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浪站在女生宿舍的門口徘徊了十幾分鐘之後,終於鼓起勇氣,半隻腳踏上了女生宿舍的台階,另外半隻腳還沒有落下,就聽到河東獅吼般的喊聲。
「喂,幾年級的?哪個班的,你們班主任是誰?」
話音剛剛落下,只見一個身體肥胖,可身形矯捷的中年大媽已衝到了劉浪的面前。
劉浪趕緊退了回去,結結巴巴的問道:「阿、阿姨,我找人……」
「找人?找什麼人?打電話!讓她自己下來,這裡男生不准進去!」
樓管大媽掐腰擋在門口,跟一堵牆一般,機關槍似的吼叫著。
劉浪深吸了一口氣,漲紅著臉,想起了自已被樓管大媽關在小黑屋裡一個多小時的情景。
「阿、阿姨,之前,不是有個穿著道士服的男人走了進去嗎?」
「什麼?同學,你是懷疑我嗎?我再說一遍,這裡禁止男生進去,我管你穿道士服還是和尚裝,就算是穿著皇帝的衣裳都不行!」
劉浪再次見識到了樓管大媽的威力,連連點著頭,暗擦了一把冷汗,急忙退到了女生宿舍大門口十步之外。
劉浪心裡琢磨著,就憑朱涯的身手,要是真進去了,樓管大媽恐怕也不會注意到的。
可是,不進去,我自己在這裡等也沒用啊?
萬一……
劉浪皺起了眉頭,皺紋像是兩道深深的壕溝一般鎖在了劉浪的額頭上。
邊晃著腦袋,劉浪一副無可奈何的在女生宿舍外面逛盪了一會兒。
最好的結果,就是朱涯直接將柳嫣給制服了,可是,如果沒制服,誰知道會出什麼亂子呢。
劉浪正愁著不知該如何是好,忽然看到遠處一道靚麗的倩影正向著這邊走來。
劉浪眼前一亮,頓時大喜過望,跟百米賽跑一般沖了過去。
「清、清織,你……」
劉浪剛想問聲好,忽然想起那天晚上把人家氣走了,至今還沒個解釋呢。
歐陽清織本來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忽然面前衝過來一個人,嚇得一怔,一看是劉浪,那眼圈不知為何,瞬間就紅了。
「清、清織,你、你怎麼了?」
劉浪最怕見到女孩哭了,一見歐陽清織委屈的樣子,頓時跟猴子一般抓耳撓腮不知所措了。
「嗚嗚,死劉浪,你、你為什麼不找我?」
「找、找你?」
「嗯!」
在劉浪毫無防備之下,歐陽清織一下鑽進了劉浪的懷裡,跟一個受了傷的小兔子一般。
頓時,一股沁人心扉的芳香鑽進了劉浪的鼻子裡。
劉浪只感覺自己的心跳猛然間跟一隻加滿油的馬達一般,突突突急速狂跳了起來。
劉浪兩隻手停在半空之中,看著歐陽清織一起一伏的雙肩,是拍也不是,不拍也不是。
「我、我這真算是墜入愛河了嗎?」
劉浪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因為一次失誤會傷害一個女孩,而且是如此漂亮的一個女孩,這個女孩還是自己班的班花,多少熱血青年垂涎的美麗姑娘。
「咳咳,清、清織,你、你怎麼了?有、有話好好說嘛。」
劉浪使勁咽了一口唾沫。
歐陽清織哭了好大一會兒,才緩緩抬起頭來,嘟著小嘴委屈的說道:「劉浪,你不打算要我了嗎?」
「啊?額,我……」
劉浪腦袋像是瞬間被纏了一團麻一般,都有點暈乎了。
自己不知不覺中被一個女孩說著喜歡,不知不覺中確立了戀愛關係,然後又不知不覺的傷了人家一次,現在,不知不覺的……
魅力?
難道真的是魅力無窮?
只有這一種解釋了,除了因為自己魅力無窮,已經沒有任何可以解釋這種突如其來的幸福了。
歐陽清織的嬌軀在劉浪的懷中微微顫抖著,勾得劉浪心神蕩漾。
劉浪終於慢慢將舉在半空中的手放了下來,輕輕拍了拍歐陽清織的後背。
「清織,其實那天……」
「咔嚓!」
「啊……!」
劉浪剛想解釋。
正在此時,女生宿舍忽然傳出一聲清脆的玻璃破碎的聲音,緊接著,一聲女生的尖叫也響了起來。
劉浪一怔,抬頭一看,只見一個身影正飛速的從五樓的一個房間裡竄了出來。
咚!
重重的撞擊地面的聲音就在劉浪的身邊響了起來。
劉浪盯著那個跌落的身影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血染般的大紅長裙……
柳、柳嫣?
劉浪一緊張,本來想要說的話瞬間被扔在了腦後,將歐陽清織往後一拉,自己順手掏出一張定身符,正欲朝著柳嫣跑去。
「讓開!」
劉浪步子剛剛邁出,又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朱涯?」
劉浪抬頭一看,就在剛才的破開玻璃的地方,一個身影迅速的跳了下來。
劉浪趕緊往後一閃。變屍的柳嫣快速從地上爬了起來,嗚嗚低叫了兩聲,猛然間朝著另一個方向竄去。
朱涯落地的同時,瞟了劉浪一眼,也沒吭聲,迅速追了上去。
「怎、怎麼回事?」
歐陽清織瞪著大眼睛,看著剛才發生的一切,一隻小手死死攥著劉浪,眼中是又驚又恐。
「剛、剛才不是馬叔叔請的那個道士嗎?」
劉浪此時哪有時間跟柳嫣再多做解釋啊。
抬頭看了看那扇破碎玻璃的窗戶,五樓。
在那個窗戶那邊,有幾個腦袋探了出來,似乎在還回味著剛剛發生了什麼。
劉浪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將抓著歐陽清織的手一松,跟著朱涯就追了上去。
「劉浪……」
背後傳來了歐陽清織的一聲喊叫,有點無助,有點傷感……
太陽慢慢落下了山頭,夜色一點一點的籠罩了大地。
這一次劉浪跟拼了命似的,遠遠看著朱涯的身影,竟然愣是沒有落下。
一口氣跑了足足半個多小時,每一秒鐘都像是在百米衝刺。
劉浪只感覺自己的雙腳發飄,汗水跟不要錢似的噼里啪啦往下落。
終於,劉浪看著朱涯的身影停在了前方不遠處。
只見朱涯一手握劍,另一隻手捏著一個猶如符咒一般的東西,正警惕的環顧著四周。
劉浪大口大口喘著氣,用手使勁一擦睫毛上的汗水,朝著四周一看,頓時又是一身冷汗。
這、怎麼又回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