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三十二章 為什麼沒有用?

  白鴉看著弟弟冷到能凍死人的臉,搖了搖頭,低頭去研究那管血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

  室內一片死寂,空氣中飄蕩著濃重的血腥氣。

  倚在沙發上的男子,安靜地闔著雙眼。

  雪白的衣服上,大片大片觸目驚心的血跡,宛如一朵朵怒放的玫瑰。

  那張美麗到近乎虛幻的臉,在那些鮮艷不詳的顏色的映襯下,隱著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

  門外傳來細微的動靜。

  年輕的男子睫毛顫了下,眼帘掀起,露出一雙形狀極美,卻宛如太空黑洞般幽深冰冷的眼睛。

  他用手帕擦掉唇上的血跡,清淡的聲音,從削薄優雅的嘴唇里溢出,「何事?」

  守在外間的人,似乎沒料到會驚動到他,又不敢隱瞞,驚惶回道,「少爺,是大小姐,她出事了……」

  男子本就沒有多少溫度的眼睛,霎時間變得幽深詭冷。

  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衣架前,脫下染血的外衣,露出赤-果的胸膛。

  他的身體如他的臉一般漂亮,瘦削挺拔,宛如藝術美的巔峰。

  只是心臟處,透白的肌膚上,一個猙獰的傷痕,生生破壞了原本的完美無瑕。

  雪白的衣衫裹住修長的身體,男子轉身,走出了簾幕,極其的高貴優雅。

  銳利的眼神俯視過去,聲音冷的錐心刺骨,「說!」

  ……

  溫暖的車廂內,風惜夫人正輕輕地幫雲傾擦著身上的血跡,安靜的空間裡,忽然傳來細碎的呢喃聲。

  風惜夫人立刻抬頭朝著床上的人看過去。

  昏睡中的雲傾,似乎做了什麼惡夢,不安的說著什麼,額頭上布滿了冷汗。

  風惜夫人湊過去仔細聽了下。

  「疼……」

  「哥哥…逃…」

  「快逃…」

  哥哥?

  是薄遲寒嗎?

  風惜夫人想起雲傾的身世,憐愛地握住她的手,溫柔地哄道,「乖孩子,沒事了……」

  「哥哥回到你身邊了,他的身體也好了,以後都不會離開你,別怕……」

  這句話似乎安撫到了雲傾,她的臉色好轉了一些,很快就再次沉沉地睡了過去。

  ……

  雲家。

  富麗堂皇的房間內,女人端莊地坐在顏色鮮艷的沙發上,聽著電話里的人,報備著蘇家的事情。

  女人仿佛等待收割勝利果實的女巫般,不願意遺漏任何一絲美味的細節,一點一滴,仔仔細細地聽著。

  當聽到北冥夜煊中藥,被沈薇關在房間裡,雲傾失控氣到吐血時,女人驟然仰頭,瘋癲般地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雲緲!雲緲!!」

  「你看到了嗎?!」

  「當年沒能讓你體會到的痛苦,今天全部報應在了你女兒身上!

  「親眼目睹愛人出軌,被所愛之人背叛、漠視、傷害……你們的小賤種都痛苦到吐血了……」

  「這是你們欠我的!欠我的!!」

  「雲緲,薄修堯……哈哈哈哈……」

  女人瘋癲刺耳的大笑聲,驚的電話對面的人一陣毛骨悚然。

  等女人終於笑夠了,發泄夠了,才緩緩地安靜下來,微笑著,曼聲道,「繼續!」

  對面的人不敢隱瞞,說起了後面發生的事情。

  當聽到北冥夜煊可能沒有碰沈薇,而他也沒有傷害雲傾,甚至在出來的第一時間,就去抱雲傾時,女人臉上的笑容,霎時間僵住了。

  一剎那間扭曲如惡鬼,「你說什麼?!」

  對面的人,連驚惶都不敢有了,「是真的,北冥家那位少爺出來的第一時間,就去抱了薄小姐,他根本沒有……」

  沒有任何愛上沈薇的痕跡。

  更別說是傷害雲傾了。

  女人緩緩地扭過臉,溫婉的聲音,僵冷的聽不出一絲情緒,「沒有什麼?」

  「沒有變心,沒有愛上沈小姐,也沒有傷害薄小姐,他甚至……都沒有碰那個女人……」

  空氣在這一刻靜的可怕。

  女人的聲音,冷的令人毛骨悚然,「確定嗎?」

  「確定,」對面的人連呼吸都被滲的稀薄起來,「北冥少爺對沈家大小姐,沒有一絲特殊的地方,甚至差點兒掐死她……」

  「風惜夫人將沈大小姐扣下了,等北冥少爺回來處理,薄家人親自看著,就連蘇家人都插不上手。」

  女人白-皙柔膩的臉,重重地抽搐起來,再也維持不住平靜。

  北冥夜煊沒有背叛雲傾,沒有移情別戀,沒有返過去傷害她……

  他甚至,沒有碰沈薇……

  女人臉上的痛快得意消失的無影無蹤,變成一種似哭非哭的表情。

  她將手機狠狠地丟出去,砸在牆壁上,摔了個粉碎。

  「啊!!!」女人抱著頭蹲在地上,眼淚淹沒了整張臉。

  鋪天蓋地的嫉妒與不甘疊涌而來,將她整個人撕扯的粉身碎骨。

  為什麼沒有用?!

  沒有用……

  剛從醫院回來的雲英齊,聽到哭聲,連忙沖了進來,滿臉驚惶與擔憂,「曼妮,你怎麼了?」

  許曼妮狀若瘋癲,一把將他揪到面前,死死地盯著他的臉,「為什麼沒有用?!不可能沒有用的……」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她在給沈薇的那顆藥里,都放了些什麼。

  那是她花費了十幾年,專門為薄修堯準備的東西。

  只要有那顆藥在,她就能夠掌控那個男人全部的喜怒哀樂,七情六慾,將對方徹頭徹尾地變成她的傀儡。

  眼前這個,她不過只是放了一點,就成了匍匐在她腳下的一條狗。

  超出幾十倍的藥效,為什麼對北冥夜煊沒有用?!

  對北冥夜煊沒用的東西,對薄修堯能有用嗎?!

  雲英齊臉色泛白,卻宛如一個不會拒絕,不會喊疼,永遠都只知道臣服的玩偶般,焦急地詢問,「曼妮,什麼沒有用?你怎麼了?」

  「啊啊啊!!!」女人死死地盯著他的臉,驟然哀嚎一聲,轉身撈起桌子上的茶杯,扔到地上砸了個粉碎。

  她瘋狂地尖叫哭喊著,抓起房間裡所有的東西,狠狠地拼命地摔在地上。

  她恨!

  她好恨!!!

  她將鏡子,花瓶,檯燈,將所有可以摧毀的東西,都重重地扔到地上。

  噼里啪啦的聲音,伴隨著歇斯底里的哭嚎尖叫聲,響徹整棟燈火通明的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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