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燕,這裡是一座天然形成的隱匿陣法?」
山谷中,許昭玄指著鬼火般流離的幾塊巨大岩石,不確定的道。【Google搜索】
他們在山谷的怪石堆中穿梭了二十餘里,被眼前的這一幕擋住了去路,而在在不遠處,就是陣法光幕。
根據卜魯的占卜指示,這裡應該有一條通往陣法內的通道。
沒有的話,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去路被陣法遮蓋了。
至於為什麼認定是天然陣法,而不是修士布下的,箇中緣由便是沒有一絲人為的痕跡,也沒有奇異的靈力波動,宛若天成。
「應該是了,沒想到火焰的繚繞,加上一處巧妙的岩石地形,近讓光線產生了奇妙的聚散,在加上一抹空間之力。」
許千燕語氣肯定的應聲,眸光中滿是探究意味:「要不是有著卜魯的占卜結果所指引,我們絕對發現不了這裡的秘密,哪怕到了三階也是如此。」
「既然確定了,那我們趁著蟲妖被異族修士牽制住,先一步探一探陣法內是什麼,還有巨樹。」
許昭玄打斷了許千燕想要研究的衝動,腳尖一點,徑直撞向巨大岩石。
嗔怪了瞪了一眼其後腦勺,許千燕收回目光,落後半步進入。
而後,才是卜魯,烏爾紫茗。
等幾人先後撞在岩石上,神異的扯開一道漣漪。
轉瞬間,這道漣漪又快速合攏,再也沒有他們的氣息、身影,像是本就沒有出現過一樣。
「陣法的壓制之力這麼強,竟然將神識的探知直接降到一層。」
幾人再次出現時,已置身在一條五丈許的通道中,許昭玄神識一湧向通道的前方探查時,一臉駭然的發現,竟然只能延伸到七丈開外。
「呼哧~」
其他幾人亦是露出同樣的神情,對陣法的強大有了清晰的認識。
「這裡的火焰有古怪。」
驀地,許千燕驚呼出聲。
以她強大天賦實力施展出的護體靈光,竟無法完全抵擋火焰的侵蝕。
「護~」
許昭玄看到三人的窘迫,立即意念一動,將自己的護體光盾擴展,一齊籠罩。
隨後,他快速運轉功法《九轉涅槃經》,全身心的細細感受起來。
好一會兒,眉頭一豎,露出疑惑之色。
火屬性能量的確詭異,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就連體內的六寸小樹都表現的歡呼雀躍,不禁讓他想到了一處地方。
「不可能,兩地完全在兩個空間,怎麼會有聯繫。」
許昭玄勐地搖搖頭,將不切實際的聯想抹掉,認真的道:「千燕,這裡的詭異火屬性能量對我來說不是問題,必要時候你進入雷戒。」
對於自己的猜測,在沒有得到證實下他暫時不想告訴許千燕,免得有其他影響。
話音落下,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其他兩人身上,其意不言而喻。
見三人認同的點頭回應,許昭玄意念一動向烏爾紫茗下達了一道指令,而後沿著通道走在前方探路,神識之力全面鋪開,盡力掃視著周遭。
「主人,岩壁中也有強大的壓制之力和濃郁的火焰能量,且土遁的消耗是尋常時候的十數倍。」
行進五息時間,烏爾紫茗沖岩壁中遁出,一臉的不可置信。
「空間壓縮成通道,一些遁術被限制,神識之力被壓制到了極限,修士的一身實力會有極大的改變,這下有趣了。」
這些念頭划過,許昭玄帶著幾人,依照卜魯的占卜指示快速前行。
一路上,通道時寬時窄。
寬的時候可容納巨獸行進,窄的時候人族修士都要句僂前行。
某一時刻,通道的四周岩壁變成暗紅的樹木軀幹時,分岔通道開始出現,使得地形開始變得極為複雜。
在神識被壓制下,不可避免的出現迷路情況。
所幸,有著占卜之術的指引,這一情況出現的不多。
「烈焰炎晶。」
