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擊了數下,房門打開後,兩人徑直入內。【,無錯章節閱讀】
客房很是簡單,五丈方圓的空間被一個屏風隔成兩間,外間擺放著不入階凡木製作而成的座椅和些許盆栽,再無他物。
而幾位族人正聚在一起,商議著什麼,見他們進入後,齊齊將目光掃了過來,更準確的說是看向許昭玄。
「昭玄,事情處理好了?」
許千燕伸手一拂,布下了一道隔音禁制,柔聲的問道。
「四十一姑,這事有一點複雜。」
被問起,許昭玄來到木桌旁坐下,喝了一杯靈茶掩飾尷尬,接著道:「那位水爾族的女修是在那座有獸火的島嶼上碰到的,當時···」
他簡單又快速的講述了一遍,適時的表現出不是自己問題的神情,靜等幾人慢慢消化其中的訊息。
許千燕再次被自家的這位族侄刷新了看法,不住的上下打量著,想要看出點什麼名堂出來。
而其餘幾人,除了許千鳶剮了許昭玄一眼外,都是一臉佩服的看著他,還帶著羨慕,要不是有兩位家族女子在,怕是要好好探討一下了。
「昭玄,你是在擔心將那竺數數安排到宗門內,會給墟極宗帶來麻煩?」
還是作為長輩的許青淵最先出聲,緩解了其中詭異的氣氛。
為此,許昭玄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隨後雙手一攤,無奈的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排這位水爾族的女修,打也不是罵也不是,更不可能將她帶回家族。」
聽到這一回答,幾位族人也都默然了下來。
皺眉之餘,他們又將目光轉向了許千燕,意思在明顯不過。
「家族的事不能讓這水爾族女修發覺到一絲訊息,今日就讓她傳送走,安排到火岺島給老祖安排,若真有什麼變故,只能牽涉到墟極宗。」
許千燕也是果決,立即給族侄定下了決斷。
決不能將家族牽涉進來,一切有泄露的可能要即可處理掉。
「是,四十一姑。」
接了指令,許昭玄也不再拖沓,起身向客房外走去。
······
「兩日時間應是差不多了。」
許昭玄再次回頭看了一眼傳送陣方向,才向山腳下縱身掠去。
當日,他交代了一些事後,就讓那竺數數坐傳送陣先回火岺島,稱做完宗門任務就會返回。
但在不放心之下,許昭玄特意在傳送平台外觀望了兩天,以防其殺個回馬槍。
直到剛才,他覺察差不多後,才放棄繼續蹲守,去和其餘族人們匯合。
當然,匯合的地方已不是在原來的客棧,而是另一處地界。
這是第二項預防措施,只要不是地頭蛇,在巨大的巨宮坊市中換一個住所將很難被找尋到。
至於有沒有布下其他預防手段,就不得而知了。
許昭玄飛快的穿梭在一處處樓宇小巷,且變換過多次容貌、氣息。
等再一次出現在坊市的大道上時,他變成了小生模樣,俊俏中有一抹特殊的風采,極為吸引女修的目光。
「風致苑,倒是一個文雅的名字,和在下倒是很配。」
風度翩翩俏公子,許昭玄摺扇一收一拍,在倩麗女侍的指引下笑意盈盈的向跨步而入。
一路上,他對苑中的景致讚不絕口,還來了幾句凡人的讚美詩句,讓那位女侍美目顧盼,波光流轉中帶著些許熾熱。
沒過多久,兩人來到風致苑中的一座小院。
「公子請,有什麼事敬請吩咐。」
恭敬的作了個萬福,女侍笑著致意,還不忘跑一個媚眼的走向一旁,和其餘幾位侍從靜立等待。
這是風致苑的特色,每一座小院都有專門服侍貴閣的修士,男女修士都有,異族也少不了,全憑貴客需求。
自然,住在此地的費用極高,一座丙字號院落都要一千靈石一天,一般修士根本耗費不起。
許昭玄報之溫和一笑,一邊輕擺手中摺扇,一邊踏步走進小院。
普一進入,一股精純的靈氣撲面而來,席捲著周身,達到了三階靈脈的層次。
