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妖那熾熱的目光中,蘭花引著歐陽清織進了狐墓。
看到兩尊雕像,歐陽清織更加疑惑了:「蘭花,這兩尊雕像是什麼啊?」
蘭花指著那個女的雕像道:「清織姐姐,這不就是你嗎?自從你跟劉浪哥哥離開之後,我們狐墓就造了這個,你可是我們的真神呢。」
還沒等歐陽清織發問,蘭花又指著另一個男性的雕像道:「你看,這就是劉浪哥哥,是不是很帥?」
「劉浪?又是劉浪?」歐陽清織感覺自己的腦袋痛得厲害,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撕扯著自己的記憶般:「蘭花,劉浪是誰,你能告訴我劉浪是誰嗎?」
邊說著,歐陽清織仿佛要拿頭來撞牆般痛苦無比。
看到歐陽清織的模樣,蘭花也意識到出問題了,連忙抱住歐陽清織,大聲叫道:「清織姐姐,你沒事吧?你沒事吧?」
歐陽清織使勁搖著頭:「你們都在說這個名字,我為什麼就記不起來,一點兒就記不起來啊?」
「清織姐姐,劉浪哥哥你記不起來?他可是劉浪哥哥啊?」蘭花哭了,哭得極其傷心。
指著那座雕像道:「你看,劉浪哥哥,他就是劉浪哥哥,你怎麼能不記得呢?」
「我不記得,我不記得!」歐陽清織瘋了一樣,猛得揮起一掌,直接將兩座雕像擊得稀巴爛。
蘭花也驚了,「清織姐姐,這些年,你們究竟發生了什麼?」
歐陽清織使勁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總感覺自己的靈魂仿佛缺少了什麼東西。可是,具體缺少了什麼,我卻完全不記得了。不記得了啊!」
「清織姐姐……」蘭花淚流滿面,似乎突然間想到了什麼般:「清織姐姐,你跟我來。」
「啊?」歐陽清織不明所以,但被蘭花拉著,一直出了森林,朝著崑崙山而去。
好不容易到達了崑崙山,來到了一處峽谷之處。
在峽谷的旁邊的一座山峰之上,一個老者盤膝而坐,仿佛一座雕像一般。
「那是誰?」歐陽清織第一眼就看到那個人。
雖然對方一動也不動,但卻身形散發出一股無名的氣勢。
這種氣場雖然在歐陽清織這種人的眼裡非常微弱,可在陽間這個地方,卻是異常強悍。
恐怕,徒手碎石已是輕而易舉之事。
蘭花輕輕嘆了一口氣:「清織姐姐,他是左雲池啊。」
「左雲池?」歐陽清織一愣:「他就是當初在這崑崙山等著……」
說到這裡,歐陽清織的腦海中突然間又仿佛斷路了一般,似乎觸摸到了什麼,但卻依舊還差那麼一絲,卻依舊無法觸碰到。
蘭花也瞪大了眼睛:「清織姐姐,他就是在等劉浪哥哥回來的左雲池呢。幾十年過去了,他一直沒有離開,我也曾經來過好幾次,勸他離開,可他說了,當初跟劉浪哥哥許下的承諾,無論十年二十年,就算是百年,劉浪哥哥不回來,他就一直在這裡等下去。」
「不要說了,我不知道什麼劉浪,更不知道什麼劉浪哥哥,不知道!」歐陽清織痛苦地大喊一聲,將手一張,一股無形的氣浪直接將不遠處一座小山給夷為了平地。
蘭花駭然地看著歐陽清織,沒想到她如今竟然這般厲害。
左雲池顯然也看到了歐陽清織跟蘭花,身形一盪飛到了近前,朝著蘭花點了點頭,然後問歐陽清織:「清織姑娘,您怎麼回來了?劉浪兄弟呢?」
「又是劉浪!又是劉浪!」歐陽清織感覺自己都快要瘋了,快要崩潰了。
使勁搖了搖頭:「左師兄,我真不知道劉浪是誰,你們不要再折磨我了,不要再在我面前提這個名字了好不好?」
左雲池一怔,有些不解地看向蘭花。
蘭花輕輕嘆了一口氣,小聲解釋道:「我也不知道為何,清織姐姐似乎已經忘記了劉浪哥哥了。」
「忘記?」左雲池猛得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這怎麼可能?」
蘭花只是苦笑:「我也認為不可能,可你看清織姐姐的樣子,她……」
「絕對不行!」左雲池似乎突然間下定了決心:「當初我與劉浪兄弟有約,既然今日見到了清織姑娘,那我也不算失約。這樣,我們重走惡鬼道,一起去找劉兄弟,如何?」
「重走惡鬼道?」蘭花驚異地盯著左雲池。
歐陽清織同樣驚異地盯著左雲池。
「那惡鬼道還存在著?」蘭花小心翼翼地問道。
左雲池使勁點了點頭:「如今惡鬼道雖然支離破碎了,可還存在著,我就不相信,我們找不到劉浪兄弟。我不相信清織姑娘會忘掉劉浪兄弟,不相信!」
「好,左師兄,那我們一起去!」蘭花重重點了點頭,徵詢地看向歐陽清織:「清織姐姐,我們一起去好不好?既然你不記得劉浪哥哥了,那我們一起去,肯定可以找到劉浪哥哥的蛛絲馬跡,重走惡鬼道,你定然會想起來了。」
歐陽清織失神地看著峽谷,似乎能夠感受到有一個聲音在呼喚自己般,緊緊攥了攥手裡的骨玉,目光中透著堅毅:「好!我不管那個劉浪是什麼人,我定要將他從我的腦海中揪出來!」
說完,大踏步朝著峽谷中走去。
說起來也是奇怪,本來左雲池還以為要進入惡鬼道得費好大的力氣。
可是,就在歐陽清織走進峽谷之後,一條無形的道路竟然緩緩飛開兩邊,而荒蕪惡鬼道中惡鬼全部退避兩邊,恭恭敬敬彎腰,根本不敢正眼看歐陽清織一眼。
而歐陽清織手裡的那塊骨玉,卻透出一道詭異的幽藍色光芒,仿佛一盞指路明燈般,指引著三人前行。
「這……這是怎麼回事?」左雲池驚奇無比。
蘭花也是奇怪地看著歐陽清織手裡的骨玉。
歐陽清織也有些不解,只得說道:「他們都說這是天道輪盤之上殘缺之物經過天道輪迴煉化而成的,卻都不肯告訴我是誰煉化而成的。呵呵,我感覺,全世界似乎都知道這個劉浪的存在,除了我!」
悲從中來,莫名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