼下的境況有多詭異,他們都不能再放任馬堅如此了,否則他們都得跟著遭殃。

  趁著他們上前掰扯馬堅的功夫,玉淺肆從懷中掏出一枚煙火信號,輕輕一旋,扔到了天上。

  耀眼的紅光伴煙,聚在眾人頭頂,更為此間的灼熱添了一份力。

  在宮禁之中如此,屬實是萬分不得已。

  此刻自己身單力薄,禁衛軍不可能聽命於自己,若是讓馬堅被別人帶走了,此事便難辦了。一定要趁著這幫沒腦子的千牛衛尚未回神之際,先一步將馬堅握在自己手裡。

  他們也算來得及時。

  在所有禁衛軍剛聚攏時,便已趕到。

  方才的煙火信號是提刑司獨屬,宮門口的護衛自然也瞧見了。正不知如何是好,便有德明前來親候,領了耀光、隨風同伯懿三人一道前來。

  恰好那群千牛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自家隊長同那具形狀可怖的屍體分了開來。

  馬堅已是半瘋癲的狀態。

  玉淺肆知曉自己的陣仗有點大,定也驚動了玉宸殿,但這正是她的目的所在。

  正要解釋,卻見德明笑意盈盈。

  「玉大人,陛下吩咐了,不管您做什麼,自然是有您要如此做的道理。陛下將眼下兩案全權交予您處置,自然也是全心信任您。」

  這句話不大不小,卻恰好能傳進在場每個人的耳朵里。禁衛軍們聞言放才散開。

  玉淺肆鄭重行了個跪拜之禮,謝過陛下恩典。

  德明這才淺笑告辭。

  如往日一般,連頭髮絲都是禮數周到的模樣。

  從頭至尾都沒有看過在場的凌亂一眼,那具屍體落在他眼中,也好似沒有激起他半分的不適。

  玉淺肆頷首,耀光、隨風同伯懿三人立刻接手神志不清的馬堅,另一人吩咐內務府的人將屍體收斂起來,同他帶去義莊。

  千牛衛那幾人此時也回過神來,察覺了異常。

  「玉大人,何故帶我們隊長離開?」

  「我奉陛下之命徹查公主自戕一案,馬堅同此事脫不了干係,因而被我帶走,協查受審。」

  「等等!」有人不服氣道:「我們當初都在場,玉大人也去查看過,隊長他不可能殺了公主。就算您讓他配合調查,也得等他神志清醒些吧?」

  如此趁人之危,難道是找不到真相,打算隨便尋個替罪羊?

  那他們可絕不答應!

  馬堅此人平日裡寡言少語,可對兄弟們都是一等一的好。他同臨安關係密切,本就是最不可能殺害公主之人。

  「若有疑問,可以去御前問過陛下。」

  儼然一副「你們算什麼東西」的姿態,實在是欺人太甚。

  可玉淺肆並不打算再同他們多費口舌。

  她轉身對內務府總管道:「公公,這具屍體恐怕也與公主一案有關,我要一併帶走。」

  聽完方才德明那番話,宮裡這群慣會見風使舵之人,自然無話可說。

  連忙應和著,並尋了兩個身強力壯的宦官上前幫忙。

  說罷,也直接不理會千牛衛,帶著一人一屍自行離去了。

  而那幾個千牛衛亦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放任他們離去。

  出了宮,玉淺肆吩咐耀光將屍體送去義莊,讓伯懿將馬堅帶到提刑司後院關押起來,並命隨風同自己一道前往兵部。

  耀光領命離去,隨風卻依舊磨磨唧唧。

  「有事?」玉淺肆不耐煩地揚了揚眉。

  「大人,方才摸過那屍體後,我就一直覺得不大舒服,定然是被什麼妖邪纏上了。不如我將這馬堅帶去提刑司後去廟裡聽聽經,去去晦氣,讓伯懿同您一道去兵部吧。」

  說罷,還故意做出了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玉淺肆冷哼一聲,懶得揭穿他:「光聽經文怎麼夠?我准你一日假,將金剛經抄上一百遍好好去去晦氣!」

  說罷,便抬腳離去,伯懿將馬堅推給隨風,頷首表示謝過,跟上玉淺肆的腳步離開。

  留下隨風獨自在風中凌亂,欲哭無淚。

  站在兵部大門前,玉淺肆無言哀嘆一聲,這已經是近來遇到的第三起火災了。

  這些人就不能想些有新意的點子嗎?除了放火,難道就想不到其他可以抹消證據的法子了?

  沉鬱了許久,這才邁步朝失火地走去,一邊問伯懿:「職方司是做什麼的?」

  一派淡然如常,也不知是還記著昨日醉酒所言,還是早已忘記了。

  伯懿牽著一抹自嘲的笑:「兵部職方司,是存放輿圖之所在。」

  聖人也曾提到京城輿圖被毀一事。

  「京城的輿圖,很要緊嗎?」

  二人進了滅過火的院子,濕氣瀰漫,夾雜著嗆鼻的煙塵。

  一旁有武侯鋪與金吾衛值守,已得了吩咐,正候著他們來調查。

  伯懿提醒她留神腳下,繼而才緩緩道:「其實我也想不明白京城輿圖有何要緊。」

  「布防圖不會標註在輿圖之中,更何況,京中屯兵與其他地方不同。不設兵屯,而是那幾個固定的幾個大營。就算只這幾個大營,兵防設置也基本每月都會變,這些真正要緊的兵防布置都在陛下手中。就算有人費心拿走了輿圖,不過只是多知曉些道路山川地形罷了。若非大舉進攻,京周的布防,足夠在頃刻間將敵人一網打盡。」

  提到「兵部」與「輿圖」,大家自然都會想到這些,伯懿也不藏私,細細講解。

  一個昨夜著火後就守在此處的金吾衛稟道:「玉大人,我們滅火後便得了旨意等您前來,並未挪動現場分毫。昨夜發現得及時,火勢雖大,但並未傷到屋子主體,屋內還是安全的,但二位還是要當心。」

  玉淺肆頷首算是謝過,伯懿推開門,先一步走進了並不算狼藉的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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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