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浪動容,走了兩步來到拓跋烈面前,一把將拓跋烈給拉起,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至少你還活著,雖然……」
邊說著,劉浪上下打量了拓跋烈兩眼。
之前看著那些毒蟲從拓跋烈體內爬出來,劉浪已經感覺噁心瘮人不已了,可是,此時雖然那些毒蟲都被噬金蟲給吃淨了,但皮膚上卻留下了永遠的疤痕。
無論是拓跋烈的身上還是臉上,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紅點,整個人看起來詭異無比。
拓跋烈似乎也注意到了劉浪的目光,扭頭對著床邊的一張鏡子看了一眼,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一聲:「少主,怎麼,你看我這樣子很醜嗎?」
劉浪直言不諱道:「不但很醜,簡直是丑不可視。」
拓跋烈本以為劉浪會安慰一下自己,卻沒想到劉浪竟然如此打擊自己,頓時一怔,張了張嘴,卻是說不出半句話來。
劉浪見此,哈哈一笑,又拍了拍拓跋烈的肩膀:「哈哈,丑雖然丑,但卻丑的有個性,我看你以後不用叫拓跋將軍了,完全可以改名叫麻子將軍。哦,對了,看你這樣子,身上的毒蟲雖然解了,但毒蟲留下來的毒液卻是滲入了你的五臟六腑,也算是你因禍得福,以後應該百毒難侵了。」
「真的?」
拓跋烈將眼一瞪,大喜不已。
劉浪微微一笑:「不過,既然你好了,那自然不能閒著,跟我一起,去踏平棺宗如何?」
拓跋烈聞言猛得張大了嘴巴,仿佛劉浪講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老半天才回過神來:「少主,您……您想去踏平棺宗?」
「當然。」
看著拓跋烈那滿是不信的眼神,劉浪也懶得再去解釋,而是對著外面喊了一嗓子:「龍城主,進來吧。」
龍風嘯幾人早就憋壞了,聽到劉浪這話,立刻推門而入。
一看到拓跋烈活蹦亂跳地站在劉浪面前,個個驚異無比。
龍風嘯更是身不由已的伸出了大拇指,讚嘆道:「少主,您的本事,我服了。」
劉浪笑道:「龍城主,服不服我不在乎,走,先去幫你布置一下九龍城,防止韓元宗的人突然來襲。」
龍風嘯一聽劉浪竟然還記得自己九龍城的事,心中頓時划過一陣暖流,更是感覺自己這個選擇沒錯了。
至此,龍風嘯跟龍冥夜一樣對劉浪深信不疑了,不但相信劉浪可以踏平棺宗,甚至奪回陰山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龍風嘯連連點頭,恭敬道:「是,少主,請去泰和殿商議。」
劉浪點了點頭:「對了,還有那個沒腿的常西行,你沒殺了吧?」
龍風嘯咧嘴一笑:「少主,等著您審呢。」
「好,一併給我帶到泰和殿,老子要看看這個常西行究竟知道些什麼。」
一行人浩浩蕩蕩直奔九龍城腹心大殿泰和殿而去。
……
風靈郡。
郡城宏偉壯麗,風格與千山郡完全不同。
在風靈郡大殿之上,一股威嚴的氣勢撲面而來。
今天,這風靈郡非常熱鬧,因為不但風靈郡郡守薄如夢回來了,甚至連千山郡都派了一隊人來到了風靈郡。
郡城大殿之中,薄如夢一身雍容端莊的長衫,高坐於殿堂之上,俯視著堂下的一干人,眉目輕動,朱唇微啟,聲音如夜鶯般脆亮無比,悅耳動聽。
「來,說說吧,最近似乎發生了不少的事呢。」
一個白衣書生打扮的鬼帥立刻上前,拱手施禮道:「郡守,您終於回來了,那紅塵鎮在一個多月前被人給滅了,沒有您的吩咐,我們根本沒敢動手。」
「滅了?」
薄如夢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呵呵,是誰滅的?」
「六合城城主劉浪。」
「好小子!」
薄如夢忽得大喝一聲,氣沉整個大殿,那聲音將大殿之中所有人都是一驚。
書生更是狐疑的看了薄如夢一眼,心中暗道:「奇怪,這個郡守這次回來怎麼這麼怪啊?以前的時候怎麼從來沒有見過她反應這般激烈?」
很多人都偷眼打量著那貌美如花國色天香的薄如夢,心中暗自悱惻,紛紛驚異不已。
薄如夢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輕咳兩聲,皺眉道:「哦?六合城城主劉浪?呵呵,這小子倒是挺能折騰的啊。」
書生連忙道:「對,而且據探子來報,龍風嘯似乎也跟劉浪走得很近,還稱那小子為什麼陰冥少主。」
薄如夢不動聲色,反問道:「斷水刃,那照你的意思該當如何?」
白衣書生斷水刃立刻道:「郡守,那紅塵鎮在我風靈郡境內,受我風靈郡庇護,而劉浪雖然為城主,竟然憑一已私慾將紅塵鎮抹殺,並與九龍城勾結,實為大逆不道,該當誅殺!」
薄如夢哈哈狂笑兩聲,擺手道:「好個該當誅殺!好啊,那我讓你去殺他,你敢去嗎?」
斷水刃聞言,頓時縮了縮腦袋。
這白衣書生斷水刃雖然修為高強,而且已達鬼帥巔峰,但跟紅塵鎮的七大護法長老相比而言,卻依舊跟弱雞一般。
連七大護法長老都死在了劉浪的手下,斷水刃自知不可能殺得了劉浪。
見斷水刃不再言語,薄如夢卻是冷哼一聲:「想我風靈郡勢大力強,一百零八鬼帥更是世有罕敵,再加上幾個鬼王級別的護郡統領,量他一個小小的城主也翻不起多大浪來。」
擺了擺手,薄如夢語重心長道:「當務之急,還是想想怎麼應對千山郡吧。」
斷水刃聞言,不由得低下了頭,唯唯諾諾道:「是,郡守,我這就去叫千山郡的人來,我倒要看看,這千山郡守突然派人來究竟有何意圖。」
對薄如夢來說,劉浪只是屬於內憂,而千山郡才是外患。
相對於內憂來說,外患才至關重要,而且,自打知道了劉浪就是曾經的陰冥少主之後,薄如夢的內心也悄悄發生了變化。
不能助其平步青雲,但至少可以為其披荊斬棘,讓他知道世之兇險,路之艱難。
看著斷水刃退出大殿,薄如夢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色,內心深處更是長長嘆息一口氣,喃聲自語道:「韓元宗,劉浪,一人曾與我同床共枕,一人是我於心有愧,我究竟該如何是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