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賽場中,所有人都被雲傾這番忽如其來的,堪稱振聾發聵的言論,給震住了。Google搜索
就連各國媒體們,都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H國那支隊伍。
片刻的遲鈍之後,現場的M國觀眾頓時就罵開了。
[無禮的東方人,你們怎麼敢這麼侮辱我們偉大的維多克教授?!]
[維多克教授是心腦外科的領頭人,是當世最偉大的醫學天才,他的研究理論挽救了那麼多人的生命,你們卻當眾詆毀他,H國今天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這樣沒有素質的隊伍,不配參加這樣寓意神聖的比賽,立刻將他們趕出去,以誹謗罪關進監獄!]
貴賓席上的維多克,聽到雲傾在這樣公開的場合,竟然也敢說這樣的話,當即就沉下了臉。
坐在他身邊M國其他醫學教授,也都一臉怒容。
「太無禮了!維多克教授,您放心,我們已經在打電話聯繫聯盟內部的人,要求取消H國的參賽資格了!」
維多克想起他之前打往聯盟內部,那些石沉大海的電話,眼神微微深了一瞬,「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而已,沒必要放在心上。」
「話雖然這樣說,但對方實在是太過分了,我們絕對不能就這樣算了!」
面對鋪天蓋地的怒罵質疑聲,H國那支隊伍,均面帶冷笑,每一個人身形都站得筆直。
離雲傾最近的女記者,語氣尖銳地嘶喊道,「立刻給維多克教授道歉,不然我撕爛你的嘴!」
雲傾似乎沒聽到女記者的話,轉頭朝著維多克所在的方向,眼神蔑視,「整整二十年,你私藏著我父親的研究資料,卻只參透了一點兒皮毛,真是蠢到無可救藥!」
在沖天的怒罵聲中,雲傾衝著臉色難看的維多克,挑釁一笑,「我今天就讓你們好好見識一下,我父親留下來的研究,究竟有多偉大!」
雲傾說完,對席捲而來的仇視怒罵視而不見,逕自帶著H國的隊伍,朝著分配給H國的實驗室走去。
堵在雲傾身邊的媒體,自然不甘心就這樣放走她,頓時就要湧上去阻攔。
只不過他們剛一動,就見那個陪在女朋友身邊,低調的仿佛沒有任何存在感的男人,忽然抬頭,朝他們看了一眼。
那一瞬間,每個人都覺得,那個黑衣男人在看自己,但又似乎誰都沒看。
所有對上他眼神的人,心底都升起了一股深-入骨髓的恐懼。
他們畏懼著男人的氣勢,不敢上前,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雲傾一行人離開。
北冥夜煊帶著雲傾走遠之後,女記者一臉諷刺地咒罵道,「一個陪跑了這麼多年的失敗者,竟然敢大言不慚要教維多克教授做人,簡直丟人現啊——」
未盡的話語,倏然轉為一聲慘叫。
跟在她身後的攝影師,抗在肩膀上的攝像機,不知為何忽然掉了下來,笨重的機身兜頭朝著女記者的臉砸了下來。
還好死不死地,正好砸在女記者嘴上。
女記者受痛倒地,嘴巴當即就變得鮮血淋漓。
她雙手捂著嘴,劇痛讓她的臉色變得扭曲,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到了四周圍的人。
攝影師看著女記者的慘況,臉色泛白,「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它忽然就掉了下去……」
除了極少數的人,沒人有心思來關注這點兒意外。
霍勒斯與洛克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深深的戒備與戰意。
兩人冷哼一聲,各自收回視線,抬步跟了上去。
在沖天的歡呼喝彩聲中,各國的比賽隊伍,都朝著比賽場地走去。
H國最先到達的實驗室門外的隊伍。
雲傾在門口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北冥夜煊,笑容甜美,「我很快就出來。」
北冥夜煊摟住她的腰,將小姑娘抱進懷裡,親了親嬌艷的紅唇,才低聲道,「去吧。」
雲傾沖男人笑了一下,帶著林嘉木四人走了進去。
因為醫學的特殊性,實驗室內部一片安靜。
H國隊伍剛走進去,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人,就拎著一個箱子走過來,滿臉嘲諷地打量著她們,「抽一個吧!」
雲傾虛虛地掃了眼對方,隨手抽了張,打開看了眼。
女人露出一個幸災樂禍的表情,拿著話筒,大聲宣布,「H國,A型主動脈夾層動脈瘤!」
女人的聲音,透過顯示屏,響徹了全場和整個直播間。
「A型主動脈夾層動脈瘤,心腦外科致死率最高的疾病,也只當前心腦外科領域,最難的手術,這是老天都看不下去她們詆毀維多克教授!」
「維多克教授這麼多年都沒有攻克這個難題,幾個無知的H國人,能翻出什麼浪花?」
「坐等H國這群辣雞哭著滾出國際醫學競賽!」
一時間,現場儘是嘈雜的謾罵與幸災樂禍的譴責聲,
剛走到門口的霍勒斯與洛克,也聽到了這個聲音。
霍勒斯腳步一頓,看了眼洛克,「她已經輸了。」
洛克也有些怔忪。
他沒想到H國這支隊伍的運氣,竟然會這麼差。
A型主動脈夾層動脈瘤,截至目前為止,臨床上都沒有被救回來的先例。
按理說,這樣沒有絲毫治癒希望的病例,不太可能出現在醫學競賽中,因為它幾乎已經相當於給一支隊伍判了死刑。
今年為何會忽然冒出來?
比賽當前,洛克沒心思深想,抬步走了進來。
很快,又有接連不斷的聲音傳了出來。
「M國,心臟移植!」
「F國,人工瓣膜功能障礙再次瓣膜置換術!」
……
京城大學。
操場上此刻聚滿了人,所有人的視線都緊緊地盯著大屏幕,當聽到H國抽到的手術時,當場就有人忍不住哭了出來。
「怎麼會這樣呢?」
「這種還沒有研究出解決方案的手術,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醫學競賽中?肯定有人從中作梗了,這不公平!」
H國已經輸了整整二十年!
而代表著H國前往聯盟比賽的隊伍,幾乎全部出自京大。
京大的學生,親眼目睹了自己的學姐學長們,遭遇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敗與屈辱。
他們中有人因為愧疚,從此一蹶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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