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浪知道齊連山的背景,此時一聽,心中倒也瞭然了。
怪不得這個花和尚如此興奮呢,原來是有孩子了。
只是,這花和尚的眼光,嘖嘖,實在不敢恭維。
聽到齊連山問起,劉浪也沒客氣,直言不諱道:「哦,齊大哥,我今天來是想問點兒事,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齊連山聞言,立刻坐直了身子,一臉嚴肅的說道:「恩公,我這條命都是您的,有什麼吩咐您直接說就是了,除了我的兒子,別的什麼就可以給。」
劉浪一擺手,呵呵笑道:「齊大哥,看你說的,沒那嚴重。」
抿了一口茶,一股沁人的香味從口中一直沿著喉嚨滑到了肚子裡,劉浪頓時感覺像是每個毛孔都張開了一般舒服,由衷的感嘆了一句:「好茶。」
「哈哈,恩公,這茶是我親自去山上采的,自己用師父教的手法炒制而成、萬金不賣呢。」
齊連山眉飛色舞的說道。
劉浪一聽,不禁好奇的問道:「哦?齊大哥,沒想到你還會這手兒啊?」
齊連山立刻得意的說道:「當然了,當年跟師父學炒茶的時候,師父都說我的本事比他強多了,只是……」
正說著,齊連山忽然神色一暗,輕輕嘆了口氣:「哎,自從我跑出來之後,已經好多年沒見過師父他老人家了呢,也不知道他怎麼樣。」
齊連山是性情中人,為人豪放,敢愛敢恨,雖然貪圖酒色,倒不失為一個值得交往的朋友。
見齊連山有些傷感,劉浪連忙轉移話題道:「齊大哥。我來是想問你一下,你知不知道在祁連山一帶,有一個叫九讓的和尚?」
齊連山聞言。立刻從傷感中走了出來,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不確定道:「恩公,九讓是法號嗎?」
劉浪點了點頭:「應該是吧。」
「哦,那我沒聽說過,不過跟我師父的名字好像啊。」
「你師父?」
「嗯,我師父叫九賢,也帶著九字,是不是很像?」
齊連山一咧嘴,不禁壓低了聲音。偷偷說道:「恩公,我師父那個人啊,嘿嘿,跟這個名字可真配。九嫌,他是這也嫌棄,那也嫌棄,當初要不是嫌我跟寡婦睡覺,我才不會下山呢。」
劉浪一聽,心道:這花和尚還真有意思,如果連跟寡婦睡覺都不嫌棄的話。那還算什麼高僧啊。
劉浪知道和尚也是講輩分的,聽到齊連山的話,心裡也有底了。卻是拱了拱手道:「這樣啊,那有空我去拜會一下令師,說不定他會知道九讓和尚呢。」
「嗯嗯嗯,我師父雖然啥都嫌棄,可有一點兒,他啥都知道。別看他天天坐在不說話,但就跟百事通似的,哪裡出了妖怪,那裡出了鬼。他都知道。」
齊連山連連點頭道。
劉浪哈哈大笑道:「齊大哥,九賢大師那是超凡脫俗了唄……」
劉浪倒是非常喜歡齊連山這種直爽的性格。雖然之前發生過不愉快,但都是燕小六在其中作梗。
邊說著。劉浪環顧了一下四周,卻是沒有看到燕小六的身影。
「咦?齊大哥,燕小六去哪兒了?」
齊連山一聽,臉上立刻拉出了一道黑線,氣呼呼的說道:「哼,那個燕小六如今是越來越不把我這個乾爹放在眼裡了,前兩天剛跟我吵了一架,自己不知道又去哪兒了。」
劉浪聽罷,倒也沒放在心上。
在劉浪印象中,燕小六陰險狡詐,跟齊連山完全是兩種性格。
都說日久見人心,相處久了,燕小六對自己的身份肯定會有所不滿,衝撞了齊連山這個急脾氣倒也有可能。
劉浪呵呵一笑道:「齊大哥,吵吵好、吵吵好。」
劉浪本無心管人家的家事,就算燕小六把齊連山給賣了,劉浪恐怕也不會過多的干涉。
可此時齊連山根本沒把劉浪當外人,頓了頓,立刻壓低聲音說道:「恩公,不瞞你說,也真是奇怪,一直以來小六都對我恭敬有加,可前幾天不知為何,突然一聲不吭,還跟我吹鬍子瞪眼的。」
「呵呵,那他說什麼了嗎?」
齊連山搖了搖頭:「那倒沒有,只是,我總感覺這小子有事瞞著我。」
皺了皺眉頭,齊連山忽然笑道:「嘿嘿,不過嘛,我要是有兒子了,才不管這個乾兒子呢,愛咋地咋地。」
說著,齊連山的目光不自覺的朝著內廳里看去。
「啊……」
正當齊連山轉頭的時候,裡面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緊接著,一個禮儀小姐慌慌張張的從裡面跑了出來,大聲叫道:「老闆、老闆,不好了,不好了,翡翠摔倒了。」
「啊?」
齊連山聞言,刷的一下站了起來,身體直接騰躍而起,朝著後面就沖了過去。
那個報信的禮儀小姐卻沒有跟上,而是神色緊張的走到劉浪面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劉浪看著好奇,不禁問道:「這位大姐,我臉上長花兒了嗎?」
那個禮儀張了張嘴,臉憋得通紅,竟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劉浪面前。
劉浪一看,登時嚇了一跳,連忙扶起禮儀:「幹嘛幹嘛!大姐,你這無緣無故就下跪,我又不是你爹,我可受不起啊。」
禮儀嚶嚶的哭了起來:「大鍋,求你幫幫我,我見老闆叫你恩公,也只有你才能幫得了我了。」
禮儀一張嘴,滿嘴的土話。
劉浪一愣,還有些難以置信,忍不住問道:「老鄉?」
禮儀沒明白劉浪的意思,卻是止住了哭泣,急匆匆的說道:「大鍋,老闆、老闆不能懷孕,可老闆根本不相信,剛才那個翡翠就是背著老闆偷的男人。我、我看不過去,故意將翡翠摔倒了,可是,可是……」
正說著,裡面傳來了齊連山憤怒的吼聲:「菊花……你給我滾過來!」
「菊、菊花?」
劉浪仔細看了看眼前的禮儀,卻是滿腦門的問號。
但是,剛才禮儀的話劉浪也聽明白了。
這個禮儀看不過去,將翡翠弄倒了,可又怕齊連山責罰,這是來向自己求救了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