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聽到劉浪的話,不禁一怔,連忙走到辦公桌後面,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本子,交到劉浪手裡,道:「劉兄弟,這就是父親記的,他自己服用過所有配方的筆記。」
劉浪點了點頭,拿著筆記,粗略的看了兩眼,突然又問道:「對了,還有那種藥水嗎?」
「有,我們留了一小瓶,以備不時之需。」
「哼,給外面那個女孩一點兒。」
杜仲雖然不知道劉浪跟尚化眉的關係,但也沒有多問,連忙點頭道:「好,那我現在就去。」
說著,轉身去了辦公室。
劉浪這次不敢貿然行動,拉了一張凳子到床邊,拿著筆記本坐下,然後邊翻看筆記,邊看著杜山的變化。
韓曉琪一直靜靜的站在劉浪的身邊,也隨著劉浪的翻閱在看。
「劉浪,你看這是什麼。」
韓曉琪突然出聲,指著其中一味藥問道。
劉浪雖然有醫訣在身,但實際經驗不足,剛才一時著急,竟然忘了韓曉琪是鬼婆婆一手調教出來的了。
看到韓曉琪指出,劉浪皺了皺眉頭,問道:「這是什麼?」
上面寫著一味藥:白雞血。
劉浪不明白為何韓曉琪突然會指出這味藥來。
雞血很多,可白雞卻並不多,但對於仁和中醫館如此龐大的根基,想要得到白雞血倒也不難。
韓曉琪秀眉輕輕一皺,解釋道:「雞雖然通靈,但每種顏色的雞卻有著不同的作用,這種白雞傳說混雜著一絲神獸朱雀的血脈,所以不但可以通靈,甚至對鬼魅還有一定的退避作用。」
劉浪點了點頭。可還是不解的問道:「可是,那跟杜山有什麼關係?」
韓曉琪繼續說道:「滴天髓可以滋潤魂魄,甚至解毒。非常稀有,但偏偏跟這種白雞相互衝突。」
「什麼。難道真是因為滴天髓跟白雞血的原因?」
劉浪大驚,沒想到自己好心辦了壞事。
可是,韓曉琪略一思索,卻搖了搖頭道:「不盡然,二者雖然相互衝突,但白雞血的威力遠在滴天髓之下,我擔心,還是因為那些治病的小蟲子。」
「你的意思是。那些小蟲子死後,毒性並沒有消失,與白雞血混雜在一起,反而正好壓制了滴天髓的藥效,致使杜老爺子變成了這樣?」
韓曉琪不無擔憂的點了點頭道:「應該是這個原因。」
「那該怎麼辦?」
「沒有辦法,只能找到這種小蟲子的來歷,對症下藥,而且,這種蟲子,似乎很像傳說中生活在海底深處的一種蠱蟲。」
「蠱蟲?」
劉浪不禁一愣。不由得想起了之前趙二膽跟自己說的話。
略一沉吟,劉浪連忙拿出手機,給歐陽圖韋打了一個電話。
歐陽圖韋如今相當於六合派情報部的部長。之前就是他告訴趙二膽南洋巫教有人來了燕京,可是,其它的並沒有查出來。
又過了這麼長時間,劉浪不知道歐陽圖韋有沒有新線索。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歐陽圖韋顯然沒料到劉浪會親自給自己打電話,連忙恭敬道:「教主,您有什麼事嗎?」
劉浪也不客氣,直奔主題道:「最近燕京的發生的蛻皮的怪病你知道嗎?」
歐陽圖韋一怔,連忙說道:「知道。而且,這幾天我們一直在調查。如今查到這件事跟南洋巫教關係很大。」
劉浪聞言,不禁心道果然。問道:「怎麼說?」
「是這樣的,上次我派人跟趙二膽說過,南洋巫教有人來到了燕京,讓我們六合派小心提防。可是,奇怪的是,那個南洋巫教的來人卻沒有任何動作,反而整日除了吃喝玩樂,就是四處消遣。就在剛才,我突然意識到了問題所在,他們在聲東擊西。」
劉浪皺了皺眉頭:「有話直說。」
「教主,我們發現,來燕京的南洋巫教的人,似乎分成了兩撥。一波是一個叫冷羽的男人和一個叫露卡西的洋妞,而另一波,是一個叫孔亞楓的人。」
「什麼?冷羽,露卡西?」
劉浪大吃一驚。
這倆人的名字當然不陌生。
可是,冷羽不是應該死了嗎?
那露卡西不是來自俄羅斯的富家女嗎?怎麼會跟南洋巫教扯上關係?
一個個問號很快鑽進了劉浪的腦海里。
沉吟了片刻,劉浪深吸了一口氣,道:「冷羽以前是不是跟夢裡香有關係?」
歐陽圖韋卻不確定道:「這個還不清楚,正在調查中。」
「那你還知道些什麼?」
劉浪皺了皺眉頭,對歐陽圖韋不禁有些不滿。
連這都沒調查清楚,實在有些不該。
可是,劉浪又不好發作,只得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悶聲道:「歐陽大哥,那你儘快查,有什麼消息告訴我。」
說著,劉浪就要掛掉電話。
可是,歐陽圖韋突然說了一句奇怪的話:「教主,你自己小心。」
「嗯,你也小心。」
劉浪點了點頭,啪的一下把電話掛了。
剛剛掛了電話,劉浪忽然眼皮一跳,不禁有些遲疑:怎麼回事?歐陽圖韋為何突然冒出這句話來,他可從來不是這種提醒別人小心的人呢?難道,有什麼事情?
劉浪一想到這裡,便感覺不對勁,連忙又拿起電話,給何尚打了一個電話,讓何尚去找一趟歐陽圖韋。
掛了電話之後,劉浪再次盯著杜山,沉聲問道:「杜老爺子,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韓曉琪也並不敢肯定:「照目光的情況來說,恐怕只有三天的壽命。」
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韓曉琪突然說道:「對了,杜家不是有一種鬼手刀法嗎?可是先將杜山體內的毒素引流出來,這樣可能會多一分把握。」
「鬼手刀法?」
劉浪自然知道,可並不知道杜仲有沒有學會。
與此同時,歐陽圖韋的辦公室。
一個身著赤色道袍,面目清秀的男子,彈了彈手中的菸灰,輕輕一笑,「呵呵,歐陽老闆,你做得很好!」
男子將手一招,一個渾身赤紅的嬰兒,從歐陽圖韋的脖子後面爬了出來,鑽進了男子的道袍下面,消失不見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