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音說,「剛剛回來的路上,周家小子打了個電話過來。」
「洛家那個小丫頭生病進醫院了,苗苗過去醫院那邊了,沒有跟我們回來。」
他在家等了一下午,就盼著她回來。
這下好了,家都不要了,接下來是不是連他都不要了……
花郁塵再也等不了了,一把奪過花郁青手上的車鑰匙。
洛小蠻那丫頭又不是跟她姓。
不知道自己現在肚子裡還有一個小的嗎。
真是巴不得急死人。
花郁嫻看著絕塵而去的花郁塵。
沒好氣的說了一句,「急死你。」
「叫你招惹那些爛桃花,還得讓苗苗給你出面,該。」
花郁青提著東西進了家門,「讓他哄去。非得把他整過來不可。」
今天明眼人誰都看了出來,苗苗不想搭理他。
是礙著她們在才沒有發作。
他們花家的兒媳怎麼能受委屈。
讓他急去。
當初他可沒少氣這些人。
這就叫自食惡果。
花郁塵一路疾馳,風風火火的去到醫院。
直到看見急診室走廊里的女人,他的心跳才一點一點找回來。
快步去到她身邊 。
「你過來這裡為什麼不跟我說,一個人多危險不知道嗎?」
凌苗抬眸看他,他的語氣聽得出有些微喘。
她不緊不慢道,「阿蠻高燒,周靳堯出差了,我必須過來。」
語氣平和,異常冷靜。
「你…就算要過來,哪怕給個電話給我也行啊。你不知道我擔心嗎?」
凌苗淡淡道,「我晚些時候就回去,你擔心什麼,我又不是柔弱不能自理了。」
花郁塵服氣的叉著腰。
他一中午神作不安的,就因為她。
結果人家根本就沒當回事。
「姐姐。」
聽到這聲姐姐,花郁塵差點沒心梗。
頓時毀滅地球的心都有了。
這空子鑽得,他不去做蒼蠅可惜了。
周復野繳完費過來,看見冷不丁站在這兒的花郁塵。
眼神冷了下來,「花小公子,你來做什麼?」
花郁塵掃了他一眼。
「我老婆在這裡,我小侄女在這裡,我怎麼不能來。」
周復野冷笑一聲,「沒見過這麼不要臉攀親戚的。」
花郁塵一手攬過凌苗,語氣輕佻。
「我老婆的侄女就是我的侄女。你有意見?反正咱們各論各的,不耽誤。」
周復野本來想奚落他幾句,今天的直播誰沒看到。
可是轉念一想,這樣勢必會刺激到姐姐。
他若是和花郁塵勢同水火,針鋒相對。
她夾在中間也必然會為難。
想了想,還是算了。
看在姐姐的面子上,他懶得跟他計較。
花郁塵坐在凌苗的身邊,陪她等著洛小蠻。
周復野隔著一些距離,看著花郁塵可以這樣光明正大的在她身邊。
看得心裡堵得慌,不甘的挪開目光,看向別處。
「老婆,你餓不餓,吃沒吃晚餐。」
凌苗回道,「跟姐姐他們吃過了。」
「那就好。」
沒一會兒,急救室的門開了,「洛小蠻的家屬。」
凌苗聞聲應道,「我是。我侄女兒怎麼樣了?」
「溫度已經降了下來,問題不大,現在轉季溫差大,要注意預防。」
凌苗聽說沒事了,這才落下心來。
沒一會兒,洛小蠻被推進了普通病房。
唇色有些發白,凌苗看著心裡難受不已,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花郁塵安慰道,「沒事老婆,我安排兩個有經驗點的護工過來。」
「現在很晚了,你也累了。讓護工照顧著,總好過你大著肚子在這裡。」
「自己受累不說,也幫不上什麼忙。」
凌苗就是想看看她,看看她甦醒就好了。
好歹也跟她住了那麼久,陪伴了她幾年的丫頭。
她不放心 。
見她不肯走,花郁塵也沒有辦法。只能繼續陪著她。
沒多久,門口傳來一道聲音,「蠻蠻。」
幾人看過去,是一身西裝革履,連衣服都還沒換的周靳堯。
很顯然是剛落地就趕來醫院的。
他匆匆來到床邊,看著還未甦醒的洛小蠻。
微微擰起眉頭,看向周復野。
「怎麼突然就高燒驚厥了?你在家裡怎麼看的她。「
周復野說,「我哪知道啊。「
「你一走沒多久她就像丟了魂一樣。上學自己走去學校,也不要我送。」
周靳堯不悅道,「半個鐘的路程,你怎麼能讓她自己走去。」
周復野無奈道,「我也沒辦法啊。」
周靳堯沒好氣的收回目光,看著床上的人兒。
抬手探了探她臉頰的溫度。
花郁塵說,「阿堯回來了,你該放心了。現在回去吧?」
周靳堯見她大著肚子,說道,「你跟阿郁回去吧,這裡有我就行了。蠻蠻醒了我告訴你。」
花郁塵攬著凌苗,「走吧老婆,你自己身子也要注意點。」
凌苗這才跟著他朝外面走去。
回家的路上,花郁塵看了看身邊的女人。
她閉目養神著。
花郁塵今天憋了一天的話,這個當口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見她好像不太想提及,他也有些猶豫了。
沒多久,車輛停下。
「到家了,老婆。」
凌苗緩緩睜開眼,這裡…不是老宅…
是他們的婚房。
「你怎麼開回來了?」
花郁塵解開身上的安全帶,「那邊人太多了,吵得很,你休息不好。」
其實他嫌她們太煩了。那個小鬼又黏著凌苗。
白天黏就算了,晚上也黏。
他自己都還沒黏夠呢。
凌苗開門下車,朝電梯間走去。
花郁塵過來,牽著她的手。
凌苗微愣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選擇甩開。
花郁塵觀察著她的神色。
見她還算平和,他稍稍落下心來。
房間裡。
花郁塵擦著濕發,看著半躺在床上的人。
莫名的有些心虛,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不知道該怎麼做是好…
他有些害怕,壯著膽子,準備迎接她爆發的怒火。
凌苗掃了他一眼,見他躊躇在床邊,遲遲不敢上床。
簡直沒救了。
她白了他一眼。
花郁塵見她終於有些動容了,施捨了他一個眼神。
緊繃的心,頓時就鬆懈了不少。
就像即將面臨宣判的罪人。
抱著橫豎都是一死,早死早超生的心態。
終於熬到了宣判來臨,總算能鬆口氣了。
這才放下毛巾,掀開被子上床。
嬉皮笑臉的湊過去。
稀罕得不要不要的,「老婆…」
凌苗看著又開始在自己身上亂蹭亂拱的人。
閉了閉眼睛,「花郁塵,你能不能別像隨便花一樣。」
「就要就要…」
花郁塵提了一整天的心,在抱到她的那一刻,徹底落下來。
凌苗也是服氣了。
花郁塵又鑽進被子裡,將她的睡衣撩起來,親了親她的肚子。
「mua~我的好大兒,有沒有想爸爸。」
凌苗有億點無語,她這是嫁了個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