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自顧的來來回回探查了數遍,見沒有發現異狀,才面不改色的略微鬆了口氣。【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但心中的戒備沒有減弱分毫,反而更加的慎重了。
這異族女修的隱匿手段實在太強,要不是刻意泄露些許氣息,就連他的神識強度都無法探知到其靠近。
一同的,也無從得知此女修的修為實力,顯得神秘無比。
其要麼實力強大超絕,要麼身懷有隱匿修為氣息的重寶,使得金丹中期的神識都束手無策。
對方定是早就知道他的存在了,甚至一舉一動都在監視之下。
抓住小石頭後又拱手相送,其中定有更大的圖謀。
還有,身為一族聖女而不顧戰場上浴血奮戰的族人,任憑一個個壯烈隕落,卻前來與他一個人族修士扯東扯西?
能不讓人多想?
「靈垓族聖女,你有和目的。」
把小石頭掩於身後,許昭玄面色寡淡之際,直截了當的問道。
做不成漁翁了,那就沒必要再在此地多待,還是遠離眼前這位神秘、強大、又心思詭異的異族女修為好。
「目的,書籍上不都是說人族修士最喜歡絮嘮一番,才會慢慢道出來意嗎,道友竟然這麼快問起小女子了,難道書籍有誤?「
烏爾紫茗眉頭微皺,又極快的神情一變,幽幽的道:「不過也好,小女子也不習慣人族的處事之道。」
「至於目的,只希望公子你能帶小女子逃出這封閉的世界,而這古岩族小子和兩族的一切就是小女子的誠意。」
話語之時,她用玉指點了點幾下。
有點向小石頭,還有點向戰場上的兩族,搬山猿族和靈垓族,其意不言而喻。
「呵呵,聖女倒是好魄力,佩服。」
聽到她的目的,許昭玄心底狂震,拱了拱手掩飾面上的錯愕,疑惑的道:「你既然知道界內和界外,還清楚人族的一些事,那麼想必也知道清虛秘境的規則。」
他嘴上的佩服沒有作假,而是真心實意。
在異族聖女話語的幾個瞬間,許昭玄心底急轉之下想清楚了一些重要環節。
在他打算做個漁翁的時候,還有一隻隱藏更深的手在撥弄著這盤小棋局,自己不知不覺成了其中的一枚棋子。
而且,這靈垓族聖女為了離開清虛秘境,讓兩族之人、數千生靈成為踏腳石,也就是所謂的誠意。
這其中,即將滅亡的一族還是靈垓族的同族之人。
對別人狠,但對自己卻更狠。
以清虛秘境的規則,他真要答應下來,這聖女也只不過是從一個牢籠走出,接著進入「另一個」罷了。
「清虛秘境對待我們這些『罪族』的規則,這處空間中只要有傳承的種族都知道,我靈垓族自然也不例外。」
聽到「規則」二字,烏爾紫茗不再從容,瞳孔中開始露出掙扎之色。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抹掙扎之色越來越劇烈,甚至影響到了臉上的神情,像是有大恐怖在包圍她,猙獰中帶著恐慌。
對於這一切,許昭玄淡然的看著,戒備之意不曾減少。
足足過了十餘息時間,這靈垓族的聖女才在他的注視下漸漸恢復了平靜,眸光靜如止水。
但接下來的一幕,的的確確讓他被動起來。
只見,烏爾紫茗深吸了一口氣,決然的雙膝一屈跪伏在地,神情極為恭敬的道:「女婢烏爾紫茗見過主人,望主人收留。」
「咳。」
許昭玄真的被靈垓族聖女的決絕給震撼到了,以至於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清虛秘境中的生靈不止有妖獸、妖蟲,還有不少靈智很高的種族,也有自己的傳承,就像搬山猿族和靈垓族這兩個種族。
自有了清虛秘境,這些種族都被清虛道人圈養著,直到如今。
至於其有什麼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而異族生靈中有想要脫離秘境的,他知道的一種方法,就是每次秘境開啟之時,讓進入秘境的人族修士帶出去。