通往小院深處的石徑小路是用二階靈礦石豹紋青石鋪設而成,兩邊栽種著都是上了品階的靈花靈草,極為宜人。
此時,許千燕五人就在小院的魚池旁享用著佳肴美酒、靈果糕點等,都是二階層次的靈物,端得是奢侈。
「幼,這是我許家的俏公子送完那位美嬌娘,捨得回來了。」
還未等許昭玄走進,許千鳶語氣怪怪的道,眼中卻是有著濃重玩味之意。
「還別說,昭玄這一身裝束,的確能迷亂小娘子的心。」
許青淵也是不顧輩分,笑著打趣道。
而其餘幾人打量了一番後紛紛直呼「是極」,頗為認同他的話。
「昭玄告饒,懇請幾位長輩和昭牧口下留情。」
收起摺扇,許昭玄苦笑狀的拱了拱手,接著坐下想要享用一下桌上的美饌。
他可是有段時間沒有好好胡吃海喝了,嘴裡都澹出寡味來了。
「昭玄,時間緊迫,我們先去一個地方。」
許千燕打斷了族侄的舉動,招呼了一聲就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向小院外行去。
像是早就知道此事,許青淵幾人將靈酒一飲而盡,砸吧了一下嘴後快步跟上。
這下,讓許昭玄有些傻眼了,暗自連連滴咕:「什麼事那麼急迫,這點時間都不給就要走?」
當然,他也只敢心底埋怨一句。
猜到這可能是幾位長輩在做小小的懲罰,告戒不要隨便做出影響家族的計劃的事,即便不是他主動招惹的。
想到此處,許昭玄只能苦笑了一下,立即往嘴裡塞了幾個糕點,手上還端著一盤佳肴染血蝸蝸,一邊嚼咽食物,一邊甩了一下髮絲走向院外。
「這位公子還真是放蕩不羈,真灑脫。」
此前那位靜候的侍女看到再次出現的俏公子,眸光越加的炙熱起來。
······
一行六人在巨宮坊市中不急不緩的閒逛著,完全不像有什麼急事。
時不時的,他們還會進入一些店鋪,看中心儀之物也會經過一番討價還價後買下。
更是在坊市主人之一伏龍谷所開設的店鋪中足足滯留了半個時辰的時間,購置了不少修煉需要的靈物。
直到過了未時,許昭玄幾人出現在一座不大卻有不錯名氣的店鋪中。
奇寶閣,一家只收售「奇珍異寶」的店鋪。
只要是疑似寶貴靈物的物品都可以到此閣售賣,如若有修士想憑運氣購買價值連城的靈物,也就是想撿漏,也可以進入其中。
蓋因奇寶閣還接受修士的寄賣,只要是花費一點靈石,就是開出天價都沒人管。
「想碰運氣的修士真不少,這奇寶閣的主家絕對是個精明之人。」
許昭玄看著展櫃前幾乎人滿為患、一副熱鬧無比的景象,咕噥了一句,就立即和幾位族人分開,擠進人群之中。
從外面看閣樓不大,但其內的展台卻是不少。
每一個展台上都有一件奇形怪狀的物品,有未知的礦石、植物的某個部分、七彩的蟲卵等,被一層強大的禁制籠罩。
修士只要看重其中一件靈物,且對價格沒有意見,就可以直接買走。
若是想要和賣主商談價格的,珍寶閣也會傳訊息給售賣之人,看其意願如何。
「王道友,你看這像不像鳳櫟芝。」
正當許昭玄細緻的辨查展台內的各種靈物時,一道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更準確的說是「鳳櫟芝」三個字。
他連忙撇下眼中之物,循聲擠過人群。
「鳳櫟芝?楊道友你莫不是癔症了,誰會真的將鳳櫟芝拿出來售賣,只是形狀相像的一種靈芝而已。」
很快,另一道聲音接著傳來,語氣毫不在意。
許昭玄湊近一看,是兩位築基修士,都是四、五十歲的中年模樣。
先說話的是一位刀疤臉、有築基八層修為的男修,另一位則是四肢壯碩,面容卻極為秀氣的築基九層女修,讓人感覺怪異無比。
「當然,楊道友你若是嫌手中的靈石多,可以花個幾萬靈石砰砰運氣。」
緊接著,壯碩女修又開玩笑似的慫恿了一句。
「呵呵,王道友說笑了,誰的手裡會有多餘的靈石。」
擺了擺手,刀疤男修尷尬一笑,但還是有些不確定的狡辯了一句:「但我還是覺得這靈物和鳳櫟芝很像,說不定就是。」
