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你他媽嘴開了光

  她的心亂了幾秒,隨後扔在一邊,捂住了臉頰。

  深呼吸了一口氣。

  這段時間忙著新項目,沒記著日子,居然遲了這麼多天。

  要不看看吧。

  在上班的路上,看著路邊的藥店,還是打兩把方向。

  去買了些東西,扔在副駕駛,繼續朝公司開去。

  回到公司之後,她打量著這個玩意兒。

  要怎麼用……她還沒有用過。

  看過說明書後,她才心下瞭然。

  兩道槓。就是懷了,一道杆就是沒有懷。

  她做足了心理準備,等待著檢測結果的到來。

  心臟在撲通撲通的跳著。

  只是看著這個結果的時候,她有些搞不懂了。

  怎麼一道是深紅,一道是淺紅?跟畫的不一樣。

  淺紅什麼意思?次品嗎?

  她打出手機,百度了一下。

  瞬間瞳孔震驚了…

  早早孕?

  懷孕了?

  什麼情況?真懷了?

  那個花橙橙的烏鴉嘴真的猜中了。

  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撥通了他的號碼。

  裡面傳開迷迷糊糊的聲音,「誰啊?」

  像是被人擾了清夢一下。

  凌苗叉著腰怒罵道,「我是你大爺!」

  花郁塵猛的睜開眼睛,凌苗?

  還不及他反應過來,那人就怒吼道,「你個孫子嘴是不是欠抽?」

  「你他媽嘴開了光,你怎麼不滾去廟裡當送子觀音。」

  「人家財神殿沒供奉你,全世界的人都他媽虧大了。」

  「你趕緊去出家當和尚,趁早羽化飛升。」

  「滾去給不孕不育送孩子。」

  「給寡婦送五保戶。」

  「順便給自己送個腦子。」

  電話里的一通狂轟亂炸,讓花郁塵有些腦子短路了。

  這死女人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反正不是些什麼好話。

  他攏了把頭髮,皺眉道,「你一大早嗶嗶叨叨的什麼鳥語。」

  「你他媽有病就去看醫生,老子又不是獸醫,你跟我嗶嗶一大堆有個卵用啊?」

  凌苗叉著腰怒道,「也不知道哪個墳圈子爆炸,把你崩出來了。」

  「他媽天冷了也不知道多蓋點土,淨他媽瞎j巴跑出來蹦噠。」

  「老天怎麼沒有一道雷把你劈死。」

  花郁塵陰沉道,「你他媽會不會說人話?不會坐去狗那桌。」

  凌苗冷哼一聲,「跟你一桌老娘嫌硌應的慌。」

  「滿京城誰他媽不知道你倒貼岑家那女的十多年。」

  「論做狗,你丫是前輩。」

  花郁塵的火蹭一下就湧上來了,「凌苗,你真當我不打女人是不是?」

  凌苗說道,「老娘也不是嚇大的。你儘管來。」

  「花爺爺這麼英姿颯爽的人,鳳凰窩跑出來你這麼只花孔雀,也不知道來不來氣!」

  說罷她直接掛斷了電話。

  她長這麼大,就沒怕過誰。

  扔下手機,平復著自己的怒氣。

  花郁塵想弄死她的念頭越來越強烈。

  一個小小不受寵的女人,她怎麼能那麼狂妄的。

  不去挫挫她的銳氣,還真當他花郁塵是個貪圖享樂的紈絝子弟。

  這覺也別他媽想睡了。

  花郁塵一臉戾氣的下了床。

  公司里。

  他怒沖衝去到辦公室,吼了一句,「去把顏瑞最近的項目調出來給我。」

  這小公子,花家的獨苗苗。

  就是個活閻王,活祖宗,誰都伺候得小心些。

  只得息事寧人道,「好的,好的,馬上。」

  嘖嘖,也不知道顏瑞怎麼得罪了小公子,看來有人要遭殃了。

  ……………

  沒過幾天。

  凌苗趁著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去了醫院。

  她沒有跟任何人說她懷孕了。

  也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那晚她和花家小公子露水姻緣一場。

  不過這事,不怪任何人,怪只怪她防人之心太鬆懈,不甚著了道。

  清白二十多年的身子,被他奪了去。

  那一晚差點沒折磨得她死去活來。

  那個死男人,也他媽來者不拒。

  鬼知道他發什麼神經,也不推開自己,居然還就那麼瘋下去了。

  她拿著手裡的檢查單,一個人坐在醫院的走廊上。

  上面寫的字,她已經來來回回不知道看了多少遍。

  甚至可以一字不漏的背了下來。

  可是她依然沒有找回自己的神識。

  只知道自己身負重任的掙扎歲月里,又多了一個拖垮自己的包袱。

  她攏了把頭髮,扶著額,就這樣保持了良久。

  苦笑得悽慘至極。

  左手攥著報告單,緊緊的,用力到骨節泛白,單子都在顫顫發抖。

  她凌苗,生而為人,自問不曾對誰有愧。

  為什麼這些糟心玩意兒,全他媽淨往自己身招。

  老天就非得緊著她一個人折磨嗎?

  醫院來來往往的人很多,不曾有一人在她面前駐足。

  她在熙熙攘攘的醫院裡,拖著虛乏的步子。

  一步一步,如行屍走肉一般朝外面走去。

  走在醫院一層的時候。

  有一道男聲叫住了她。

  「苗苗姐?」

  凌苗聞聲抬頭看去,扯起一絲笑意,「阿野…」

  來人是周復野,眉眼和周靳堯有些相似。

  卻不似周靳堯那般淡漠凜然,反而肆意灑脫,放驁不羈。

  若說他大哥周靳堯是不苟言笑的天之驕子。

  那他就是平易近人,招女人緣的小奶狗。

  偏偏又跟花郁塵那樣的紈絝少爺不是一個類型。

  凌苗一向和這些家族其他人不交好,因為他們和大哥凌靖私交近。

  大哥也是威嚴肅穆之人。

  代溝在那裡,她不想接觸。所以這些人,她也不接觸。

  獨獨周復野不一樣,好歹祖上也有點淵源。

  周復野大步朝她走來,觀察著她的神色。

  「姐姐,你今天怎麼來醫院了?身體不舒服嗎?」

  凌苗不著痕跡的收起單子,「小毛病,不礙事。」

  周復野也感覺她神色有些蔫巴。

  她平時都是氣宇軒昂,光彩奪目的讓人不敢看。

  今日這是怎麼了…

  他扶著凌苗,「姐姐,你看著不太對,我陪你去休息一會兒吧。」

  凌苗不著痕跡的抽回手,笑容平易近人。

  沒有跟花郁塵說話時的那麼針鋒相對。

  「我不礙事,你去忙吧。我要回家了。」

  周復野不放心,不顧推辭,「我送你回去。」

  凌苗見狀,便也作罷。

  路上,她撐著手臂,目不轉睛的看著前路。

  纖纖玉指,細嫩如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