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司有座孟婆莊,絕色女子賣茶湯。來人吃得湯和水,三十五天不清爽。
重歸崑崙界,記起自己的過往,韓美麗早已不再是原來的孟婆,而原來的奈何橋卻是無奈何,孟婆莊更是被人給霸占,就連那堪比靈器、盛孟婆湯的迷魂碗早已不知流落到了何處。
沒有迷魂碗,韓美麗根本無法恢復自己的修為。
眼見紅塵鎮的人拿著刀砍向自己,韓美麗眼中已儘是絕望之色。
韓曉琪哪裡會有走?
「美麗!」
韓曉琪大叫一聲,將手臂一揚,滾滾紅煙瞬間從韓曉琪的體內湧出。
那些紅煙環繞在手臂之處,眨眼之間將本來受傷的手臂修復如初。
與此同時,韓曉琪猛然間上前,一把抓住那個砍向韓美麗的人,低喝一聲:「攝白骨!」
「嘎巴嘎巴!」
剎那間,那個紅塵客棧的打手體內發出骨頭斷裂的聲音,整個身體猶如酥軟了一般,臉上更是痛苦無比。
「啊……」
一聲慘叫,那個打手揮起長刀要去劈砍韓曉琪。
可一舉之下,那隻握刀的手卻宛如橡皮一般,竟然無力的耷拉了下去。
這一幕,讓在場所有人都驚恐萬分。
韓曉琪面色蒼白,趁著其它人反應過來之前,一把拉住韓美麗:「快跑,快跑!」
拉著韓美麗就跑。
很快,嘎巴聲越來越響,噼里啪啦竟然跟鞭炮一般。
慘叫聲更是此起彼伏。
在那些人的眼中,那個被韓曉琪抓過的人體內的骨頭仿佛全部被抽掉,只剩下皮肉。
那個人卻依舊沒有死掉,猶如一攤爛泥一般慢慢軟倒在地。
其他打手都蒙了,身背上更是汗毛直立,不覺毛骨悚然。
他們哪裡見過這種恐怖的情景?
一個個站在遠處,根本不敢再去追韓曉琪跟韓美麗。
修羅白骨道,化盡白骨墮入修羅地獄。
「殺了我,求……求求你們殺了我!」
那個癱軟的打手此時痛苦萬分,哀求不止。
多活一秒鐘,儘是折磨。
跟他們一起的人於心不忍,終於拿起長刀,一刀砍在那個人的脖子上。
沒有任何的頓挫感,齊刷刷的將那個人的腦袋砍了下來。
所有人瞳孔猛得一縮,個個驚恐萬分,有一個人似乎見識過這種功法,低聲戰慄道:「這……這似乎是……是傳中的修羅白骨道。」
頭皮一炸,那個人跟瘋了一樣大聲喊道:「快跑,快跑啊!」
扔掉兵器,根本不敢再多待一秒,朝著遠離韓曉琪的方向跑去,似乎離韓曉琪稍微近一些就會慘死。
世間折磨人的法子很多,剝皮抽筋已是極為殘酷,可這化掉骨頭的痛苦,卻比剝皮抽筋還要痛苦上一萬倍。
……
一直跑了數十里,韓曉琪跟韓美麗好不容易找了一處隱蔽的洞穴,見沒有人追來,這才鑽進去,大口大口喘著氣。
「美麗,你沒事吧?」
韓曉琪一臉擔憂的問道。
韓美麗搖了搖頭,直勾勾的盯著韓曉琪,顫聲問道:「曉琪,那……那是什麼功法?」
韓曉琪低下了頭:「修羅白骨道。」
「啊?」
韓美麗瞳孔猛得一縮:「那種堪比墮入修羅地獄的殘酷功法?」
「你……你怎麼會修煉這種功法?」
韓美麗盯著韓曉琪,眼睛更是一眨,似乎想從韓曉琪的臉上找到答案。
韓曉琪的頭越來越低,甚至慢慢埋進了自己的雙腿之間,聲音更是細若蚊蠅:「我……我知道這是門邪術,可……可我沒有辦法。劉浪不讓我用這門功法,可……可剛才我不用的話,你……你就被殺死了。」
韓美麗一時無語,抬起手來,緊緊的抱著韓曉琪,雙眼凝淚道:「曉琪……」
一時間卻是無語凝噎。
……
「快點,怎麼那麼磨嘰啊,就你這速度,什麼時候才能到九龍城吶!」
一片沼澤之地,周圍生著枯草。
前面一個光溜溜腦袋的小和尚,不時回頭呵斥兩句。
在小和尚身後不遠處,一個青年費力的往前奔跑著,可只跑了一會兒卻已是氣喘吁吁。
倒是最後一個人不緊不慢,看著離得遠了一些,就急跑兩步,眨眼之間就跟上了。
這三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花生、龍冥夜和劉浪。
這一次,劉浪美其名曰要去風靈郡,而中途卻先是去一趟九龍城,看能否找到韓曉琪跟小黑。
自從知道自己可以控制兩頭以上的鬼傀之後,劉浪就老是惦記著再弄一頭凶獸。
可是,自從白起走後,真正能入劉浪法眼的凶獸卻是少之又少。
這一次好歹從劍布衣那裡搶來了一頭白虎,還算得上是稱心一點兒。
所以,劉浪選擇去九龍城的路線時,特意繞到了那些更容易出現凶獸的地方。
崑崙界地域非常廣袤,而六合城距離九龍城更有數千里之遙。
在這中間,有個方圓幾百里的沼澤。
這片沼澤黑水黑泥渾濁一片,據說曾有高階凶獸出沒。
可是,一旦陷入沼澤之中,就算是鬼帥也難以輕易脫身,所以很少有人敢來這裡嘗試著抓凶獸。
劉浪聽說有這等地方,哪裡會輕易放過?
然後,就義無反顧的帶著花生,讓龍冥夜帶路,直奔沼澤地而來。
龍冥夜鬼氣被劉浪吸淨,修為已跌至鬼卒級別,連花生都不如,走起路來更跟蝸牛爬一般。
這一路上,花生閒來無事,除了驅趕催促龍冥夜之外,就是訓斥責罵龍冥夜。
而龍冥夜卻不敢吭一聲,生怕花生脖子上那拳頭大小的珠子把自己的腦袋砸開花。
一路走走停停跌跌撞撞好不容易來到了沼澤邊上,花生興奮得不行,龍冥夜本來已經疲憊的臉卻哭喪了起來。
看著一望無際的沼澤,龍冥夜狠不得抽自己兩耳刮子。
如果不嘴賤,怎麼可能會來到這種地方?
「劉……劉大人,我們還是繞過這片沼澤吧?」
龍冥夜實在是走不動了。
自從成為鬼帥之後,龍冥夜已經太久沒有體會過這種疲憊之感了。
龍冥夜心裡有千萬個不滿,可根本不敢表現出來,只能是順從,而且還得不時討好著劉浪跟花生。
劉浪來到龍冥夜身邊,也抬起頭來看著那處無邊無盡的沼澤,捋了捋自己額頭的短髮,笑問道:「這片沼澤叫什麼名字啊?」
龍冥夜深吸了一口氣,直起腰來,顫巍巍道:「血吻沼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