彎彎繞繞行進了數千丈,許昭玄一行人拐過一個拐角後,終於發現了第一種靈物。
烈焰炎晶,其內蘊含著恐怖的火屬性能量,只有在一些特殊的地方才能凝聚而出,可以用來煉器,煉丹,布置陣法等。
對火屬性修士來說,千年烈焰炎晶比中品火屬性靈石還要珍貴。
這裡有六塊大小不一的烈焰炎晶,最大的一塊有拳頭大小,應該是有三千年了。
「收穫不錯,價值十餘萬靈石。」
看到許昭玄收起靈物,許千燕稍稍盤算了一下。
「可惜無法御使靈蟲。」
許昭玄搖了搖頭,露出不滿意狀的神情,繼續前行。
神識被壓制,趕路時就無法細細搜索靈物。
此地的火屬性能量太過詭異強大,靈蟲恐怕無法在外界待多長時間,因而他也不敢施展世尊御蟲法。
之後的一段路程,像是有了連鎖反應,幾人的收穫快速增加。
除了烈焰炎晶外,還有一些靈礦石和不少靈藥,都是價值巨大的火屬性靈物。
而他們的行進方向,並不是往上,而是深入地底。
漸漸地,周遭的火屬性能量愈來愈濃烈,甚至升騰起無盡的烈焰,肆意噴湧出強大的熱量,灼燒著一切。
也就這顆頭頂的巨樹,才能肆意生長著。
「嘩嘩~」
在許昭玄全力運轉功法時,丹田內的六寸小樹瘋狂的搖曳開來,以鯨吞之勢汲取著這些火屬性能量。
隨之,小樹的氣息愈來愈凝聚,在細微之處有變大的趨勢。
在他專注探路而沒有察覺下,二彩火苗也有了一絲變化,隱隱有浮現第三種顏色的苗頭。
就連那枚赤紅珠子都似有似無的移動了一下,像是在不耐,又像是抗拒。
當然,這一點無從考究。
足足三個時辰時間,一行四人不知道趕了多少路,周圍的火屬性能量濃稠的幾近要化為實質。
要不是有許昭玄護擋著,其餘幾人怕是根本抵擋不住火焰的灼燒。
神異的是,超過了四階層次的火焰,對他來說像是完全沒有產生威脅,反而修為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增長著。
氣息攀升的速度,讓許千燕等人一陣驚異連連,心底直呼「怪物」。
「照這種程度的提升速度,我的修為馬上就能突破到築基六層了吧,若是在這裡閉關修煉一段時間,到築基後期也不用多長時間。」
「關鍵,修為提升的這麼快,法力竟然沒有虛浮感,這是為何?」
許昭玄對修為大跨步增強,冷靜無比。
要不是大道的根基沒有一絲動搖的跡象,他早就停止了功法的運轉,哪怕六寸小樹發出一些抗議的信號。
還有一個促使他繼續汲取火屬性能量的原因,此地的火焰環境對許千燕几人很不友好。
要是突然沒有了六寸小樹的瘋狂汲取,三人怕只能躲進雷戒空間,或靈獸貝中了。
畢竟,不全力運轉功法,他也不敢在此地多待,哪怕片刻。
「嘩啦~」
就在許昭玄思緒稍稍發散時,一行四人無端的撞破一層本就不存在的隔閡,跌入了一處空間中。
這番遭遇,霎時讓他們大驚失色,無比戒備的掃視著四周。
幾人闖入之地,是由一根根比山柱還要粗壯的樹根撐起的一方地底空間,充斥著極致濃郁的火、木兩種屬性的能量。
下方是一片徹底沸騰的火海,岩漿澎湃肆虐,驚人的高溫哪怕三階巔峰修士都不敢輕易觸碰。
但最為驚駭的一幕是,所有樹根竟齊齊插向一團耀眼到極致的赤紅光團,不斷汲取著其中的能量。
而在赤紅光團中,流淌著比之地底中心的岩漿還要炙熱、濃烈百倍千倍的炎火流。
「哼~」
眾人的餘光瞄到那團赤紅光團,齊齊發出一聲痛哼。
仿佛靈魂都要點燃一般,更不用說血液沸騰,肉身中的水分急速蒸乾。
而修為最高的卜魯更是不堪,所有草筮無端的被點燃,童孔中的鬼火都有了一絲渙散的跡象。
火克木,在這一刻展現的淋漓盡致。
「疾~」
許千燕在魂海一陣刺痛之際,立即法訣一掐施展天賦神通,十數種靈水齊齊湧出。
隨著晦澀玄奧的咒語念出,她的身形一散,化為一條極致純粹的水流,蘊含著滋潤萬物,又摧毀一切的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息。
