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12.02 10:35
「將軍,將軍?」
沈落初被手下的聲音喚醒,睜開迷茫的雙眸,不知所措看著他。
這樣少見的反應,倒是讓前來尋他的侍衛嚇了一大跳,畢竟將軍從來都是冷漠無情的,哪能在他面前擺出這麼一副委屈的樣子。
只是,侍衛覺得自己像是花了眼 ,下一秒的將軍又恢復了那張冰霜臉,侍衛嚇得趕忙低頭,害怕盯著地面,不敢抬頭直視那雙鋒利如刀刃的眼。
沈落初懶散的靠在柱子上翹著二郎腿,「什麼事?」
侍衛還沉浸在自己的害怕里,動也不敢動,一言不發。
沈落初本就不是願意浪費時間的人,見面前的侍衛顫抖著身體,死活不張口,皺了皺眉,抬腳踹了過去:「什麼事啊到底?有話就說,干站著和我演戲吶?」
侍衛終於反應過來,面對活閻王那股害怕勁總算是因為沈落初的一腳給溜走了。
「將,將軍,白副使找您。」
「行了,知道了。」
沈落初拍拍落灰了的褲腿,站起身從欄杆外翻進長廊,扭頭卻發現剛才的小侍衛和見了鬼似的,撒腿就跑了,也把給他帶路的事拋之腦後。
他無奈的嘆嘆氣,只好獨自四處打聽白副使身處何處。
「白越,你該換個手下了,我可。不希望以後和一個膽小怕事的暗衛溝通。」沈落初黑著臉踏進燭火滿堂的大殿,看起來不懷好意的坐在了白越的面前,淡然的喝了一口茶。
「哎哎哎,落初,你這就過分了啊?我可是派了好幾個人叫你都請不動你,實在沒辦法了,還是這小子主動請纓的,怎麼會是膽小怕事的主,八成是裝給你看的。」
「你這堂堂將軍,怎麼連這都看不出來。」
白越眼見沈落初直直的在自己面前坐下,還悠哉悠哉喝起了茶,氣不打一處來,突然戲謔的嘲諷起了沈落初。
「哼。」
沈落初挑挑眉,不過他說的對,他方才確實是沒太注意那傢伙。不過治白越這傢伙的貧嘴,他還是有一招的。
「哦?是嗎?那還真是個人才,不若白副把他讓給我吧?我這個將軍需要人才來好好歷練歷練眼力。」
沈落初雙手抱臂,懶懶的坐著,有股不正經的味道。
「唉,這倒也不用……」
「行了,就這麼定了,我說的。」
白越露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卻連話都沒說完就被沈落初截胡了。
「說吧,什麼事?」沈落初踱步中央,背對屏風,身影若隱若現。漫不經心的用手指挑逗著鸚鵡,輕撫它的羽毛 。
「你覺得沒事我會叫你來嗎?我可不是什麼浪蕩公子哥,整日裡閒的沒事做。」白越一邊擺弄著他那些花草,一邊說著。
「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和你說說 ,宴席就要開始了,我們收到密令,今夜恐有刺客出沒,要多加小心。」白越還是剛才吊兒郎當的樣子,低聲道。
「白越,你也是個將軍了,不會連這點腦子都沒有吧?」「誰知道這消息可不可信,誰又知道,說不準是上邊兒的權貴想借我之手得到點什麼呢?」
「哎呀,我當然知道了,這不是來找你了嗎?真真假假的,咱們總得留一手準備,真來了,也好從中得到些咱們想要的。」
「這次第,真是有意思,等著看,暴雨馬上到了。」沈落初玩味一笑,乍然青瓷茶杯脫手而出,飛插柱心。
白越倒覺莫名其妙:「你作甚?辦法不想,上好的杯子,說爛就爛。」
「再俊俏的郎君也不是這麼敗家的啊。」
白越一邊擺手一邊小聲嘟囔著。
「別心疼你那杯子了,又不值錢,假的。」
「這破杯子,截住點更有用的東西不好嗎?」
沈落初用手指夾起茶杯碎片下被截胡的箭頭,抽出藏匿其中的紙條。
「嘖!」
「不是你的東西,不心疼。」
白大將軍又操心了,趕忙走過來要把箭頭奪過去。
「哪個大膽狂徒啊,射箭射到你爺爺我這裡來了。」
「老白,這明顯是衝著讓我們發現來的啊,急什麼。哎~不給~」
「就像魚兒也沒那麼容易上鉤一樣。」
沈落初側身一躲,繞開了白越。
「那給我看看。」老白一眼就看出來,這沈落初,肯定搞什麼貓膩不告訴他呢!
誰知道沈落初勾勾手,收起那支眼熟的箭頭,他當然知道是誰發的,這可不能讓老白看見。
「嘖,沈落初你小子,搞什麼,怎麼?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啊?」
「不許看。」
「走了。」
「唉!不是,給我看看,萬一真是刺客?」
「走了!」
「不是,看看,刺客真來了就不好了……」
白越搖搖頭笑,「這小子,整日裡搞神秘,真以為我是天機妙算,什麼都能猜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