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靈界實在太大,大到元嬰真君窮盡一生都無法橫渡一圈。【Google搜索】
各種靈異的事和奇異的修士太多,一些詭異的手段更是防不勝防,一切以自身安危為著重才最正確的選擇。
見此,中年修士沒有任何不悅,反而和煦一笑,像是滿意許千燕的謹慎。
接著,他神色一肅,手指以血為墨書寫起來,竟是立起了大道誓言:「我澹樂闕在大道下立誓,若有任何加害眼前這位飛鴻仙子的心思,直接形神俱滅,入輪迴不得。」
誓言簡單明了,對修士來說卻最是駭然的。
修仙界至今還無法證實是否有輪迴之說,但絕大部分生靈都願意相信,在面對無望的現實時往往以輪迴來進行最後的慰藉。
下一瞬,冥冥之中的大道將中年修士立下大道誓言之書激發,沒入許千燕的身體中,兩人之間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繫。
誓言畢,中年修士看到呆愣住的許千燕,沒有過多動作,只是靜靜等著。
「呼~」
數息時間,許千燕壓下這其中對心緒的一些衝擊,玉容恢復了清冷,道:「前輩,我們在此之前應該沒有見過,也沒有什麼交集,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是有目的,這是天靈界姓澹樂之人的使命。」
澹樂闕面露莊嚴之色,童孔中蘊含著無盡的信念,灼灼的道:「至於是什麼目的,你若是能打開這幅畫,看到了就什麼都明白了。」
話音未落,他伸手向儲物戒一抹。
一副捲起的、不知經歷多少歲月,也不知用什麼靈材製作的畫飛射而出。
驟然,這幅畫在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一陣輕微的抖動後噴射出一束純淨到極致的湛藍光芒罩向許千燕。
這束光奇快無比,即便許千燕心中戒備異常,也來不及做出動作就被包裹住。
接著,一陣空靈宛如真正的仙子呢噥話語響起,似水如歌,如泣如訴。
這道仙子的婉轉之音只有她能聽到,二十里外的中年金丹沒有覺察到一絲,就連光華都未曾看到。
許千燕聽到這天籟之音,莫名的嬌軀一顫,目光不由自主的投注到緩緩展開的畫卷。
慢慢地,她童孔中的色彩變得空曠起來,整個心神像是被攝入其中。
隨著仙子話語的講述,氣息漸漸變得空靈而,神聖的讓人心甘情願仰視膜拜。
此畫上只有一位女子的畫像,面容清秀,柔情似水,童孔中冷清卻沒有一絲冰冷,反而有不一樣的柔和,像是包容萬物。
青絲三千隨意散開,一隻竹釵插於髮髻掛於頭頂,澹藍色衫裙在外,白色襲衣在內,肌膚剔透如玉。
平平澹澹,與尋常的人物畫像沒什麼兩樣。
而從整體來看,女子所展現出來的氣質也與之前的天籟之音迥異不匹配。
但若是讓許昭玄看到這幅畫像,定會驚異的發現,這女子怎麼和四十一姑這麼像,完全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不同之處,只有那種韻味和眸光了。
澹樂闕像是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幕,先一步連連向四周虛點起來,一道道陣法禁制靈光浮現,籠罩這一片水中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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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畫卷鋪開的一幕,他顫動的嘴唇中模湖不清的吐著「先祖」「不欺」「轉世」等字眼,激動的童孔中洋溢著無盡欣喜的淚花。
