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猴子瞪大著眼睛,搔著腦袋有些想不明白:「師尊,這麼些年了,您還老是喜歡打啞迷,當初我去斜月三星洞見師父的時候,他老人家也跟我打啞迷,能不能把話說清楚啊?」
「天機,不可泄露。」老者長笑一聲,再次將杯子斟滿,然後仰頭一口喝下:「這杯水,終於清些了。」
話音落下,身影已然消失不見。
猴子苦笑:「這老頭,來無影去無蹤裝深沉,自認自由自在卻總是掛念蒼生。真是的,如果不是因為現在我怕會連累猴子猴孫們,再跟當初一樣打上天庭,讓天帝那個傢伙清醒清醒。」
……
十萬大山邊緣地帶。
屍族沒有傳來更多的消息,歸其命已經等不住了。
「真人,我要去向屍皇問個清楚!」
劉浪也皺著眉頭,他實在搞不明白,為何那麼多屍族被殺,甚至就連像無涯那種厲害的屍族將領也被殺了,屍皇卻依舊無動於衷呢?
聽到歸其命再次想要進去十萬大山,劉浪也沉不氣了,一咬牙點頭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就捨命陪君子。」
說完,招呼花生跟那些妖獸一起,也朝著十萬大山裡面進發了。
只不過,這一次劉浪小心翼翼,總感覺事情已經超出了自己的預期。
整個十萬大山分為至少四層,越往裡走,屍族的修為也越高。
在最外一層,雖然屍族的數量最多,可大都修為不高,而且沒有任何靈識,跟普通的行屍走肉沒有什麼區別。
他們平時只是在自己特定的範圍內活動,防止有外來物種入侵。
第一層倒是沒有什麼,可來到十萬大山第二層的時候,那些屍族已經開始出現了靈識,很多修為也提高了不少,糾纏起來卻是有些麻煩了。
歸其命也不管那麼多,他只想儘快進入十萬大山的腹心之處,向屍皇說個明白。
只不過,還沒等歸其命見到屍皇,一個屍族的長老卻帶著十餘屍族不化骨出現在了歸其命的面前。
那個長老正是驢頭長老。
驢頭長老面色陰沉無比,看到歸其命竟然帶著屍族往裡沖,不由得怒聲呵斥道:「歸其命,難道你真想反了嗎?」
歸其命一愣,抬頭間見是驢頭長老,卻是面色一變,驚道:「長老,您終於來了。我只想問問屍皇,就算是我殺了醉白池,他為何要置我於死地?當初醉白也想殺我,如果我不殺他,那死的就是我啊!」
驢頭長老冷哼一聲,並沒有理會歸其命,反而將目光落在了劉浪身上:「你就是六合真人?」
劉浪點頭:「正是。」
「呵呵,這一切都是你在搞鬼?」
劉浪裝傻充愣:「這位長老,您說的是什麼意思我不並不明白,還望說清楚。」
「你不用這樣,我們屍族雖然是被詛咒的種族,可我們卻並不傻。如今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我也不想跟你多廢口舌。可是,有件事我想跟你說清楚,如果你依舊執迷不悟的話,到時候天兵天將下凡,我們都得死。」
驢頭長老說得非常不客氣,那雙眼睛透著無比智慧,倒是讓劉浪吃了一驚。
沒想到屍族中竟然還有這等人物。
只不過,劉浪也不是吃素的,見驢頭長老沒有動手的意思,不禁有些奇怪:「這位長老,歸其命說得沒錯,如果醉白池不死,那他歸其命得死,這件事怨不得歸其命。」
驢頭長老搖了搖頭:「我不想在這件事上糾纏。」
說完,大手一抓,朝著劉浪就抓了過來。
劉浪面色一沉,正欲還手,身邊的花生卻是突然間出手,舉起金剛伏魔叉朝著驢頭長老就刺了過去:「休得傷我師父!」
「嗯?」驢頭長老本沒有留意到花生,此時見花生修為不弱,不禁多看了一眼。
可是這一看,驢頭長老的眼神瞬息間閃爍了好幾下,不由得將手一收,大聲喝道:「好哇!六合真人,今天我不想打架,我們屍族雖然被詛咒了,可是,這也並非是我們所想。」
「我們想與人類一樣生活,想有生死病死,可是,我們卻偏偏做不到,很多事情遠非你們想像的那麼簡單。如果你想知道真相,有膽量的就跟我來!」
驢頭長老說著,也不再跟花生糾纏,竟然轉身就往回走。
所有人都有些蒙。
歸其命也沒想到驢頭長老根本就沒有追究自己殺了醉白池,截了無涯那幫屍族的事情,徵詢般看向劉浪。
劉浪也是奇怪無比,低聲吩咐道:「兵來將擋,水來土吞,如今看來,這其中似乎真有什麼隱情。我先跟去看看,花生,小紅,你們守在這裡,不到萬不得已不用出手。」
「師父,我跟你一起,無論如何也好有個照應。」花生搶先一步道。
劉浪略一遲疑:「好罷。」
雖然不知道驢頭長老搞的是什麼名堂,可是,劉浪決定涉險一試。
這種情況下,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當初自從知道有屍族存在的時候,劉浪就一直想知道他們為何會存在於這個世界上,而後來又怎麼被封印起來的。
如今眼見屍族破開封印再次出來,真相也許距離自己本就不遠了。
再者說來,如今身在屍族,如果真不跟去,倒是被這些活死人給小瞧了。
歸其命見劉浪要跟著驢頭長老進去,也有些著急:「真人,我也跟您一起去。」
「你去幹什麼?難道你不怕被屍皇殺了嗎?」
歸其命搖了搖頭:「我自出生以來就被別人說是屍皇的兒子,可是你也看到了,驢頭長老卻是妖身,而屍皇同樣是妖身,我卻是人身模樣。我跟十方郎他們一直疑惑究竟是何,可這麼些年來卻始終沒有答案。」
「不知為何,我感覺這快要觸摸到答案了,所以,我不想錯過。」歸其命難得的堅持。
劉浪也沒有反駁的理由,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去看看。」
現在倆人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歸其命沒有理由害劉浪,劉浪也沒必要害歸其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