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骨術是一種非常奇特的白巫斷骨重生之法,雖然在白巫術中有提到,但劉浪知道,那也僅僅只是記述而已,並沒有真正成功的案例。
好在劉浪手上附有兩道仙脈,而要使用這種白巫術,修煉成妖的仙脈卻是最根本所在。
正常人不過能活區區百年,而修煉成妖,尤其是三百年以上的妖精,體內會慢慢產生一種異於常人的妖氣。
大部分妖都喜歡把這妖氣稱之為仙氣。
妖氣是修煉成妖的精華所在,不但能洗髓塑筋,而且還能活人軀體。
劉浪手指上所附的仙脈,正是黃皮子的一部分妖氣凝結而成,但由於只是一部分,而且已與劉浪的手指融為一體,要想將其中的仙脈逼出,這其中的艱辛自然可想而知。
甚至因為仙脈在體內的出入,很有可能會讓人體燥熱無比。
為了以防萬一,劉浪只得與吳暖暖赤身以對。
扶好吳暖暖坐定之後,劉浪看著吳暖暖。
吳暖暖依舊雙目緊閉,臉色慘白,毫無生機。
劉浪心中不禁一緊,也不再遲疑,用盡力氣將仙脈運離自己的那兩根指頭。
因為有仙脈在的原因,想要用刀割破自己的手指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將仙脈逼離自己的手指之後,劉浪先割破自己的手指,然後一咬牙,抓起吳暖暖的左手,刺啦一下將吳暖暖那根斷指割破。
吳暖暖的手指並沒有流出多少鮮血,裡面的鮮血像是凝固了一般,過了好大一會兒才滴出了一滴。
劉浪也不遲疑,臉色慢慢變白,將自己附有仙脈的手指直接對準了吳暖暖的斷指。
「吳警官。無論如何,我一定要救活你。」
劉浪神色緊張嚴肅。原來,他是想將自己的仙脈完全輸送給吳暖暖。
可是。因為仙脈已與劉浪骨肉相聯,如此以來。對劉浪的痛苦猶如抽筋剝骨一般,如今強行催動仙脈的劉浪,此時臉上瞬間失了血色。
劉浪渾身開始不停的戰慄著,瑟瑟發抖,身體冰冷無比,猶如陷入了萬年冰窖中一般。
與此同時,吳暖暖的身上竟然開始不斷的往外冒著熱氣,仿佛身上的水分在不停的蒸發一般。
一冷一熱。形成鮮明的對比。
一直沒有反應的吳暖暖,緊閉的眼皮下面,眼珠不經意的微微顫抖了兩下。
劉浪此時仿佛置身於無盡的黑暗之中,整個空間之中,除了自己,就是吳暖暖,再也沒了其它的東西。
劉浪兩根附有仙脈的手指死死的扣在吳暖暖的斷指上,道道妖氣一點點灌入吳暖暖的體內。
如果用肉眼去看,可以看出道道猶如蠶絲一般的東西,正在一點點從劉浪的手上流出。慢慢流進吳暖暖的體內。
這種仙脈生骨之法,如果要換到黃皮子本身,可能會好上很多。但劉浪強行移挪,其中的艱辛與痛苦不言而語。
劉浪的身體越來越冷,甚至也越來越虛弱,兩隻眼睛也匱乏無比,緩緩的閉上,虛弱感猶如當頭蓋下一般,壓得劉浪幾乎喘不過氣來。
就在劉浪感覺自己體內最後一絲仙脈完全輸入進吳暖暖體內的時候,卻只剩下最後一絲力氣。
劉浪強咬著牙關,拼死給吳暖暖披上衣服。然後將病床的被子往自己身體一裹,身體一歪。重重的從病床上跌到了地上。
「撲通!」
整個過程足足持續了三個小時,一直守在門口的牛大壯焦急難耐。好幾次有人想闖進來,都被他用槍逼走。
甚至很多人都以為牛大壯神經了,派出士兵要將牛大壯逮捕。
牛大壯正跟兩個士兵糾纏,忽然聽到病房裡傳來一聲重重的摔擊聲,心下一慌,也顧不得跟兩個士兵廢話,轉身進門一看,頓時嚇得目瞪口呆。
只見整個病房裡溫度猶如冰火兩重天一般,那陣陣的熱氣正從吳暖暖的身上發出,而陣陣寒氣正從劉浪的身上發出。
吳暖暖披著病號服,半躺在病床上不醒人事,劉浪身上裹著雪白的被子,倒在病床下,同樣不醒人事。
「兄弟!」
牛大壯大叫一聲,朝著身後的兩個士兵大叫道:「快,快去找醫生,找醫生啊!」
那兩個士兵見此情景,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沒有再為難牛大壯,立刻去找醫生了。
劉浪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在這三天裡,身體猶如遁入了虛空中一般,沒有喜怒哀樂,沒有痛與疼,仿佛自己就是一塊沒有意識的石頭,看著人來人往,麻木,無覺。
在第三天的傍晚,劉浪終於感受到了一絲痛覺,猶如從靈魂最深處傳來的一般,而就在那一瞬間,疼痛突然間傳遍全身。
「啊……!」
劉浪大吼一聲,猛然間睜開眼睛,渙散的雙眼慢慢再次凝聚了起來。
「兄弟,你醒了,你終於醒了啊?」
一直守在一旁的牛大壯連忙站了起來,湊到劉浪的面前,驚喜不已。
「兄弟,你、你可嚇死我了。」
牛大壯激動不已,一把抓住劉浪的手,顫聲道:「你、你沒事就好了,沒事就好了。」
劉浪茫然的看了牛大壯一眼,慢慢回憶起來了暈厥之前的情形,掙扎著坐了起來,急急的問道:「牛哥,吳警官她?」
牛大壯搖了搖頭,嘆氣道:「哎,還是那樣……」
劉浪心下一沉,不覺精神有些恍惚,抬起自己的右手,看著那兩根原本附有仙脈的手指。
兩根手指之前要稍微粗上一點兒,而且皮膚處也跟其它地方不太一樣。可此時,除了有兩道割破的傷口外,相對於其他手指,竟然還有點乾癟。
甚至劉浪輕輕運力,想催動一下劍指決,卻是鑽心的疼痛。
「哎,難道沒有作用嗎?」
劉浪嘆了一口氣,失落感驟然升起。
原本以為自己可以拯救整個世界,甚至拯救那些自己在乎關心的人,可到頭來,不但誰也拯救不了,還讓自己傷痕累累。
劉浪心中無比惆悵,活動了兩下身體,除了手指還有些疼痛之外,倒也沒有什麼大礙。
「牛哥,我昏迷幾天了?」
「三天!」
就在牛大壯說話的同時,另一個聲音同時響了起來,聲音中甚至還透著慌亂:「大師,你終於醒了,快點回花圈店吧,出事啦!」
劉浪扭頭一看,卻見風越跟宛如兩隻鬼不知何時站在病床旁邊,一臉的焦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