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勢力竟然能猜到家族是為了躲避青雲劍宗的徵召來到此地的,難道家族暴露了?」
「還是···」
聽到前面一半話,許昭玄的心中頓時一凜。【,無錯章節閱讀】
第一個念頭,就是即刻撤離清滄大沼澤,放棄一切有關大沼澤的謀劃。
後面的話,又讓他打消了這些許念頭。
聽這百毒門蔣姓金丹話語中的意思,清滄大沼澤的勢力,大部分都是為了躲避徵召而遷移過來的,而家族的暗衛卻沒能探查到這一消息。
不知道是暗衛的失職,還是這些勢力特意封鎖消息的。
「不過,清滄大沼澤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凡是新來者想要安穩占據靈地的,需要展現出相應的實力,來得到其他勢力的認可。」
「原本以徐家能這麼短時間內滅殺一隻三階中品,兩隻三階下品,共三隻毒蠍大妖,實力應是足夠,但規矩就是規矩,我們幾家若是不作為一番,不好給更裡面的那些人交代。」
「這次輪到老道所在的百毒門,也只能由老道出手一二,徐道友還請海涵。」
蔣尤哲說話之時指了指北方,露出一絲無奈。
「這些勢力果然知道這裡毒蠍大妖的數量與實力,又為何無動於衷?」
一個疑惑解開,又一個疑惑升起。
許昭玄面上不動聲色,朗聲的道:「清滄大沼澤的規矩我徐家自是要遵守,也願意接受考驗,就是不知道蔣道友要怎麼個比試法?」
他嘴上很是輕鬆,心底卻是無比的鄭重。
在清虛秘境中面對上的三階中品生靈,都是經過秘境運行機制給消弱過的,算不得真正的三階中品戰力。
而今,許昭玄即將要面對的可是全盛狀態的人族三階中期金丹。
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沒有用神識探查眾人的修為,包括這蔣尤哲,但對方的實力只怕是極強的。
畢竟,能在外沼澤生存下來,哪一位金丹修士沒有幾把刷子。
每一人,都是真刀真槍拼殺出一條血路才鑄就金丹,單靠運氣是活不了長久的。
「很簡單,只要過上三五招,你我點到為止即可。」
蔣尤哲伸出枯藁的青皮手,比劃了一下。
其實,這種吃力不討好,甚至得罪人的事沒有人願意做,清滄大沼澤廣袤無比,又不缺少靈物、靈地等修煉資源,前來落地的勢力是越多越好。
反正,大沼澤中幾乎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有勢力被蟲潮沖毀,靈地會重新騰出來。
而每一家勢力都不敢將揮下的修士太過分散,占據的靈地很是有限。
另一點,勢力越多,在外沼澤中人族一方的實力就會越強,面對內沼澤真正的蟲潮時,存活的機率就越大。
「好,還請蔣道友多指教。」
既然躲不過,許昭玄索性表現的很坦然,伸手一請。
與此同時,他全力運轉噬金熔體術,體內的氣血之力在血管脈絡中如洪流一般奔騰起來,浩浩蕩蕩。
身上有解毒靈物,他又是火屬性修士,面對上百毒門的毒修,算是碰上了一個最好的對手。
只要稍稍注意一下,至少不會輸得太過難看,斗個半斤八兩也未嘗不可。
見此一幕,其餘三人眸光閃爍之間來了極大的觀看興致。
先後退去二十里,或坐或立。
其中那位身穿血色華服的血凋門修士畢成,還拿出杯盞,滿上血紅酒液,小酌小飲了起來,露出怡然自得的神情。
「好,徐道友真是暢快之人,沒有為難老夫,你這個道友老夫與你交定了。」
姓徐的領會他的意圖,蔣尤哲再次一喜的露出一口爛牙。
下一瞬,他的神情一肅,手上法訣狂掐之際,一蓬蓬青色煙霧在周身升騰一起。
詭異的是,周遭的毒瘴之氣也跟著的涌動起來。
「徐道友,小心了。」
蔣尤哲的提示話音未落,許昭玄周遭的瘴氣一個翻湧,凝聚成數條毒液流水從四面八方一個匯融。
劇烈的毒素腐蝕的空氣「滋滋」身不斷,散發著濃烈的難聞刺鼻氣味。
低階修士吸入,必毒發身亡。
金丹修士也要好好掂量掂量手中有沒有解毒靈物,以免落下個身中劇毒的下場。
「嗖嗖~」
「血遁之術,倒是和那血凋門的血遁有異曲同工之妙。」
毒液撲了一個空,蔣尤哲通過感知覺察到一道身影急速逼近,不毫不遲疑的打出數道毒箭的同時,身形即刻一散。
不知道對方是何種路數,他可不敢讓對方輕易近身。
「毒遁之術,還真是麻煩。」
處於遁光中的許昭玄看到金丹老者飄忽不定的穿梭在毒瘴之氣中,眉頭頓時一皺。