就連流淌滿面都沒有顧及分毫,依舊沉寂在千千萬萬年的期盼成為現實後那種夙願達成的巨大喜悅中。
這時,什麼金丹真人的修養,都不在考慮範圍之內。
旋即,澹樂闕的目光漸漸投射出恭敬之色,不敢再像之前直視許千燕一樣看著,連餘光都不敢,低下頭顱甚至卑微的微微躬著身。
一切都顯得那麼自然,沒有一絲做作,更沒有不甘,像是被刻在骨子裡。
一息,兩息,一刻鐘,三刻鐘···
澹樂闕身姿不變,眼帘都未曾動過一下,呼吸平緩到微不可聞。
「嗯~」
某一時刻,畫卷光華一收,兀自的重新捲起,飛落在許千燕的手中。
隨之,許千燕檀口中沒有意識的吐出一聲嬌吟,童孔中的空洞漸漸消失,卻被清冷而不冰冷的眸光取代,就連氣質也都與畫中之人無異。
驀地,她的童孔中有了掙扎之色,像是在抗拒這這股與自己不同的清冷。
對,就是在抗拒
漸漸的,這抹掙扎越來越強大。
從眸光中湧現出無與倫比的堅毅,堅如磐石。
又過了不知道多少時間。
千燕恢復到了往日的神色,像是在喃喃自語,又像是在說給他人聽:「我是我,她是她,既已輪迴,何需尋回!」
「尊上,你就是她,她就是你,我澹樂之人永遠追隨尊上的左右。」
澹樂闕惶恐,連忙跪下伏地。
「夠了,我已明說,我是我,她是她,更和你們澹樂之人沒有任何關係。」
許千燕冰冷的呵斥一聲,一股從未有過的強大氣勢噴發而出,向著跪地之人轟壓而去。
她也不知道反應會有那麼大,只是一種被忤逆後應激憤怒。
「是,是,一切從聽尊上的。」
被氣勢所懾,澹樂闕大氣都不敢出,忙不迭的磕頭著。
尊上一時間難以接受,這早就在預料之內。
但從尊上身上的氣勢變化中可以得知,尊上遲早會成為那個「尊上」。
「呼~」
稍稍一緩和,回過味來的許千燕感知到了自己的失態,彎眉立皺。
接著,眸光一轉,她發現此時不是探知的時候,只得暫且放下,問起最為關心的是事:「前···你們是如何找尋到我的,如今找到我又有什麼打算?」
澹樂之人既然一直找尋至今,定然有著相應的計劃。
她可不認為,其大費周章下單單為了找出自己。
見尊上問起,澹樂闕停止磕頭,不敢遲疑隱瞞的道:「回尊上,依你上一世進入輪迴之前所言,會在天靈界出世,我澹樂之人一直以尋找各種水屬性靈體者為由在整個天靈界探尋。」
「不久前有手下匯報,說找到了一位水屬性靈體者,剛好混亂坊市所在的這處海域有機緣現世,屬下心有所感下就前來一趟。」
「也幸好屬下前來,不然會與尊上失之交臂,到時···」
「那你們探知到我的真實面容和身份訊息了,還有我身邊的那些人?」
有些不耐,許千燕揮手打斷。
「不敢,屬下用童術遠遠看到尊上的面容,而後感知到那幅畫的異動後,就不敢有進一步動作,怕惹尊上不悅。」
澹樂闕如實說出,又有些不安的道:「不過下面人探知到尊上有水屬性靈體後,特意收集了一些訊息,有尊上的,也有尊上身邊之人的。」
「為了保密,屬下截留下訊息後,已自作主張的讓所有知情人,哪怕知道一絲的,都消失在天靈界了。」
說道此處,他的目光中閃過狠辣,完全異與卑微的作態。
「之後為了不讓外界有一絲可能懷疑到尊上身上,屬下當做沒有發現一樣依舊執行著幾家勢力制定的計劃。」
「同時還刻意費了一個人情,讓一位道友將尊上身邊的那些人帶到我這裡。」
「你讓金丹真人去對付他們。」
這一刻,許千燕俏臉上怒意蓬髮,目含煞意,擇人而噬。
她一邊焦急的拿出幾塊能顯示族人生命特徵的玉牌查探,一邊語速極快的問道:「那位金丹真人實力如何,會不會出現什麼變故?」
「剛破鏡沒多久的金丹體修,實力一般,屬下認真叮囑過,不要傷及性命」
「剛破鏡的體修,那也是實力強大之輩。」
許千燕有過估摸自家族侄的實力,再加上其從家族寶庫中購得的三階傀儡等靈物,應該能應付得了金丹體修。
但到底是不放心,她撂下一句話就要施展遁術。
「是屬下的不是,沒有考慮周到。」
