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字已成灰(3)

  九月探手將呆呆愣愣的雲歌拽下車,富裕和抹茶沒了顧忌,立即拔出兵器迎敵,掩護九月逃走。【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九月一手拋出飛索,釘入山道下方的一株大樹上,一手挾著雲歌,藉助飛索,帶雲歌從眾人頭頂上飛掠而過。

  黑衣人本以為雲歌已是囊中之物,不料九月忽出奇招,情急下,出手越發狠毒,不大會兒工夫,灰衣人都被殺死。黑衣人立即追向雲歌,八月帶人擋在山道前,阻擊黑衣人的追趕。

  九月口中打了個呼哨,八月帶來的汗血寶馬疾馳到飛索下。

  鬆手,落馬,提韁繩,一氣呵成。

  九月正要調轉馬頭離去,黑衣人將已經俘虜的富裕和抹茶推到前面,一個好像頭領的人高聲叫道:「雲,我們只要你。你忍心看著這麼多人都為了你死?」

  抹茶和富裕軟綿綿地靠在黑衣人身上,想來筋骨都已被打斷,嘴裡仍硬氣十足,「不用管我們!」

  八月一邊奮力阻攔著追趕過來的黑衣人,一邊吼道:「九妹,快住公子定會為我討回公道!」

  九月含淚點了點頭,打馬就走。

  雲歌茫然地問:「我……我怎麼在這裡?陵哥哥……」她回頭望著抹茶和富裕,「抹茶?富裕?」

  抹茶大叫:「快住不用管……啊!」

  黑衣人一掌敲在抹茶的下顎上,刀刃入嘴,只聽抹茶「啊」一聲慘叫,鮮血激濺,他們竟然割去了抹茶的舌頭。

  「啊!」

  雲歌慘呼中,軟倒在九月懷裡,九月忙加速急馳,雲歌去握她的手,哭求,「停下來,停下來……」又扭頭頻頻向後看。

  九月毫不理會,一手勒住雲歌的胳膊,一手馭馬加速。

  黑衣人冷笑連連:「雲好狠的心!自你進宮,抹茶就一直悉心照顧你,真是枉費了她對你的一片情義。」

  說話間,刀刃飛過抹茶的脖子,鮮血噴濺!黑衣人又刻意用了些巧力,抹茶的頭顱竟在空中打著轉地飛向雲歌。

  雲歌大張著嘴,卻一聲都發不出來,眼睛裡面是恐懼的絕望。

  黑衣人又抓起了富裕,揮刀想砍。

  雲歌突然仰頭長嘯,悲悽的聲音在山嶺中盪開。

  山谷中群鳥驚起,黑衣人帶來的馬匹竟哀鳴著、全部跪倒在地。九月座下的馬雖然沒跪,卻嘶鳴狂跳著要把九月和雲歌顛下去。

  九月驚駭,這匹馬是純種的大宛汗血寶馬,本就是馬中極品,又詩子從小養大的,十分溫馴聽話,可雲歌的悲音竟能讓汗血寶馬違背主人的命令。

  「你已殺了抹茶,我日後必取你命,你若再傷富裕,我必要你後悔生到這世上。」

  各種各樣的咒罵早已經聽多了,可雲歌的哀音竟讓黑衣人心中無端端的一寒,刀刃停在了富裕咽喉前,冷笑著說:「我早已說過,我們只要你,你若乖乖留下,這些人當然都不必死。」

  雲歌唇間低鳴,汗血寶馬安靜了下來,自動回頭,馱著雲歌和九月向黑衣人行去,九月怎麼勒馬都不管用。

  馬兒停在八月的人身後,還在廝殺的黑衣人和八月的人都停了下來,卻仍握著刀劍、彼此對峙。

  雲歌對九月說:「放開我。」

  九月看到雲歌靜若死水的眼睛,寒意侵骨,不自覺地就鬆了手。

  雲歌跳下馬,向黑衣人走去,「放了富裕。」

  黑衣人的動作快如閃電,一手將富裕拋向九月,一手把雲歌抓上馬,策馬而去。

  雲歌異樣地安靜,沒有絲毫反抗,可因為主人事先有過吩咐,黑衣人對這丫頭不敢輕估,仍把備好的一顆藥丸遞到雲歌嘴爆「只是一顆,讓你睡一覺。」

  雲歌一言未發地將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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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冬臘月,天寒地凍。

  窗戶上蒙的紗已經殘破,北風一吹,冷氣直往屋裡鑽。屋內既無火盆,也無暖炕,霍成君走進屋中,覺得和屋外沒任何區別。一旁的小吏陪著笑說:「地方太簡陋,有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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