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凝露悚然一驚。記住本站域名
雲傾這話是什麼意思?
雲傾看著她,冷冷地說,「你說的確很有道理,但你所說的一切前提是,我今天不可能把它完美的怕出來,請問簡小姐,我什麼說過……我今天拍不出來,要放棄它將來繼續拍這句話?」
簡凝露驀地一哽。
她仔細想了一遍,然後驟然驚覺,雲傾的確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她今天不拍了,要改天繼續拍的話。
是她聽了其他人勸解的話,先入為主地覺得雲傾一定拍不出來,而她又執拗的不肯放棄,才能占據著道德制高點去勸解批判她。
但這並不能改變什麼。
簡凝露心下嗤笑,臉上卻溫婉地說,「可是傾傾,這幕戲封煙小姐都沒有成功,現場還有哪個人舞能跳的比封煙小姐更好?如果真有這麼個人,她絕對不可能默默無聞。」
封煙的眼神也跟著看了過來,眼底一線被冒犯的不快,「雲傾小姐,請問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若是真有人能超過她,那雲傾為什麼一開始要請她?
若是沒人能超過她,壓制雲嬈,那雲傾這句話,只會更加讓自己下不了台。
程導和唐堇色也是莫名,以為雲傾被簡凝露惹生氣了,故意說氣話。
程導勸她,「傾傾,你別賭氣……」
雲傾搖了下頭,「沒事的,程爺爺。」
她忽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封煙面前,伸出雪白的手,「封煙小姐,請把那隻鐲子給我,至於緣由……稍後我會告訴你。」
封煙將信將疑地從手腕上褪下那隻血紅色的玉鐲,交給了雲傾。
雲傾拿著那隻玉鐲,看了片刻,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那隻玉鐲,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血紅色的手腕,纏繞著纖細的手腕,玉白剔透,美麗惑人。
全場瞬間一片譁然。
無論是現場眾人,還是湯鑲鎮的演員們,集體流露出了錯楞的表情。
簡凝露先是一愣,繼而冷笑。
雲傾為了面子,還真是什麼都做的出來。
她跟雲傾認識這麼多年,從來都不知道她會跳舞。
即便她們分開的兩年,她去新學了舞蹈,也不可能超過跳了將近三十年的封煙。
她只會讓自己更丟人罷了!
雲傾戴上玉鐲,活動了下手腕,然後她站在月光下,回頭,看向雲嬈,「來!」
雲嬈興高采烈地跑了過去。
雲傾會跳舞,在雲嬈看來是理所應當的事。
雲家的女兒都擅舞,雲傾姐姐是雲緲夫人的女兒,比她跳得好有什麼稀奇的?
雲嬈喜歡跟雲傾一起跳舞。
她跑到雲傾身邊,仰起白生生的小臉,月光下,孩子的眼神,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濡慕和依戀。
雲傾抬手,摸了摸她的臉,溫柔的聲音,微微有些沙啞,「神愛世人,甚至將她的獨生子賜給他們,叫一切信它的,不至滅亡,反得永生。」
來自曠野的風自水面上吹來,帶著夜色的涼意,掀起了雲傾的長髮。
雲嬈從那雙黑色的瞳孔中,仿佛看到了孤寂寒冷,永無止境的長夜。
簡凝露覺得,若是她真的害雲傾當眾丟臉,她惱羞成怒,恐怕不肯在理她。
若是她此刻出言制止,她定然會知錯,對她心生感激,從而拉進關係。
簡凝露抑制住唇角的冷笑,朝著兩人的方向走去,溫婉地說,「傾傾,別鬧了,你根本就不會跳舞——」
而在同一時刻,一隻溫柔地看著雲嬈的雲傾,雪白的雙手微微抬起,忽然就動了。
簡凝露接下來的話語驟然卡在了喉嚨里。
她宛如一隻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雞,面色紫漲地僵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向那一抹近在咫尺的翩躚身影。
不止是她,在這一刻,無論屏幕前,還是屏幕里,台前幕後,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宛如一截截木樁子般,雙眼一動不動地盯著那個宛如精靈一般,翩翩起舞的身影。
同樣被吸引的,還有剛驅車趕到近處的男人,以及……不遠處的天台上,一黑一白兩個並肩而立的身影。
繁華降臨的夜幕中,風過無聲。
四周圍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一瞬間遠去,眼中只剩下那道翩躚舞動的絕世清影。
雪白的裙角漾起溫柔的浪痕,血玉做成的手鐲在月光小盈盈透亮,卻始終蓋不過那一截纖縴手腕。
那人明明近在咫尺,卻又仿佛身在月中。
風拂過她的長髮,拂過她的裙角,拂過雪白的肌膚,拂過烏黑的眼眸,拂過嬌艷的紅唇……
……
「媽媽。」
女子轉身,抱住了身側的小寶貝,「嗯?」
「我可以跟她們一起跳舞?明明我跳的比她們都好……」
「不能……」美麗的女子顫抖地深吸一口氣,顯然是為了不得不剝奪女兒的愛好而感到痛苦,她沙啞地說,「傾傾要記著,在這個國度里,沒有任何人有資格,能讓你跳舞給他們看,你要成為那個,欣賞她們跳舞的人……」
小女孩渴望地看著聖堂外一群翩翩起舞的人,「可是媽媽,我喜歡,我想要……」
「也不可以說喜歡,」女子壓抑著情緒,憐愛地看著被病痛折磨的瘦弱蒼白的女兒,幾乎泣不成聲,「對不起,寶貝,媽媽給不了你選擇的自由,媽媽……愛你。」
……
月光下,雲傾睜開了眼睛,看到了頭頂上的迢迢繁星。
風捲來自由的氣息,溫柔地拂過她身上的每一個地方。
雲傾貪戀地深吸一口氣。
她總是遺忘,自己已經死去的事實。
現在的她,是那個人,但又不是那個人。
似乎從來都沒有這樣自由過,甚至讓她產生了一種,想要隨風而去,或者時間永遠停留在此刻的念頭。
但無論是貪戀,還是軟弱,對於她來說,永遠都只會有偶爾的一瞬間。
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動搖她的信念!
雲傾微微平復了情緒,最後一個璇身,跳完了那支明戈舞。
漆黑的長髮伴隨著雪白的裙角,靜靜地落回到原地。
她站在月光下,微微仰起臉,露出烏黑幽澈的眼眸。
那一刻,風停,雲止,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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