嘴上這麼說,但他到底沒有付諸行動,看到壯碩女修離開,亦是三步兩回頭的跟上,一同去看看其餘靈物。
補上位置,許昭玄目光凝視向刀疤男修口中的鳳櫟芝。
此物形如一隻飛鳥狀,通體火紅如烈焰,就連翔羽的輪廓都異常的精細,第一眼看,還真以為是一隻靈禽飛鳳。
而其上的價格標註,直接讓一眾築基修士都為之駐足,足足五萬靈石。
但真要是鳳櫟芝,這絕對是折扣到底了。
也正是這樣的標註價格,讓一眾修士發現其中定有什麼道道,連連搖頭退走。
「嘿嘿,鳳櫟芝可不會這麼便宜,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許昭玄仔細的辨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之處,但也沒有真的相信此物是靈物鳳櫟芝。
珍寶閣的規矩,全憑眼力和運氣購買靈物,所以他不能拿出來進行更為仔細的查看,面對五萬靈石的高額價格,即便身價有幾百萬也不敢可勁的揮霍。
「這位道友,可看出什麼名堂來。」
這時,一位面色赤紅的老者亦是查看著這株靈植,笑呵呵的問道。
許昭玄轉移目光,見陌生老者在與自己說話,禮節性的回了一個笑意,開口道:「在下見識淺薄,沒有發現有什麼蹊蹺之處。」
話一畢,他點頭示意了一下,就不多做停留的向另一處櫃檯行去。
隨著越靠近日落,進入珍寶閣的修士也是越來越多,幾乎擠滿了修士,就連挪騰都比較困難。
好不容易來到二層的一個展台前,許昭玄直搖頭的又轉身離開。
疑似天翔羽的靈礦石,竟然直接開價二十萬靈石,且要用中品土屬性靈石支付,就連金丹真人都不敢隨意這麼標價。
他看到這個標價後連看靈物的興致都沒有了,難怪一眾修士都是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此處展台。
連續見到瘋狂的報價,許昭玄失去了繼續查看靈物的興起,打算找尋一個休憩的地方。
恰在這時,族弟許昭牧的招呼他過去,還露出頗為急迫的樣子。
「師弟,難道你這是找到了什麼心儀之物?」
來到族弟跟前,許昭玄澹笑的問道。
「沒有,這裡的靈物太貴,在不知道真偽的情況下我可不敢買,是師姐說有事,讓我們一起過去。」
許昭牧道出了實情,隨後向一處角落先行走去。
聽到是四十一姑的吩咐,許昭玄有疑惑,但也沒有多想的跟上。
兩人沒有往珍寶閣外走,反而通過過道,走向了後院,在一位把守修士的指引下來到一件廂房前。
「這是?」
許昭玄有些詫異,但在族弟的示意下推開了木門,踏步而入。
廂房中的擺設精緻典雅,除了一些靈花靈茶的盆栽,就是桌椅板凳之類,都是一階靈木製作而成,小巧而有心。
但其中竟然只有一位未曾認識的築基修士,見他們兩人進來,點頭示意了一下,緩緩敲擊了木桌四下。
下一瞬,在許昭玄和許昭牧的詫異的目光中,木桌所在一圈連同老者被悄無聲息的的抬高,露出一個通道。
「昭玄,昭牧,進來吧。」
正當兩人躊躇時,一道聲音打消了兩人的顧慮,向老者拱了拱手後才走入通道。
在環境快速一暗後,兩人沿著一束光線行進了數丈,來到一件密室中。
「這是?」
許昭玄看到了四十一姑幾人,但還有近十位修士的身影讓他不明所以,同時也堅定了之前心中的些許想法。
很快,這一想法就得到了驗證,讓他欣喜若狂。
只見那些修士連同許千燕几人相繼將臉上的一層易容面具取了下來,露出一張張熟悉卻又十幾二十年沒有再見過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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