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夏城。
「我說夏夏,你終於捨得回來了,你知道本君這幾天是怎麼過來的嗎?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晚上半夜了才能睡覺,忙得那是腳不沾地,心力交瘁啊。」狐君白魈靠在椅子上,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夏冰語沒有理會他,繼續看著這幾天外面的情報。
那些宗門對於蒼穹宗修煉邪術的事情置若罔聞,即便心中有數也是裝作不知道。
小宗門都是看著大宗門行事的,大宗門沒有動靜,小宗門也都縮起了脖子,兩耳不聞窗外事。
現在跳得最歡的就是中等宗門,他們大肆的宣揚蒼穹宗被夏冰語和夜夏軍欺負,夏冰語就是一個妖女,如果繼續讓她活著,那麼說不定下一個被欺負的宗門就有可能是它。
特別是正陽宗,表面上義憤填膺,對妖女表現得恨之入骨,其實暗地裡卻想著怎麼才能得到她手裡的寶物。
而對於真正存在的威脅卻視而不見。
且正陽宗已經在來討伐妖女的路上了。
夏冰語放下手中的文件,深深的呼出一口氣。
白魈挪到夏冰語的旁邊,瞅了一眼桌子上的文件,「你打算怎麼辦?」
夏冰語有些漫不經心的說道,「我打算束手就擒。」
白魈頓時眼睛一亮,「快說說你的計劃。」
「你怎麼知道我有計劃,我單純的為了這麼多人犧牲我自己不行嗎?」夏冰語挑眉看了白魈一眼。
「你就別藏著掖著了,我還不了解你嗎?你是那種會束手就擒的女人嗎?你是那種會英勇就義的人嗎?你是那種會坐以待斃的人嗎?很顯然不是,所以快說。」白魈絕對不相信夏冰語會聽天由命。
夏冰語沒有說話,而是繼續看桌上的奏報。
大多數的世家都已經聯合起來對抗蒼穹宗了,特別是距離蒼穹宗近的那些世家。
最近以來,失蹤的修士已經越來越多了,不用懷疑,大多數都是被蒼穹宗抓去了。
世家組織了幾次想要攻入蒼穹宗將其消滅,但是都以失敗告終。
不僅連蒼穹宗的門都沒有進去,反而損失了許多的修士。
他們聽著從蒼穹宗傳出來的悽厲的慘叫,心中憤怒不甘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只得狠心連連撤退。
最後他們也不得不放棄對蒼穹宗的圍剿,轉而將力量放在了自保上。
「夏夏,你倒是說啊。」白魈急不可耐的看著夏冰語,心中痒痒只想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夏冰語走了出去。
白魈跟在後面窮追不捨,「夏夏,既然你不說,那就先把本尊契約了吧,這樣你也不吃虧不是嗎?」
「我當時救你真的不是要契約你,我就是看不慣那些人而已。你好好的自由自在的當自己的狐君不好嗎?為什麼要跟在我一個人類的身邊,這幾天你也看見了,在我身邊不僅事情多,會累成狗,還存在許多危險,一不小心就會沒命的。」夏冰語苦口婆心的勸說著白魈。
不過這些對白魈來說都不是事兒,「可是本君不喜歡自由,本君就喜歡夏夏。」一身風華,化作一縷縷春風,他本身就是森林的王。
夏冰語看了他一眼,「這樣不就挺好的嗎?契約了又有什麼不同?」
「夏夏說的不錯,既然契約和不契約沒有什麼不同,那你為什麼就是不契約本君。」
夏冰語站住,「你修煉成人多麼的不容易,你為什麼要把自己的狐身交到一個人類手裡。契約意味著什麼你不會不知道吧?」
契約就是把自己賣給人類,不管主人讓他做什麼,他都不能反抗。
她是真的把白魈當做朋友,即便不契約,他們也是朋友。
但是白魈和金羽、絕不同。
白魈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大聲吼道,「本君不在乎這些。」
夏冰語站住轉身,「我在乎。」轉身,走。
大廳。
鐵虎林月等一眾夜夏軍軍官已經等在那裡了。
夏冰語一出現全部站立起來行禮。
夏冰語面色冷凝的坐到上坐上。
「夏爺,他娘的正陽宗再過一天就能到達夜夏城了。」
「夏爺放心,我們已經做好了全面的作戰準備。」
夏冰語點點頭,「你們辦事我放心,不過這次,我決定放棄反抗。」
什麼?
眾人心中不解還有些慌亂,什麼叫放棄抵抗?
夏冰語眼神在他們身上掃了一圈,「你們相信我嗎?」
「相信,當然相信。」他們無條件的相信夏爺。
「對,不管夏爺做什麼我們都支持。」
「夏爺,你說吧,讓我們怎麼做。」有人已經意識到,夏爺說的放棄抵抗不是真的要放棄抵抗,而是另有打算。
夏冰語手指敲擊著桌面,然後又忽然停下。
「我們下一盤大棋,讓蒼穹宗和正陽宗狗咬狗。」夏冰語將自己的打算和盤托出,越是說到後面,越是讓夜夏軍的軍官們興奮。
「夏爺不愧是夏爺,這樣一來,不僅解了那些世家的燃眉之急,還能把蒼穹宗的注意力放在正陽身上,而且到了最後,正陽宗也會自食惡果。」
「夏爺我們明白了。」
「只是夏爺,這樣一來,你豈不是很危險?」
眾人紛紛看向夏冰語,擔憂的神情溢於言表。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你們不用擔心,我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夏冰語自信、強大。「你們只要做好自己應該做的,維持好夜夏城的秩序,加強夜夏軍的訓練,統籌好夜夏軍的進程,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儘管去找狐君。」
「是。」
夜夏軍精神抖擻,容光煥發。
門外,有人稟報,城門口有兩個人求見夏爺。
「他們叫什麼名字?」
「一個叫景鱗,一個叫陸驚瀾。」來人回道。
「請他們直接來大廳見我。」
來人退下。
「夏爺,景鱗不是蒼穹宗原來的大弟子嗎?他來幹什麼?」
夏冰語也沒有隱瞞他們,「我想給他一個機會,讓他加入夜夏軍。但是一切都得看他有些什麼本事。」
這樣說也是讓他們有心理準備,但是也告知了他們,能不能留下,能到達什麼程度,她不會偏袒,一切都全憑本事。
而在場的夜夏軍軍官卻無人發出質疑,「夏爺,你放心,你給了我們機會,我們也不會不讓你給別人機會,我們也會給他一個機會,大家都是一樣的人,而且夏爺的眼光不會錯的。」
夏冰語點點頭,「該怎樣就怎樣,夜夏軍只能是一條心,凡有二心者,絕不輕饒。」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