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骨吐出黑水,臉色也慢慢有所緩和,抬頭一看到劉浪,不禁滿臉的疑惑:「浪人劉,你怎麼在這裡兒?我、我這是怎麼了?」
排骨看著自己身上濕淋淋的,髒得一塌糊塗,卻完全不記得在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
劉浪一看排骨沒事了,頓時大喜,上前抱住排骨,泣笑道:「排骨,你他娘的終於活了,嚇死老子了。」
劉浪收起那四枚銅錢,心中莫名有些激動。
看來這種方法也算是有驚無險,被自己歪打正著了。
劉浪顧不得跟排骨敘舊,也沒多問,見排骨除了身體有些虛弱以外,倒也沒有什麼大礙,將他往旁邊一拉,對老鼠精說道:「老花生,你看著他,別再讓他受傷了。」
也不管排骨滿臉的狐疑,劉浪手執無邪鞭,朝著古怪的大樹走了過去,抬手就要抽在怪樹的樹幹之上。
正在此時,樹幹突然間發生了一聲嚶嚶的啼哭,一個女聲大聲求饒道:「先生,饒命,饒命啊……」
劉浪手舉無邪鞭,剛到半空,忽然聽到一個聲音響了起來,不禁一愣,但還是將手停了下來,冷聲問道:「什麼人?鬼鬼祟祟害我,再不現身,看老子不將你抽筋剝骨。」
劉浪話音剛剛落下,卻見怪樹前面顯出一個淡淡的人影。
人影身穿白衣,亭亭玉立,身材婀娜,可臉上卻掛著淡淡的淚痕。
劉浪一看到這個人影,頓時愣住了,一臉愕然的看著人影,連聲音都有點打顫了。
「什麼,你、你是翠花?」
人影正是女鬼翠花。之前被劉浪埋葬的骸骨的主人。
可是,此時的翠花給劉浪的感覺有點不太一樣。
劉浪從地下室出來惦記著排骨,完全忘了這隻女鬼。此時見到翠花突然出現,大腦還有點反應不過來。顫聲問道:「你、你到底?」
「哎……」
翠花輕輕嘆了口氣,忽然間欠身作揖道:「先生,請贖落珠無禮,欺瞞了先生。」
「啥?啥玩意兒?」
劉浪愣住了,不明白翠花怎麼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翠花聲音有些哽咽,目光也有些躲閃,看了一眼站在劉浪身後的老鼠精跟排骨,又是一聲幽怨的嘆息:「哎。先生,我本無意冒犯,落珠也是無心,還望先生贖罪。」
「別別別,你老是先生先生的叫著,我一直感覺太古怪,你如此這般說,我更加好奇,你先把事情給我講明白,如果有一言相欺……」
劉浪不再說話了。而是怔怔的看著翠花。
翠花低頭垂目,撇了劉浪一眼,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先生,其實,小女根本不叫翠花,本名唐落珠,我之所以出現在這裡,也並非因為那隻飛僵,而是……」
翠花正想解釋,在塔山村的方向突然傳來了一聲大叫:「浪人劉,快來。快點來啊,出事了……」
劉浪轉頭一看。卻見眼鏡慌慌張張的從村子裡跑了出來,遠遠朝著劉浪幾人招手。剛跑到百米之外,撲通一下摔倒在地,然後再次爬了起來,急慌慌的叫道:「浪人劉,快點,快點,美麗不見了。」
劉浪一聽,頓時驚異不定的問道:「眼鏡,你、你說什麼?什麼美麗不見了?」
從眼鏡家跑出來之後,劉浪雖然對韓美麗的身份有所懷疑,可既然老鼠精跟眼鏡的爺爺都說韓美麗是陰司之人,那自己倒也少了幾分難過。
儘管如此,劉浪還是有些懷疑,韓美麗為何會來到這個世界,而又為何回去?
當時他們都說韓美麗的身體常年不腐,而且還有特殊的用途,此時聽到眼鏡突然這般說,劉浪也急了。
「眼鏡,快,帶我回去,到底怎麼一回事?」
劉浪也顧不得跟翠花再糾纏,連忙讓眼鏡帶路。
眼鏡看了一眼排骨,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也來不及更多的寒暄,連忙轉頭帶著劉浪往回走。
在回去的路上,眼鏡告訴發劉浪事情發展的經過。
眼鏡說,自從韓美麗魂魄離體的半天時間,自己一直守在韓美麗屍體的旁邊,但人畢竟有三急,難免有在所難免的事情。
眼鏡去了趟廁所,不過三五分鐘的時間,再次回來的時候,韓美麗的屍體卻消失不見了。
當時眼鏡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懵了老半天,終於反應了過來,里里外外將整個院子跟屋子找了個遍,卻依舊沒有發現韓美麗的身影。
最後,眼鏡終於急了,急慌慌去了村子,四下一找,才在橋頭上找到了劉浪。
說話間,劉浪幾人已跟著眼鏡回到了眼鏡家。
剛一進門,劉浪感覺一股陰冷的氣息迎面撲來。
一感受到這股氣息,劉浪不禁一愣,狐疑的看了老鼠精一眼。
老鼠精有所感應,連忙說道:「師父,好像是有人來過了。」
「啊?真有人?是誰?快、快點告訴我,不能讓人將美麗帶走了。」
眼鏡一把抓住老鼠精,撕心裂肺的喊叫著。
好個痴情的男兒啊。
翠花也跟劉浪等人來到了眼鏡家。
眼鏡跟排骨都見過了鬼,此時看到翠花並沒有多少驚恐,只道是劉浪的朋友,也沒有多問。
劉浪雖然不知道有什麼人來過,但一感受到這股奇怪的陰冷,也有些疑惑。
這種陰冷的氣息跟血池中的氣息差不多,但卻要淡上很多。
幾人一直跟著眼鏡來到了之前放韓美麗的床前,看著床上沒有任何的異樣,甚至連半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劉浪不禁皺起了眉頭,問道:「眼鏡,你什麼都沒聽到?」
眼鏡急得滿頭是汗,連連搖頭道:「沒有沒有,我要是能聽到聲音,就知道是誰將美麗偷走了,根本用不道這麼急了啊。」
剛說完,眼鏡忽然間定住了,像是想起了什麼般,猛然間抬起頭來,盯著劉浪,顫聲說道:「不、不對,浪人劉,我、我好像聽到什麼聲音了。」
「啊?什麼聲音?」
「我、我也不確定,像是有什麼東西摩擦地面的沙沙聲,可聲音極短,不過幾秒鐘。我、我根本沒往心裡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