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對著她,「你來找我何事,又想殺我?」他儘量的表現得很冰冷,他怕轉身看到她厭惡的神情。
夏冰語看著他的背影,用輕鬆的口氣說道,「以前多謝魔尊大人的不殺之恩。」
「此話怎講?」
「魔尊又何必裝糊塗,我打不過你,這你我都是心知肚明的,如果不是你手下留情,我還能活著站在這裡跟你講話嗎?」夏冰語心口隱隱作痛道。
夜無極遠眺前方,手下留情嗎?殊不知是真的有請。
夏冰語見他不說話,料想他定是覺得自己這人很是可惡吧。
她笑道,「我走了,以後都不會給你找麻煩了,再見。」
說完,夏冰語把那件衣裙整整齊齊的放在了夜無極的身後,然後毅然決然的轉身。
夜無極轉身,只看到她纖細的背影孤傲又聖潔。
他想將她留下,但是又不知道以什麼藉口。
隨之時間的流逝和一直生活在人族中的閱歷的增長,夏冰語終於明白過來,她從未喜歡過非顏。
她愛的是夜無極。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就是這麼個結果,好奇怪,她喜歡的是夜無極。
只是,明白得太晚了。
她對夜無極一次又一次的出手,他們是死敵。
他們之間是不可能的,畢竟她一次次的想讓他死。
夏冰語心如刀絞,只是悔之晚矣。
在日復一日的痛苦中,夏冰語利用以前從夜無極身上弄到的一滴血,和她的血混合著,研製出了一株蘭蓮花,種在了絕密之地。
由精靈族守護。
還有刑天,她只是和他開個玩笑而已,想不到導致了刑天在那裡被關了十萬年。
之後,她隱姓埋名,遊歷世間,見多了人情世故,看遍了世間繁華。
在孤身一人的修道中,她也明白了過來,她中了非顏的圈套,他利用她去對付夜無極,也是為了牽制住夜無極,然後為自己爭取時間。
非顏後來到處尋找夏冰語的蹤跡都沒有找到,她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這讓他心中空落落的。
夜無極經常出現在夏冰語所在的地方,看著她一個人行俠仗義,一個人吃遍了世間的美食。
不過她還真是很喜歡長得好看的男人,一看到帥哥就雙眼放光,走不動道。
她人生的一大樂趣就是看美男美女。
夜無極無可奈何的藏在暗處,跟著她。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問自己,難道自己長得入不了她的眼嗎?
為什麼她都不願多看自己一眼?
之後,夏冰語開始閉關修煉,不問世事。
只是。
非顏成功喚醒了上古幽靈,集結了邪靈族大軍在開元世界肆虐。
看著一片狼藉的世界,夏冰語出關,聯合人族共同抵禦邪靈族。
妖皇出,萬獸臣服。
所有妖獸成了抵禦邪靈族的先鋒大軍。
整個開元世界硝煙四起,哀嚎遍野。
人族更是死傷無數。
若不是有妖族的幫助,人族恐怕撐不了多久。
在一場大戰中,非顏被中隊人族聖者圍攻,想要將他置於死地。
夏冰語因為在非顏身邊待過一段時間,所以她知道,只要非顏一死,那麼人族就真是完了。
於是,她替非顏擋下了那註定躲不過的一擊。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所有人都楞在了原地。
非顏看著夏冰語奄奄一息的樣子,往昔的時光通通鑽進了他的腦中,他悲痛萬分,想要上前抱住夏冰語。
就在這時,夜無極一身寒霜的趕到,而夏冰語也落入了他的懷中。
這是他第一次抱著她,也是最後一次。
他眉頭緊皺,眼底的情緒猶如山呼海嘯。
夏冰語轉頭看向非顏,「我不欠你的,也不恨你,來生,呵···,沒有來生了。」
之後,夏冰語留下最後一絲力氣看向近在咫尺的夜無極,她笑著,說出了藏在自己內心深處的心裡話。
「夜無極對不起,我,愛你。」反正都要死了,即便是說出來,夜無極應該不會笑話她吧。
她直接閉上了眼睛,然後香消玉殞,她怕看到夜無極拒絕的眼神。
夜無極聽到她的話,驚喜,震驚,但是看到她逐漸消失的身體,滿身的寒氣充滿了絕望、痛苦、悔恨。
他從來不知道她也是愛他的。
······
這便是夏冰語的記憶,如潮水一般,統統湧入了她的腦海中。
梅花鹿長子夏冰語的身邊,「主人,你想起來了嗎?」
夜無極接住軟弱無力的夏冰語,「夏兒,你這麼樣?」
夏冰語反手抱著夜無極,「無極,我們在一起了是嗎?」
她不敢想像,原來,她以前就已經深愛著夜無極了,只是,兩人之間有太多誤會了。
夜無極抱著她,想把她與自己融為一體,「是,是的,我們在一起了。」
「你上輩子也是喜歡我的對嗎?」夏冰語淚眼婆娑的問。
「是的,我上輩子就喜歡你。」只是,他從未宣之於口,最後卻成了永遠的遺憾。
夜無極將她抱起來,「對不起夏兒,如果我當初讓你明白我的心意的話,你就不會那麼痛苦了,當我知道你同樣也愛我的時候,我才知道你和我經歷著同樣的痛苦,甚至比我更多。」
夏冰語摟著他的脖子,虛弱的問道,「我本來是要魂飛魄散的,為什麼又重生了?」
「因為他殺了我。」非顏走過來說道,「他為了收集你的魂魄,利用本座的邪靈之力和他的魔力,擋住了天道。」
夏冰語淚目,「只是,天道又豈是那樣容易被躲過的是嗎?所以你最後也······」
非顏苦笑,「妖兒,你果真對我沒有一點感情嗎?」
現在夏冰語已經恢復記憶,不過看樣子,她真的一點也不想回到他身邊。
夏冰語終於知道非顏為什麼會追著她了,畢竟上輩子,她總是跟著他。
而且,她死在他面前的事情,恐怕對他也有很大的震撼吧。
只是,過去的已經過去了。
非顏看到她不說話,就知道了她的答案。
他最後問道,「如果,這次你先遇見的是我,你會愛上我嗎?」
夏冰語抬眸,「上輩子,我先遇見的就是你不是嗎?」
是啊,前世她先遇見的就是非顏啊。
有些事情或許不是先後的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