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傾傾說,天底下沒有我出不起的價!

  雲傾察覺到男人氣息的異樣,抬眸看了一眼。Google搜索

  正好撞入北冥夜煊正一動不動盯著她的雙眼。

  北冥夜煊看著她,幽深的視線,沒有任何探究,疑惑,懷疑的色彩,有的只是一片令人心悸的安撫。

  雲傾陡然怔了一怔。

  緊接著釋然。

  北冥夜煊這樣的男人,要說他沒完全看出異常,那也不現實。

  畢竟,她跟之前那個雲傾的差別,但凡有心的人,都能發覺異常。

  只是大概沒有人,能猜到事情的真相罷了。

  男人明知她形事有異,卻沒有追根問底,甚至沒有絲毫懷疑她動機不純,這份體貼和用心,放在任何一個女孩子身上,都不可能不感激。

  看破而不說破,遠比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更加令人安心。

  雲傾笑了一笑,終究覺得應該給對方吃一顆定心丸,「是發生了一些出乎意料的事情,但是……我對你,沒有任何惡意。」

  北冥夜煊眉頭皺了一下,顯然對她這句話,感覺到了不悅。

  他修長的手指,溫柔的撫了撫她的頭髮,直視她的雙眼,聲音有種溫柔入骨的意味,「我知道。」

  一個才十九歲的女孩子,氣息和眼神,卻仿佛見慣了人間冷暖,歷盡了滄海桑田……

  這樣的成長,無疑令人心痛。

  她本應該是嬌貴的,漂亮的,健康無憂的。

  北冥夜煊深深地將她整個人映入眼底,聲音'似安撫,又似乎是在虔誠的宣誓,「你這樣漂亮善良的女孩子,將來一定會有人珍視……寵愛。」

  「無論你的心愿是什麼,終有一日,你都必定能……得償所願。」那些傷害他的,讓她痛苦的人,都會徹底消失。

  雲傾眨了下眼睛。

  如果她的情商能夠稍微高一些。

  又或者她的理智能夠天真單純一些,那此刻,定然能聽出來,男人這句話,已經有了一絲露骨的表白意味。

  但北冥夜煊說這句話的表情,太過紳士與凜然。

  他在關心她,眼睛裡不見一絲男人面對心愛女孩時,都會出現的侵略意味。

  所以雲傾在短暫地怔楞過後,眉眼一彎,眼底多出幾分凜然的寒光,「謝謝你,北冥夜煊。」

  這似乎是她第一次喚他的名字。

  男人只覺得,那個他從來都沒覺得有多麼特殊的名字,從她嬌艷的紅唇中,碾磨傾吐而出,讓他心臟似乎被什麼重重地撞擊了一下,有些發顫。

  他盯著她嬌艷的紅唇,壓抑著不讓自己的氣息泄露出異樣,黯黑的眸光卻更黑了幾分,「不必對我說謝謝。」

  他想要的,從來都不是她的感謝。

  雲傾本就是個氣度恢弘的女孩子,道謝這種事情,她從前根本沒有做過,也不知道是何'緣故,撞上這個男人,總是忍不住說出這三個字。

  難道是怕她欠他太多,擔心將來還不清?

  雲傾有絲失笑。

  下意識否定了這個念頭。

  天底下沒有她出不起的價。

  無論將來她離開雲城時,北冥夜煊要什麼,她都給的起。

  這是一種來源於骨子裡強大的自信,雲傾沒有強勢堅定的拒絕北冥夜煊的好和幫助,也正式來源於這份自信。

  就算一個雲家不夠償還,她就還他十個百個雲家,左不能……總讓她惦記著放不下。

  雲傾長長的睫毛垂下來,遮住眼底的神情,沒有受傷的左手,端起桌子上的紅酒,衝著北冥夜煊微微一笑,「接風洗塵,自然應該喝一杯。」

  北冥夜煊目光暗暗一閃。

  雲傾身體不好,滴酒不沾最好,但這些紅酒都是老管家精心搜集的百年佳釀,喝一點反而對身體有好處。

  讓他不快的,只是雲傾剛才那一瞬間的氣息。

  她明明就在他身邊,卻又好像那麼遙遠。

  遙遠的讓他近乎壓抑不住胸膛里的戾氣。

  男人深黑的眼睛裡,隱約可見一絲偏執黑暗的意味,血紅色的嘴唇微微一翹,他修長有力的手指,端起面前的酒杯,跟雲傾碰了一下。

  雲傾正要將酒杯里的紅酒一飲而盡,北冥夜煊忽然傾身,修長的手指截住了她的杯子。

  雲傾盯著那隻忽然在眼前放大的手,精緻修長的手指,宛如玉石雕琢而成,就連指尖都在透著一股鬼魅味兒的手指看。

  真好看。

  這男人……就連骨頭都透著一股精緻的味道。

  北冥夜煊截下雲傾的酒杯,將她杯子裡的酒,倒了一大半到他的酒杯里。

  他離的近,兩人氣息不可避免地糾纏,喑啞的聲音,然躁的人耳膜發軟,「你身體不好,不能喝的太多。」

  雲傾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杯子裡的酒液,一大半都倒進了男人的酒杯里,眨了眨眼睛。

  無論是之前的她,還是現在的雲傾,身體不好,一直都是人生中的一個大坎。

  她先天不足,從小吃的用的都被管束的極嚴,那些珍貴的藥材,被摻入飯食中,每每讓她吃到吐。

  這是她第一次喝酒。

  原本並沒有那樣的心思,只是今晚氣氛好,看著桌子上血紅透明,散發著誘人味道的酒香,忽然起了點小心思。

  雲傾的身體,遠比她好多了。

  喝點酒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卻未曾料到,居然又冒出一個男人來管她。

  這種滋味還真挺……新鮮的。

  北冥夜煊見她睜大眼睛,跟個小女孩一樣,看著她酒杯中原本一半的透明酒液,源源不斷地被倒入北冥夜煊的酒杯中,最終只給她剩下了一小口。

  只夠嘗個味道。

  雲傾,「……」

  北冥夜煊看著她的表情,眸光黑沉沉的,似乎要滴出墨汁來,低笑,「聽話。」

  雲傾盯著自己杯子裡那一小口紅酒,板著張小臉,忽然說,「其實我可以喝完的。」

  北冥夜煊笑了一下,「嗯?」

  雲傾想了一下,忽然皺緊了眉頭,眉梢間多出幾分陰冷的戾氣,竟然乖巧地拿起那一小口紅酒,仰起頭,優雅地抿了一口。

  北冥夜煊眼底滑過一絲陰鷙。

  他自然知道雲傾想起了什麼。

  她從小到大,只喝過一次酒。

  就是她十九年生日那天,被陸承放了鴿子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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