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於安竟不忍睹,低著頭說:「,馬車已經備好了,您想去哪裡?」
雲歌呆了一下,才似完全清醒,微微笑著,跳上了馬車,「去給太子太傅大人道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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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日,來給孟珏賀喜的人絡繹不絕,孟府門前的整條街上停的都是馬車,道路十分難行,常會有馬車擠在路中央動彈不得。
幾個家丁正守在門前迎客、擋客,其中一個看到雲歌,忙轉頭對身旁的人吩咐了兩句,又趕著跑上來,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說:「雲姑娘……」
雲歌笑著糾正道:「我姓霍,雲只是名。」
家丁立即改口,「霍姑娘,奴才已經命人去通知弄影姐姐了。」
正說著,三月已經跑了過來,笑道:「他們和我說,我還不信,竟真拭娘!」
雲歌笑道了聲好,問:「孟大人方便見客嗎?」
三月一疊聲地說:「方便!方便!」她領著雲歌向花圃行去,「這會子,堂屋、書房都是人,鬧得不得了。我看花圃倒是還清靜,好多花也開得正好,姑娘就在那裡等等吧!我已經讓師弟去稟告公子了,他肯定很快就到。」
雲歌笑點點頭,「多謝你。」
三月問雲歌想坐在哪裡,雲歌說「隨便」。三月就在紫藤花架下鋪了湘妃竹蓆、設了楠木几案,烹了雲霧山茶,確定雲歌一切都方便舒適後,才退了下去。
雲歌漫不經心地打量著四周,不遠處,幾叢芍藥花開得正好。
於安見孟珏到了,向他行了個禮後,悄悄地離去。
孟珏立在花影中,目光專注地凝視著紫藤花架下的人兒。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一時唇畔含笑,一時又在無聲嘆氣,可不管笑還是嘆氣,眉梢眼角卻總是挽著無數哀愁。
好半晌後,他才提步向她走去,一邊走著,一邊臉上帶起了慣常的微笑。
雲歌正望著芍藥花出神,孟珏一直走到她身旁,她都沒有發覺。
視線內紅紅白白的芍藥花,忽地被一截藍袍擋住,雲歌呆了一呆,才回過神來。
無限風流,都被雨打風吹去!雲歌心中一聲長嘆,緩緩抬頭,和孟珏視線相觸時,也已是笑若春風,「恭喜孟大人。」
孟珏坐到她面前,微笑著將手中的一個小木盒遞給她,「你應該是專程為此物而來。」
盒子內放著一塊錦帕,帕上壓著一個小陶瓶。雲歌將瓶子打開,倒了一粒藥丸到手中,一邊看,一邊問:「如何使用?」
「錦帕上有具體用法。此物遇水就化,小心收存。」
雲歌立即將一粒藥丸丟進茶杯中,端起輕抿了口,「有異味!我要的是無味無色,人不知鬼不覺的藥。」
「時間有限,我只能做到這個地步,你若不滿意,就還給我。」
雲歌把陶瓶收到了荷包里,「我要。」
孟珏說:「你要我做的東西,我已經給你,現在該你告訴我,你和霍光究竟是什麼關係了。」
雲歌湊到他眼前,下巴微揚,笑睨著他說:「我告訴你了,你肯定要後悔得晚上睡不著覺。」
孟珏往後退了一退,拉遠了與雲歌的距離,淡淡說:「洗耳恭聽。」
雲歌坐回了原位,「其實一句話就可以解釋清楚我和霍光的關係,我爹爹很久很久以前的名字叫『霍去病』。」
孟珏的笑在臉上僵了好一會兒後,才又恢復正常。
雲歌慢悠悠地說:「你別想著用這個對付霍光。一則,年代久遠,既無人證,也沒物證,你的話不會有人相信;二則,霍光和病已大哥沒什麼關係,我爹和病已大哥卻都是衛家的血脈,大哥心裡究竟會怎麼想,你可猜不准。」
她拍了拍裙上的落花,站了起來,「這次合作十分愉快,謝謝你了。」說完,轉身欲賺卻又突地回了頭,側眸笑道:「幾日內,你會收到我的一份大禮,不要表現得不開心哦!」一陣輕笑,步履輕快地走出了花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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