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歌點了點頭,把孟珏背到一株略微能擋風雪的樹下,安頓好孟珏後,她去收拾山雉。【,無錯章節閱讀】將弄乾淨的山雉放在一邊後,又去準備生篝火,正在撿乾柴枯木,忽然聽到腳步聲和說話聲傳來,她驚得立即扔掉柴禾,跑去背孟珏:「有士兵尋來了。」
背好孟珏就跑,跑了幾步,卻惦記起他們的山雉,想回頭去拿,可已經看到士兵的身影在林子裡晃,若回去,肯定會被發現。雲歌進退為難的痛苦:想賺實在捨不得那隻山雉;想回,又知道背著孟珏,十分危險。她腳下在奔,頭卻一直扭著往後看。
孟珏忽然笑了:「不要管它了,逃命要緊!」
雲歌哭喪著臉,扭回了頭,開始用力狂奔。一邊奔,一邊還在痛苦,嘴裡喃喃不絕的罵著士兵,罵著老天,罵著劉詢,後來又開始怨怪那隻山雉不好,不早點出現讓他們捉,讓他們吃。
忽聽到孟珏的輕笑聲,她氣不打一處來:「你笑個鬼!那可是我們費了老大功夫捉來的山雉,有什麼好笑的?」
孟珏咳嗽了幾聲,笑著說:「我在笑若讓西域人知道(不知道怎麼念)的妹妹為了只山雉痛心疾首,只怕他們更願意去相信雪山的仙女下凡了。」
雲歌楞了一下,在無比的荒謬中,先是生了幾分悲傷,可很快就全變成了好笑,是呀!只是一隻瘦骨嶙峋的山雉!她一邊背著孟珏跑,一邊忍不住地嘴角也沁出了笑意。
孟珏聽到她的笑聲,微笑著想,這就是雲歌!
身後追兵無數,肚內空空無也,可兩個人都是邊逃邊笑。
孟珏和雲歌,一個是走過地獄的孤狼,一個是自小遊蕩於山野的精靈,追兵雖有體力之便,但在大山中,他們奈何不了這兩個人。很快,雲歌和孟珏就甩掉了他們。
但久未進食,天還沒黑,雲歌就已經實在走不動了。雖然知道追兵仍在附近,可兩人不得不提早休息。雲歌放孟珏下來時,孟珏的一縷頭髮拂過雲歌臉頰,雲歌一楞間,隨手抓住了他的頭髮:「你的頭髮……」孟珏的頭髮烏黑中夾雜著班駁的銀白,好似褪了色的綢緞。
「我七八歲大的時候,頭髮已經是半黑半白,義父說我是少年白髮。」孟珏的神情十分淡然,似乎沒覺得世人眼中的「妖異」有什麼大不了,可凝視著雲歌的雙眸中卻有隱隱的期待和緊張。
雲歌沒有任何反應,放下了他的頭髮,一邊去砍松枝,一邊說:「你義父的製藥手藝真好,一點都看不出來你的頭髮本來是白色的。」
孟珏眼中的期冀散去,他低垂了眼眸淡淡的笑著。很久後,他突然問雲歌「雲歌,你在大漠中第一次見到劉弗陵時,他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
雲歌僵了一瞬,側著腦袋笑起來,神情中透著無限,回道:「就兩個字,」趙陵」,他不喜歡說話呢!」
孟珏微笑著閉上了眼睛,將所有的痛楚苦澀都若無其事地關在了心門內,任內里千瘡百鮮血淋漓,面上只是雲淡風輕的微笑。
雲歌以為他累了,鋪好松枝後,將斗篷裹到他身上,也蜷著身子睡了。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