但被帶出去之前需要滿足一個前提條件,就是被清虛秘境的運行規則種下禁制,成為人族修士的奴隸。
且這種禁制很是強大,若是修為無法到達一定的境界高度,根本擺脫不了。
這靈垓族聖女在秘境中可是一族的首領,到了外界卻會成為一位沒有一絲自由、完全任人宰割的女僕,箇中的落差之大可想而知。
其卻毅然決然的做下了決定,由不得他許昭玄不震撼。
這也是第二次被人趕著收奴僕,上一次是為了避免給虛極宗帶來麻煩,才用了折中方法,這一次···
許昭玄的的確確被動起來,有些難以抉擇。
對方既然不惜搭上整個種族,那必然有後手讓他乖乖就範。
而他,喜歡的是自己主動,不是這種強人所難。
特別是這次餡餅無端的被砸中,其中的餡還有些大,這就讓人很是不安了。
定了定神,許昭玄作慚愧狀的攤了攤手,苦笑的道:「聖女閣下還是先去救族人的好,恕在下能力淺薄,當不得什麼主人。」
「進入秘境的人族修士有很多,或許聖女可以到其他地方去碰碰運氣,告辭!」
話音未落,他法力一卷小石頭。
身形一散就向東面北方急速遁去,完全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
「嗯···」
烏爾紫茗被人族修士的果斷拒絕搞得呆愣了一下。
人族修士不都是以利益為先嗎?
兩個種族的巨大珍藏,足夠打動任何一位三階生靈了,這人族修士竟然不上道,怎麼到了她這裡就變了?
下一瞬,烏爾紫茗又立馬清醒了過來,神識傳音道:「主人,我靈垓一族收藏的靈物中可是有···」
「另外,搬山猿一族的也不少好東西,只女婢知道的就有···」
語速極快,她將珍貴的靈物剎那間一一報出,卻沒有得到一絲回應。
驀地,烏爾紫茗狠狠一咬牙。
「···」
「嗖~」
遁光去了又返,落在樹梢上。
光華一散,顯露出許昭玄的挺拔身影,但失了稍稍一些風度。
他施施然的撫了撫有些皺起的衣服,面不改色的道:「聖···烏爾紫茗,在下認真想了一下,忽然又覺得還是有那麼一點能力讓你出了這牢籠的。」
「不過,剛才你口中的一些靈物訊息詳細說一下,最重要的是,我想到知道你不惜代價脫離秘境的真正緣由。」
「還有,在這之前,需不需要···」
話語說道一半,但從他目光注視的方向來看,其中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
修士可以為了靈物折腰,只要足夠的厚顏,足夠的無恥。
勞心勞累的在修仙界掙扎,誰還不是為了「碎銀幾兩」,來為自己的道途添磚加瓦。
但在折腰之前,他有必要了解清楚其中是否有巨大的危機,需要付出的代價自己又能否承受的住。
一切,都要以有命拿,且有命花為準則。
「人族果然虛偽。」
烏爾紫茗看到「主人」如此快的變臉,人族的虛偽被發揮的淋漓盡致,倒是印證了書籍上所說的。
不對,還有人族修士一切以利益為重也是對上了。
心裡一陣嘀咕,烏爾紫茗保持著恭敬伏地的姿勢,認真的回道:「族人們的結局早已註定,救得了這一次,很快也會成為養料,不需要主人為他們勞心了。」
說到這裡,她抬起頭望向二十里外的戰場。
眸底流露出一抹哀傷,語氣開始轉為平淡:「至於主人想知道的一切,就算不問,奴婢也會一一道出,不敢有一絲隱瞞。」
「在橫嶺河東岸的靈垓族只是秘境中靈垓族的一個分支,奴婢,包括奴婢的那些族人都只是一些可憐蟲。」
「若是無法脫離這處秘境,都將成為靈垓族『聖主』的養料,僅僅是苟延殘喘下多存活一些時間罷了。」
「那『聖主』,在靈垓族主人的心裡早已不是『聖主』了,他墮入了邪惡···」
「奴婢有了異心,卻能躲過他的窺視,全靠我們這一支分族偶爾得到的一件強大寶物,欺天寶珠,之後···」
