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盛煬走了,安小月一個人在房間裡。
她拿著手機,不斷地在網絡上檢索近親婚生子的論文和報導。
那些文字、圖片,讓她難過、揪心、害怕。
她不敢想像,如果幸運是其中之一,她該怎麼辦?
她接受不了失去幸運,更別說傅爺爺和傅盛煬。
尤其是傅爺爺,今天和冷家的人一起吃飯,多次提到幸運,他是如此期待著幸運的出生。
直到傅盛煬回家,她才把手機藏起來,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
她勉強扯出一抹笑意,「媽媽怎麼樣?」
「燒已經退了,我去的時候,小高在煮梨水,她在鉤毛線帽,有草莓圖案,該是給你的。」
「好了就好。」安小月的心思沒在媽媽身上,自然也沒有多說什麼。
她的視線追著傅盛煬的身影,他在整理、收拾兩人外出穿的衣物。
她很想和傅盛煬攤牌。
幸運也是傅盛煬的孩子,作為爸爸,他有權利知道孩子的健康狀況。
但是,她說了的話,媽媽該怎麼辦?
媽媽保守了二十多年的秘密,就要被她說出口。
媽媽寧願讓自己發燒都不願去見冷家的人,一旦說出口,媽媽是不是也不能和她生活在一起了?
安小月低頭,因為接下來的話,她不敢直視傅盛煬。
她說,「盛煬,我們約一個羊水穿刺,抽點羊水做全面的檢查吧。」
「不用。」
傅盛煬語氣如常,安小月更是著急。
「我......我可能帶著某些不會表達出來的基因,它們會影響幸運的健康。」
安小月說得更直白,試圖讓傅盛煬同意她的做法。
傅盛煬停下收拾衣服的活,在床邊坐下。
他雙手捧著小月的臉龐,四目相對。
「小月,沒有事的,相信我。」他語氣格外堅定。
安小月著急,傅盛煬怎麼就理解不了她的話呢。
平時最在意幸運健康的就是傅盛煬呀,他怎麼就不能直接答應呢?
安小月看看天花板,不斷在心裡暗示自己,不要著急,慢慢來。
「我總有不好的預感,我擔心幸運生出來不健康,我們還會做個染色體方面的檢查比較好,我們兩個領結婚證的時候,也沒有做婚前檢查。」
傅盛煬見她急躁模樣,還要努力控制情緒。
她什麼都不願和他說。
他一面氣她,一面又心疼她的懂事。
他湊近她的額頭,落下一吻後,才輕聲告訴她,
「冷家小姐是養女,並不是冷夫人所生。」
安小月瞳孔顫動,目不轉睛盯著傅盛煬看。
是養女,沒有血緣關係。
「你都知道了。」
「嗯。」
「那你,我......」
事情轉換得太過突然,各種情緒交織,安小月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我的毒是傅晚棠下的......」
傅盛煬一點沒隱瞞他和安佳人的談話,將事情原委傳達給安小月。
安小月安靜聽完傅盛煬的話,問他,「他們相愛嗎?」
「我想是的吧。」傅盛煬猜測,「肝病醫院裡的監控,你也看過,不然傅晚棠不會落荒而逃。」
安小月皺眉,「怎麼和她有關係?」
「她喜歡小伯父。」
傅晚棠一個頂級豪門,最後嫁了個小科員,在外人眼裡是因為愛情。
但在他傅盛煬的調查里,是替代文學。
傅晚棠嫁給江勉之,不過是為了經常見到冷仕則。
江勉之初入外交部時,是冷仕則帶的他。
「好亂,就像你和......」
傅盛煬一個凌厲的眼神掃過去,安小月立即捂嘴,把接下來的話都咽回肚子裡。
傅盛煬雙手撐在她兩側,眼眸微眯,「我和誰?」
他靠得那麼近,氣息那麼危險。
安小月手撐床面,頭微微向後仰,離他遠一點。
傅盛煬卻一把勾住她的後腦勺,唇角一勾,咧著嘴,一臉壞笑地問她,
「我和誰?嗯?」
傅盛煬越湊越近,兩人鼻尖相抵。
他輕喚:「小月。」
灼熱的氣息交織,安小月的心又不爭氣地亂了節奏。
「沒......沒有誰。」
傅盛煬輕笑,啞聲威脅,「撒謊的話,我要親你了哦。」
「我……」安小月剛開口,傅盛煬驟然親上來。
毫無阻礙的吻,傅盛煬心滿意足。
他眉眼含笑,纏著丁香舔吮。
安小月乖巧聽話,笨拙的吻技,讓他心情大好。
他放開她的唇,一絲清涎隨著他的動作拉開。
安小月的臉頓時紅得不行,好羞恥啊!
不等她過多的休息、換氣。
下一秒,傅盛煬捏著她的下巴,又吻了上來。
纏綿、持續的吻,安小月只覺身體的溫度不斷攀升。
心臟也失控狂跳,敲擊著耳膜,震耳欲聾。
這一次的吻,急切而重,帶著濃烈的占有欲。
安小月仰著頭,被迫與他接吻。
她一雙濕漉漉的眼睛,斷斷續續地低吟溢出,分明是動了情。
傅盛煬眼尾泛紅,喘息粗重,胸廓劇烈起伏著。
他怕失控,及時放開她。
「一起洗澡?」
他嗓音沙啞,聽得安小月的心一顫。
一起洗澡,赤裸相對。
她……
安小月咬唇,傅盛煬的眼睛太過熱烈,她懂。
「嗯。」她勇敢應下。
傅盛煬歡喜,親了一下她的唇,「我去拿睡袍。」
「好。」
兩情相悅時,傅盛煬反倒不急了,他很有耐心。
他細緻、體貼的照顧著小月。
從小到大,她何曾被人如此盯著看過。
水汽氤氳的淋浴間,她慌亂的眼睛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裡好。
男人平闊微伏的胸肌,肌理分明欲感十足的腹肌紋理,以及…
安小月立即移開視線,好像多看一眼,都會被按著狠狠欺負一番。
偏偏傅盛煬看到了她的小動作,在她耳邊吐氣逗她,「滿意嗎?」
「轟~」
腦中一聲巨響,火也燒到了臉上,灼得人心慌。
傅盛煬站在她身側,盯著她細膩光滑、線條優美的脖頸看。
他側身,湊近她的唇,吻她。
他的吻與剛才不同,是肆意妄為的占有,是不可平息的慾念。
不多時,安小月的氣息便亂了,細碎的低吟混著花灑落下的水聲,傅盛煬只覺渾身血液澎湃。
他鬆開她的唇,額頭相抵,低低喘息。
眼前人皮膚白皙,淋過熱水之後,泛著淡淡的粉色。
她美好得連濕漉漉的黑髮都充滿誘惑,那一雙水眸,有著巨大的吸引力。
她只是抬眸看他一眼,似乎都帶著欲拒還迎的勾引。
給小月洗好裹上浴袍之後,傅盛煬迅速將他身上的泡沫沖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