水流一經出現,周遭的高溫迅速消散。
接著,又向卜魯和烏爾紫茗一卷,給他們帶來涼意。
「現!」
許昭玄的肉身和神魂詭異的沒有受到灼燒,比許千燕先一步反應過來。
直接祭出鳳眼寶珠,對著其餘幾人一罩,不斷汲取著作用到幾人身上的那抹無形無質的烈焰灼燒。
等幾人的狀態緩解過來,又有許千燕護持後,他才繼續看向引起突變的那團赤紅光團。
「不對,這棵樹在衰老,它正在掙脫束縛中。」
驀地,許昭玄發現了一絲端倪。
巨樹的樹根生機在一絲絲減弱著,很是細微,卻被他捕捉到了。
還有,暗紅的樹根呈現出了一種不統一色澤的現象,有一種無力為繼的感覺。
再結合之前感受到的,在陣法光幕外泄露出了火屬性能量,可以推斷出這一結論了,且八九不離十。
「嚯嚯~」
「小老頭時日無多,卻被你這人族的小娃娃給看出來了。」
「不錯,很不錯!」
在許昭玄暗暗思忖之際,一道蒼老的聲音無端的在腦海中響起。
臉色頓時巨變,恐怖的寒意席捲全身。
身體繃緊之際,他忙不迭的靈覺一動,見許千燕几人沒有反應,神識又立馬向四周探去,想要找出說話之人。
「嚯嚯,小娃娃,不用找了。」
「小老頭就是你心中所想的存在,是上面那顆巨樹在偶爾間誕生的一抹靈智,不久就要重新回歸大道了。」
這道聲音話語時,許昭玄的魂海中一點點星火憑空閃現。
而後,這些星火凝聚成一顆巨樹縮小無數倍的模樣,樹的主幹上還露出一幅慈祥的老者模樣,正滿是和藹的看著他。
如此詭異的手段,讓他瞬間驚駭到頭皮發麻。
「前輩···樹前輩,您是?」
神魂小人驚慌失措的沒有了分寸,口齒不清的詢問道。
這是何等的手段,竟然無聲無息的侵入一個有神魂防禦秘術、神魂強度達到三階中品的修士的魂海中。
至少是跨一個大境界的存在,可能五階,亦或···
面對上這種強者,一切掙扎都是徒勞,不要妄想著做出什麼謀劃,只有低首卑躬屈膝才是正確選擇。
「小娃娃不用驚慌,小老頭真要拿你怎麼樣,也就半個念頭的事,包括你的那些小夥伴。」
看到許昭玄無措的樣子,樹老者又是慈祥一笑。
「那不知前輩有何事,但請吩咐」
許昭玄認清了自己的處境,強制定下心神,神魂小人躬身一拜。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就像樹老者所說的,對方捏死他,比捏死一隻凡蟻還要輕鬆,根本不需好言好語的。
當然,他不會因畏懼失了最基本的戒備,哪怕自己隨意被對方揉捏。
「端得起放得下,不愧是與主人一樣的人族修士。」
樹老者抖擻了一下身軀,露出追憶的神情:「小老頭被主人點靈之日起,不知道度過了多少個日升月落了,數也數不清咯。」
「本想完成主人交代的任務,試試可不可以回到主人身邊,沒想到不僅沒能消磨掉那一滴心頭之血,反而著了道,看來那一想法變成了奢望。」
「索性天無絕人之路,在即將讓那滴心頭之血快要掙脫時,和主人同為人族的你出現了,還能吞噬那心頭之血的能量來提升修為,你小子還真不簡單。」
「小老頭能在臨死前完成主人交代的任務,雖死無憾了。」
說道此處,他認真的看向神識小人,沉聲的道:「小娃娃,小老頭與你做一次不是交易的交易,如何?」
「但請前輩吩咐。」
許昭玄感覺自己在離譜樹老者目光下身無片縷,一切都被看的通透,只能硬著頭皮再次重複了一遍之前的話。
無論心底是否願意,這項交易已被樹老者確定了下來,他又何必徒勞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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