「至於奴婢口中所說的那些靈物都是真的,就在奴婢手上,還有最後所說的寶藏之地和重寶···」
很是詳盡,她把知道的一切和盤托出後,就靜靜的跪拜著。
等待主人的定奪,從而得到最終結果。
聽罷一番敘述,許昭玄清楚了這靈垓族聖女為何會這般果決,又這般的狠辣了。
這是一整個分支族人,數千年積攢下的痛苦已到了承受的極限。
若是繼續下去,橫嶺河東岸的靈垓族之人都將成為沒有了希望的空殼生靈,於死無異。
這是在放手一搏,期待能遇到一個好的主人,來保全族中的些許希望種子。
當然,在烏爾紫茗沒有被秘境的運行規則種下禁制前,許昭玄是不敢隨意觀瀾其記憶的,唯恐遭了暗算,也就無從知曉話語的真偽。
即便對方會發下誓言,且被自己種下禁制,他也不會信任。
蓋因,他在防備這一切是三階生靈的一場謀劃,這靈垓族聖女也只是隨意可以犧牲的一枚棋子。
無論如何,都要往最壞的方面考慮,越全面越好。
當然,在保持著足夠的戒備之心下適當給予一點信任,還是很有必要的。
為了珍貴靈物,哪能一點險都不冒。
修仙,就是於己身計較,與命搏,與天爭。
「我不會貿然搜查你的記憶,對你所說的話也不會絕對信任。」
許昭玄也不藏著掖著,冷漠的說出了想法:「若是你定要賭一把,那就先立下誓言,再被我種下禁制,但我不會給予任何保證,哪怕一絲。」
「一旦被我發現一絲有蹊蹺的地方,那就不要怪我了。」
聞言,烏爾紫茗微微起身。
她抬頭最後一次敢明目張胆的深深看了眼前的人族男子一眼,檀口微張,吐出一字。
「可!」
同時,她的心底也稍稍鬆了一口氣,感覺這個「主人」還算沉穩一些。
要是真的一開始就給出各種承諾,那反而讓人覺得不可靠。
······
三炷香的時間後。
橫嶺河東岸。
這片地界上的血腥戰鬥依舊持續著,只是戰鬥雙方的人數大為減少。
如今還能站立的,已不到開戰前的一成之數。
靈垓族看似勝了,但也不過是稍微有了一點贏面,若是「看戲」的兩人不打算加入戰場,那麼這場勝利最終會花落誰家還不一定。
蓋因,搬山猿一族的最強之人,老搬山猿在付出巨大的代價後,終於將獻祭出來的八臂怪物給斬殺了。
沒有停頓,他帶著重傷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向另一靈垓族,像是尚還留有一絲戰力。
「時候差不多了,該去收拾殘局了。」
許昭玄抬頭看了看濃重血腥味迎來的那些不速之客,向一旁新收的女僕吩咐道:「已經引來掠食者,若是再耽擱下去,恐怕會引來更為強大的存在,那就不妙了。」
「這裡交給你來處理,沒有問題吧。」
他看似在詢問,其實就是以主人的身份在下命令,不容置疑。
「是,主人,奴婢會處理好的。」
對於身份的快速轉變,烏爾紫茗有心理準備,但還是有那麼一絲不自在。
不過,不接受也得接受,這是她自己選擇的。
「事了後,將一切有用的靈物帶上,到搬山猿族族地來匯合。」
許昭玄再次吩咐了一句。
旋即,自顧的遁光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烏爾紫茗躬身相送,怔怔的看著主人身影消失,「唉」的哀怨一嘆,道盡了心中的悲涼之意。
最後,她只能無奈的搖搖頭,狠狠的抹掉這股淒婉悲涼,一邊踏著遁光飛往戰場,眸光慢慢的被堅毅取代。
搬山猿一族的族地距離戰場並不遠,就在三、五百里開外。
不疾不徐下只飛遁了一盞茶的時間,許昭玄就出現在了巨猿峰的山頭上空。
看著留守在此處的老弱病殘,他咧嘴露出殘忍一笑。
無聲無息的落在山巔,以他強大神識施展出的隱秘之術,自然不會驚動任何一搬山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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