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道家的歷史上,恐怕真正能觸及天道,最為有名,甚至被後世戲劇化的,也只是武當的張三丰而已。
張三丰是否真的得道飛仙,沒有人知道。
可是,泥人王在鑽進山洞之後,卻被眼前的情景給震驚了。
整個山洞看起來雜亂無比,像是打鬥過一般。一個身影身穿道袍,正坐在蒲團之上打座。
人影背對著泥人王,一動也不動,甚至泥人王進來都沒有一點反應。
可泥人王一眼就認出來了,人影正是饒無貪。
「師兄!」
泥人王低叫一聲,急走兩步,繞過饒無貪的身前,抬頭一眼,本來焦急的表情立刻變成了驚恐。
「師兄,你、你怎麼了?」
泥人王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使勁晃了晃饒無貪。
饒無貪盤膝而坐,十指扣在一起放於盤腿之間,緊閉著雙眼,被泥人王晃了一下,竟然身體一歪,朝著一邊就倒了過去。
泥人王大驚,連忙將其扶住,顫聲叫道:「師兄,你、你怎麼了?」
饒無貪沒有任何反應。
泥人王伸手試了試饒無貪的鼻息,頓時身體跟僵住了一般,臉色瞬間煞白如紙。
「死了?」
泥人王手一哆嗦,連忙將饒無貪放平,立刻盤膝而坐,從懷中掏出一個拳頭大小的泥人,放於饒無貪的身前,口中念念有詞。
泥人雖然不大,但栩栩如生,那模樣竟然跟饒無貪有著幾分相似。
最為神奇的是,隨著泥人王的念咒,饒無貪的頭頂竟然慢慢飄出了七道七彩光芒,如絲般纏向小泥人。
泥人本來只是土黃色。被七彩光芒纏繞之後竟然慢慢生出七彩脈絡,清晰的布在泥人的周身。
過了一會兒,泥人竟然詭異的動了一下。小嘴輕輕一張,說出了三個字:「黑巫術。」
話音落下。那纏在小泥人身邊的七彩光芒也慢慢潰散,消失不見,而饒無貪的身體微微動了一下,嘴角慢慢滾出了濃濃的黑血。
「師兄!」
泥人王撲通一下再次跪倒在地,上前抱著饒無貪的屍體大哭了起來。
饒無貪的身體愈加冰冷,徹底沒了生機。
泥人王痛哭不已,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般瘋狂的涌了出來,吧嗒吧嗒滴到了地上。
「師兄。沒想到,你竟然會被黑巫教的人給害死了!」
「師兄,我們跟黑巫教的人向來沒有瓜葛,他們竟然突然下此毒手,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師兄,我想告訴你,我們的九妹定的那個娃娃親,不但沒有死,而且還活得好好的,正在跟九妹談戀愛呢。」
「師兄。我們師兄弟打小就相識,雖然我只是俗家弟子,但我知道。你從來都把我當成親弟弟看。」
「師兄,王無念對天發誓,整個龍虎山一定會給你報仇,不剷除黑巫教,誓不為人!」
「師兄……」
泥人王抱著饒無貪,語無論次的說著,吼著,哭著,喊著……
遠在燕京市的饒九妹此時正在值夜班。手中正拿著針管給病人打針,忽然間手一哆嗦。扎得那個病人嗷嗷大叫。
「你怎麼回事?扎得我屁股都出血了。」
饒九妹一愣,低頭一看。卻見那個病人的屁股上不但出血了,還出了一塊大淤青。
饒九妹連忙道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旁邊一個饒九妹的同事看著饒九妹精神恍惚的樣子,不禁滿臉的疑惑,問道:「九妹,你怎麼了?病人都說你打針從來不疼,今天怎麼了?」
饒九妹笑了笑,一臉歉意的說道:「沒事,沒事,只是突然間有些心緒不寧。」
父女連心。
饒九妹剛剛收拾好手中工作,還沒回到休息室坐好,電話就響了起來。
饒九妹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哥哥饒萬春打的。
「哥,咋了?」
「九妹,父、父親不在了,他死於黑巫術……」
「啪!」
饒九妹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手一抖,電話直接掉到了地上。
眼淚刷的一下從饒九妹的臉上滾了下來。
饒九妹突然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一般,喃喃的自言自語道:「黑巫術?怎麼會這樣?難道跟劉浪有關係嗎?不可能,不可能的……」
饒九妹瘋狂搖著頭,沉浸在悲痛中的心情卻是糾結又複雜。
自從上次茅山之行後,饒九妹就知道,劉浪懂黑巫術,而且在黑巫教中的地位也不低。
在聽到饒萬春說饒無貪是死於黑巫術之後,饒九妹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劉浪。
饒九妹清楚的知道,劉浪就在燕京市,不可能有如此分身之術。
可是,如果饒九妹知道劉浪如今已是黑巫教的教主的話,就算跟劉浪沒有半點關係,卻是又怎麼能輕易放下心結?
龍虎山陷入了一片悲痛之中,憤恨與惱怒更是充斥著每一個龍虎山弟子的內心。
在泥人王將饒無貪的屍體運出山洞之後,洞內的牆壁之中,竟然緩緩顯出一人身穿黑衣的影子。
黑衣影子木然的環顧了一下山洞,冷冷的哼了一聲,竟然再次詭異的消失了。
來無影去無蹤。
如果有人看到這副情景,肯定會驚恐萬分。
燕京市,西城警局。
何尚與尚化眉等人已趕到了警局的大門口,高聲呼喊著要人釋放劉浪。
屈廣財剛剛死掉,副台長突然抓到了如此一個爆炸的新聞,在第一時間給了尚化眉全部的支持,甚至直接現場轉播。
一時間,整個燕京市的目光瞬間集中在了西城警局上。
警局門口戒備森嚴,可那些警察看到電台的人也來了,頓時就著了慌了。
一名警察終於承受不住壓力,急沖沖的跑到李邱的辦公室門口,焦急的喊道:「李局,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電台的人跟目擊證人都來了,怎麼辦啊?」
李邱此時想死的心都有了,腸子都悔青了。
李邱心中暗罵:李別三,你還真是一個小癟三啊,簡直就是一個坑爹的貨,怎麼會惹上這麼一個麻煩,這下可好了,你死了倒是利索了,我可徹底完蛋了。
李邱此時哪裡還有什麼喪子之痛,恐怕更加擔心的反而是自己的小命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