清滄大沼澤的環境對於毒修來說是最佳的修煉和鬥法之地,增加的戰力至少能達到一成,修煉有一些功法特殊的,像他在火海中運轉《九轉涅槃經》類似,幾近立於不敗之地。
而對於其他屬性的修士來說,大沼澤無處不在的毒瘴之氣,有著致命的威脅,需要無時不刻消耗不少法力來抵禦瘴氣的侵蝕,一身實力還未戰鬥就打了折扣。
眨眼的功法,他的眉頭又舒展一開。
又不是生死拼殺,過過招而已,這麼近的距離施展燃血遁影術連普通血液都損失的極少,耗得起,也樂得如此。
「嗖~」
連續幾個挪騰,許昭玄避開毒箭,再次襲向蔣尤哲。
他也沒有打算施展火道法術,算是藏上一手,同時也恢復一下之前消耗的神識和法力。
「這姓徐想和老道號耗一下?」
蔣尤哲閃遁之中躲避著許昭玄的靠近,念頭一轉,就猜到了對方的想法。
呵呵一笑之下,他也是沒有要改變打法的意思。
遁術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從側面也能推斷出一個修士的強大與否不是。
無論如何,這也是在過招。
······
「嘖嘖,這老毒物又在玩假情假意的一套。」
畢成輕抿了一口血酒,嘖嘖了幾下。
搖頭晃腦的表示著不屑。
顯然,對於蔣尤哲的行為,血凋門之人已經看到過多次,也是見怪不怪了。
話語中透露的意思,也是耐人尋味。
一旁。
眼波脈脈,稍抹粉黛的戚家女修戚雲瀟淺淺一笑,卻並未多言語什麼,而是饒有興趣的看著一追一逃玩耍的兩人。
沒錯,在她看來切磋的兩人就是在逗趣,雙方都沒有要動真格的想法。
另一人。
濃眉大眼,身寬體壯的錢家修士錢衛青雙手抱胸,若有所思的看著許昭玄所在的血光。
「這位徐道友想要貼身鬥法,難道是體修,可之前的情報顯示,此人是一位極為強大的火屬性法修,難道是法體雙修?」
很明顯,許昭玄想要隱藏法修一道的想法落空了。
之前滅殺銀背毒蠍群的戰鬥經過,早已入了一些有心人的眼,雖無法探知到具體的戰鬥過程,但從法力的波動可以推斷出一些。
「戚仙子,戚家的明清童術能否看破這位徐道友的斂息手段,他的實力如何?」
想到此處,錢衛青面色變得鄭重了起來,對著戚家女修問道。
法體兼修,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凡是修煉有成的法體雙修者,不止一加一那麼簡單,哪一個不是驚才絕絕之輩,需要鄭重的對待。
「這位徐道友的斂息和隱匿手段很強,像是有一團濃雲遮擋著。」
聞言,戚雲瀟帶著琉璃簪的螓首搖了搖,叮冬之間又不是很確定的道:「不過,他的氣血之力很是浩蕩,不是三階中品,那也是離三階中品不遠了。」
明清童術,能看破大部分隱匿手段和斂息手段
戚家修士靠著這門強大童術在外行事時,自身保命的機率大增。
今次,她卻是沒想到碰了一個釘子。
不由得對這位徐姓修士,還有背後的徐家有了一絲興趣。
當然,真正讓她感興趣的是,眼前的這位疑似法體雙修的男子能快速滅殺至少一直三階中品銀背毒蠍,身上還沒有什麼傷勢。
又或者,徐家之中有一位更加強大的修士存在。
不論是哪一種情況,一個家族勢力,沒有利益衝突下,都值得結交一二。
「哦,那這位徐姓道友可以與你我幾人平起平坐了,不過,還是確認一下的好,老毒物是指望不上了。」
「畢某有一段時間沒有動手,就認真試探一下這楊道友的底子,省的被更深處的那些人找茬。」
一抹嘴角的血漬,畢成不待其餘二人回話,血色遁光一閃。
「這是盯上了新的獵物了?」
看著「老朋友」掠去,錢衛青並沒有出手阻止,臉上浮現一抹莫名意味,而在眸底不為人知的地方,則滿是嘲諷之意。
之前所說清滄大沼澤中的默認規定,只是一個較為模湖規定。
一人試探新來者的實力可以,數人聯手也沒什麼緊要。
要是多家勢力一同決定一個區域不需要更多的勢力,更是可以直接驅逐新來者,或者滅殺。
不要覺得這一規定很隨意,反而是恰恰反應了修仙界的本質。
強者可以生存下來,並決定他人的生死,弱者只有被支配的命運,當中的幸運者能苟活一世,不幸之人生不如死。
「獵物?那可不一定。」
戚雲瀟輕聲細語後,澹然一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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