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英齊——」
雲老夫人瘋狂地去追雲英齊,從未有過的恐懼。Google搜索
她的兒子,恨她恨到不惜用自己的命詛咒她不得好死!
但云英齊徹底地瘋了,無論雲老夫人怎麼嘶喊,怎麼哭泣,他也永遠都聽不到了。
雲老夫人看著瘋瘋癲癲地兒子,想起死去的雲緲與雲嬈,看著一片狼藉的雲氏,對上雲家那一張張恨她入骨的面孔……
一股遲來的悔恨,終於占據了她的心神。
她之前所有的後悔與恐懼,都只是浮於表面,未曾滲入靈魂,但云英齊的詛咒與瘋癲,終於將復仇的刀,刺入了雲老夫人心尖。
只有當痛苦真正落於自己身上時,她才會感到痛,感到悔!
雲老夫人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瘋狂地撲過去撕扯地上的雲畫屏,「賤人!我把你養大!我那麼疼愛你,那麼偏心你!」
「你竟然喪心病狂到連我的兒子都害!」
「你害了我那麼多孩子!」
「雲家如珠如寶地將你養大,你怎麼能,怎麼敢將整個雲氏給毀了……」
為什麼要收養雲畫屏?!
如果沒有收養雲畫屏就好了。
如果沒有收養雲畫屏,她不會失去她的兒子,她的女兒,她的孫女,她的外孫女……
她不會從高高在上的雲家女主人,淪落為人人痛恨咒罵的喪家之犬。
所有人都在恨她,都在怨她!
將來不會有一個人給她養老,為她送終,她死後只能當無人祭拜的孤魂野鬼!
雲老夫人終於感覺到了真正的痛苦與悔恨。
她蒼老的面孔一片扭曲,哭的撕心裂肺,瘋狂地指責著雲畫屏,「你這樣心腸歹毒的下賤胚子,就是個天生的賤命,活該一出生就被丟在孤兒院……」
雲畫屏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個血人,但她卻在笑。
笑雲老夫人的愚蠢,笑雲家人的下場,笑她終於毀了雲氏。
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毀了雲傾!
雲畫屏恨意十足地盯著雲傾,眼底盛滿了怨毒。
雲傾冷眼看完了這一場鬧劇,直到此刻,才懶懶地出聲,「拿下!」
霎時間,雲氏內部驚叫聲四起。
除了已經脫離雲家的雲非離那一脈,在場的雲家人都被戴上了鐐銬,再不復曾經的高高在上與光鮮亮麗。
他們將會被送進監獄,接受調查與審判,即便是那些未曾與雲畫屏勾結在一起的,但只要幹了壞事,一個都逃不過!
雲家的年輕人哭的幾乎暈死過去。
「不,我害怕,我不敢想進監獄,救救我……」
「辛婉然,你這個賤人!我詛咒你,一定不得好死!」
雲非離閉上了眼睛。
雲老夫人自然也在被抓行列。
她被兩個人兇狠地壓著,蒼老的眼睛看著一個個熟悉的人被抓起來,看到熟悉的家被貼上封條,聽到四周圍悽厲的哭泣與哀叫……
這一刻,終於徹骨地體會到了,雲英齊話語中的惡意。
她的偏心與愚蠢,親手將整個雲家送上了末路!
雲老夫人驚恐地哀嚎出聲,「不——」
雲老爺子被兩個人押著,脊背已經徹底塌了下來。
他看著雲傾。
那個女孩的眼睛裡,不見絲毫憐憫與慈悲,有的只是無盡的冷然與尊貴。
雲老爺子臉上忽然扯出一個笑容,「無論如何,你終究姓雲,你的榮光,必有雲氏一份!」
雲傾嗤笑一聲,為雲老爺子的異想天開,「雲老爺子,我姓的雲,是雲緲的雲,不是雲家的雲。」
薄修堯讓女兒隨雲緲姓,是為了給雲緲一個家。
「而眾所周知,雲緲早已被你們驅逐出了雲家。」
「我的榮光,屬於雲緲,屬於薄家,唯獨不會屬於你們。」
雲老爺子終於徹底地頹廢下來,整個人都在一瞬間老了十歲。
朱雀親自押著雲畫屏,將她從地上拖了起來。
雲畫屏渾身都是血。
但這女人生命力頑強,這樣的傷勢落在旁人身上,必定挨不過去,但在雲畫屏身上,只要她還有一口氣,她也會爬起來幹壞事。
雲傾俯視著雲畫屏,「將這個女人交給乾,讓她將該吐的東西吐乾淨,不論死活。」
朱雀恭敬地道,「是!」
骨頭在硬,執念再強的主,到了乾手上,就沒有撐的下去的
眼看著雲畫屏就要被帶走了,雲家大門外,忽然走進來一個人。
雲傾微微眯起眼睛。
那人泰然自若地走進雲家,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
而同一時刻,又一人從與他相反的方向走來。
年輕俊美的男人,手上拎著把刀,黑色的風衣上隱約透著一抹還未曾散開的血腥氣。
他步履從容地走到雲傾身邊,迎著朱雀等人的瞪視,修長好看的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氣氛霎時間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北冥琊看著對面那對一坐一站的漂亮情侶,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別誤會,我來這沒什麼惡意,就是想跟薄小姐做樁交易,您應該會感興趣。」
雲傾眼底透出一抹犀利的殺氣。
她連雲畫屏都打算宰了,自然不介意將對面那個男人,一起殺了!
雲傾殺氣一露,北冥琊霎時間就被無數把槍枝圍住了。
北冥琊瞥了眼面無表情的北冥夜煊,見他沒有勸雲傾的意思,嗤笑一聲,「你把那個女人交給我,我告訴你雲大小姐的下落。」
雲傾殺氣微微一滯。
雲非離視線霎時間看了過來。
還未曾被帶離現場的雲家人集體面露希翼的抬起了頭。
北冥琊笑笑,「你可以問你身邊那小子。」
雲傾緩緩地收斂了身上的殺氣。
她無需去問就是北冥琊說的話是真的。
北冥夜煊只是安靜地站在她身後,而沒有第一時間將雲畫屏大卸八塊,就是最好的證明。
雲傾細白的手指輕扣著倚靠,「抓了你,我一樣能知道。」
按照北冥琊的說法,雲嬈應該只是失蹤了,並沒有在他手上。
憑藉她與北冥夜煊的勢力,找到她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我剛得到一個消息,」北冥琊語氣不急不緩,「薄家出動了不少人,前往京大實驗室,陛下,您確定要為了一個已經沒有絲毫價值的女人,壞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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