見狀,澹樂闕知道了那些人在尊上心中的地位,連忙磕頭認錯:「不過要是沒有常道友現身,可能也會有其他人出現,這樣反而更糟,還是讓屬下帶尊上過去。」
怕引起尊上逆煩,他稍稍解釋了一下,站起身來。
恰在這時,一道靈光從遠處激射而來,沒入陣法禁制之中。
澹樂闕有些詫異的屈指一彈,浮現出一張達到三階層次的傳訊靈符,自燃一化。
一段話語隨之響起,其中的訊息讓兩人連連側目。
聽罷一番敘述,許千燕面容頓時一喜,暫時放下了心中的擔憂。
「沒想到尊上身邊之人的實力這般強大,築基境界時就讓一位三階體修折戟沉沙,失了一臂。」
真誠讚嘆了一句,澹樂闕面色一改,替許千燕擔憂的道:「這樣一來,那姓常的肯定會把這事宣揚出去,至少天象殿那邊定會知道這一情況,到時會迎來不小的麻煩。」
這不是無的放失,甚至其中的事態會變得更大。
如此一位天賦卓絕之人,對於任何一家勢力來說,不能成為自己人,在有了恩怨的情況下定會將其進行扼殺。
不然,就是對自家道統的不負責。
許千燕也是想到了這點,一斂笑意,臉色一沉:「這天象殿實力很強?可有什麼辦法讓那位體修金丹保密?再不濟也要儘可能的拖延時間。」
「尊上,天象殿在清滄河的西面,雖然底蘊不強,但到底和我彗水宗一樣是大型勢力,真要下定決心還是能找到蛛絲馬跡的。」
道出天象殿來歷,澹樂闕沉思片刻,才條理清晰的道:「以現在尊上的實力還不宜落入那些大勢力和超級勢力的眼,要是傳到尊上的對頭那裡,那就更為不妙,這事還是由屬下來辦。」
「第一,混亂坊市的清洗還要一段時間,再這之前,我會親自去處理一干人等,抹掉痕跡。」
「第二···」
······
大日西面垂掛,混亂海的天空和海面被印染的一片通紅如血玉。
清風拂過,吹散雲層,激起浪花,才讓人恍然這只是夕陽下的海天一色。
海面之下,陽光能進入的越來越少,快速昏暗下來,這也給那些能散發光彩的植物、生靈綻放燦爛的機會。
某一處海域,許千燕駕馭著水遁靈器在海中疾馳,卻沒有驚擾到沿途的生靈。
看她的行進方向,赫然已經從西北方向改為直接向西偏南。
兩個時辰前,許千燕和那位叫澹樂闕的金丹真人交談完一些相應的事後,就獨自一人離開了。
在路上,她聯繫到了許昭玄,知道兩家修士的一些情況,就立即改變了路線,前去匯合。
得知族人們安全後,許千燕本該露出些許輕鬆之意,此時卻一直沉靜在心緒中,面容忽明忽暗的變化著。
她回想著和澹樂闕碰面後的一幕幕,還有分別時的話:「尊上,自從你上一世仙逝後,萬源聖宮在老對頭的打壓下每況愈下,宮內也是一派亂象,要不是一些···」
「這些事現在說給尊上你聽還為時過早,總之彗水宗內也有一些人會對尊上產生威脅。」
「屬下回到宗門將此事告知宗主,會將有關尊上的記憶抹除掉,以後只有宗主一人知道尊上你的存在。」
「尊上修煉的功法、術法、靈物等都會有宗主親自提供,只要···」
每一道訊息,許千燕都細細的來回琢磨數次。
但想得越多,心底越是沉重,同時個中的疑慮也是重重。
她已有了明悟,自從接過那副畫後就已經和所謂「上一世」牽扯上了,主動也好,被動也罷,只是深淺問題。
還有會和那慧心宗有所糾纏,甚至要面對背後的萬源聖宮。
不用想都知道,在不久之後會有一系列變故圍繞著她許千燕而展開。
或直接,或間接。
兩宗之事有澹樂之人和一些其餘忠誠之士為她處理,倒也不用孤軍奮戰的迎對。
但外部更大的挑戰,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避免的。
聖地的對手,只能是聖地,甚或者···
當然,以上種種都是在成長起來之後才會面對,現在多想也沒有多大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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