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雨山一看到秦天南暴怒的樣子,不自覺被他的氣勢驚到了,連忙往後退了兩步,可依舊大聲吼道:「怎麼?難道你還想以大欺負小嗎?秦天南,你……你可是長輩!你要是敢動手,信不信老子以後天天折磨秦白若。」
嘩!
一聽到烏雨山這話,秦天南再也忍受不住了。
秦天南知道,把秦白若嫁過去只是權宜之計。
畢竟秦白若長得漂亮,而且溫柔賢惠,說不定能讓烏雨山收收心。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也許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如今看來,秦天南自己顯然太異想天開了。
這還沒有嫁過去,烏雨山就說出這種話來。
如果以後真嫁過去了,
恐怕秦白若真的會生不如死的。
「好個烏雨山,你別欺人太甚!」
秦天南赤紅著雙眼,拳頭猛得抬了起來,就要去打烏雨山。
無論如何,秦天南的修為在那裡擺著,就算是烏雨山再囂張,也肯定不是秦天南的對手。
可是,有句話說得好。
衝動是魔鬼。
如果這一拳真要打出去,整個秦家恐怕就會遭受滅頂之災了。
「爹爹,住手!」
眼見秦天南的身影已經迅速靠近烏雨山,而烏雨山更是嚇得目瞪口呆的時候,一道嬌喝聲響了起來。
眨眼之間,一個靚麗的身影出現在了秦天南跟烏雨山中間。
身影穿著一身白衣,素裝淡雅,不施粉黛,但眼中卻明顯掛著淚痕,而且,眉宇間更是跟秦若水有幾分相似。
只不過,相對於秦若水的活潑靈動來說,來的女子眼中卻透著絕望的死氣,仿佛已經心如死灰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秦天南的大女兒,秦家的大小姐,秦白若。
秦白若張手攔在秦天南面前,聲音中透著哽咽:「爹爹,你不能動手。」
「讓開!」秦天南已經憤怒到了極點,近乎用咆哮的語氣吼道:「白若,今天就算是拼了我的命也不能讓烏雨山站著走出去!什麼烏家,老子不稀罕,大不了我們秦家離開雲水城。」
「白若,你母親走得早,我答應你母親要讓你幸福!可是,爹爹沒有做到!爹爹有愧!」
「白若,你讓開,今天讓我廢了烏雨山這個小雜種,從今往後,就算我們流落他鄉,老子也絕對不讓任何人占你一點兒便宜!」
秦天南已經徹底陷入了癲狂之中,雙眼通紅,眼中還縈繞著一團霧氣,仿佛就要哭了。
秦白若聞言,卻是使勁搖了搖頭:「爹爹,我們秦家上上下下有幾百口人,為了白若一個人不值得,您可一定要三思啊!」
「就是!二叔,你可不能不管我們這些人啊!」
這時,一道猥瑣的聲音響了起來。
秦天南扭頭一看,卻見是秦樓。
這秦樓平時最能睡懶覺,而且在整個秦家也是最為遊手好閒的一個人。
秦樓是秦天南大哥的兒子。
只不過秦天南的大哥在早些年因為練功走火入魔而死,臨死前將秦樓交託到了秦天南的手裡。
秦天南答應大哥一定要照顧好秦樓,平時只要秦樓沒有做得太過分,他秦天南基本上也就放任了。
聽到秦樓的話,秦天南卻是面色一沉:「秦樓,這裡沒你什麼事!」
「喲,二叔,怎麼會沒我什麼事呢?」
秦樓滿臉堆笑,小跑著走到烏雨山面前,點頭哈腰一臉諂媚道:「烏少爺,你看看你來也不跟我說一聲,我好把事情安排好呢!」
烏雨山還有些驚魂未定,看了看秦天南,冷哼一聲:「秦樓,你他娘不是說你們家有陌生男人嗎?趕緊給我拖出來,老子要當著你們秦家人的面把那個男人廢了!」
一指秦天南:「還有,你這個二叔不識時務,以後我一定讓司空城主廢了他家主的位置,讓你來做!」
「真的?」秦樓聞言大喜過望:「好好好,我現在就去把那個賤男人給拉出來。」
說完,轉身就往後院跑。
秦天南等人聽到二人的對話,一個個卻是目瞪口呆,滿臉的不可思議。
秦天南更是氣得臉皮發紫,渾身顫抖,只感覺胸口發甜,哇得吐了一口鮮血。
「秦樓,你……你這個畜生!你……你竟然……」
秦天南身體一晃,就欲跌倒在地。
秦白若立刻上前一步,攬住秦天南,「爹爹,你……你的傷又復發了?」
秦天南已經氣得不行了,用力將秦白若推開:「不用管我,沒想到大哥會生出這麼一個畜生!今天,無論如此,我也不會讓人把你帶走的!」
「爹爹……」
秦白若還想說什麼,秦天南卻是支撐著站起了身子,大聲喊道:「秦樓,你個畜生,給我回來!」
「二叔,識時務者為俊傑!」秦樓腳下沒停,而且還加快了速度朝著後院跑去,邊跑邊喊道:「如今我們只有跟烏大少爺聯姻才能在雲水城立足啊!以後烏大少爺可是青城派弟子,我們仰仗他的地方……」
「砰!」
秦樓的聲音越來越遠,可話只說到一半,卻突然聽到一道沉悶的撞擊聲。
緊接著,就是秦樓的身影從老遠的地方飛了出來,重重砸在了前院的地上。
這一下,摔得秦樓悶哼了一聲,差點兒沒一口氣憋死過去。
沒有人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紛紛抬頭朝著秦樓飛來的方向看去。
足有兩百多米的距離,什麼人能一腳把秦樓踢飛這麼遠?
很快,兩個身影從牆後折返了出來。
領頭的正是那個下人。
而跟在下人身邊的,卻是劉浪。
那個下人一看到被一腳踢得還剩半口氣的秦樓,立刻嚇得一哆嗦,連忙跑上前去,撲通一下跪倒在秦天南面前,大聲喊道:「家主,我……我不是故意的。這小子非要來摻和,我沒想到他竟然會出手傷大少爺,家主,我……我錯了,我錯了啊!」
秦天南聞言一怔,狐疑地看了劉浪一眼,又看了看趴在地上直叫喚的秦樓,一把將下人給拉了起來:「你說是這個外人將秦樓踢飛的?」
「是啊是啊,我沒想到個傢伙這麼不通情理!」下人忙不迭的點頭,伸手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