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消耗了不少血液,臉色蒼白無比,但已無心顧及到這些了。【記住本站域名】
他立即將一張二階極品土遁符往身上一拍,須臾間身形沒入地底,瘋狂向深處遁去。
地上已被封鎖住,能逃生的機會渺茫,土遁一途要可靠一些。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數息後,一臉狼狽的許昭玄破土而出,驚恐的看著直落而下的惶惶雷霆。
心底一橫,他再一次祭出降雷珠,同時施展燃血遁影術,來到距離海岸最近的地方。
借著降雷珠抵禦雷霆轟擊之機,他將方位瞭然於胸,知道此處地界的二十里之外就是海域,只要轟開奇異雷雲的一角,就能逃得生機。
「炎龍焚天!」
許昭玄直接祭出一張泛著晶瑩火焰流光的符籙,符寶焚天符,至於身前。
隨即,他法訣急速掐動,向符寶不斷打入靈光。
「昂~」
「融靈!」
頃刻間,符寶幻化成一條十丈火龍,龍鬚、龍角、龍頭、龍鱗、龍尾、龍爪和真龍無異,每一條紋路清晰可見,栩栩如生。
其上一枚枚玄異火焰靈紋不斷浮動纏繞著,蘊含的恐怖威勢,遠不是當初暝鬼教派教眾「任往蚺」施展出時所能比擬的,宛如一條真正的火龍,威壓著一切。
火龍仰天咆孝之際,許昭玄晦澀的咒語念起,身形一散,化為流光融入到了火龍之中。
下一瞬,火龍的氣息開始劇烈攀升,周體澎湃出一縷縷銀色火焰。
甚至在龍眼之處,若隱若現的映射出半枚殘缺的神秘符文,迸射出的火焰像是徑直洞穿虛空一般,焚燒著虛空。
危機關頭,他不再藏著掖著,直接將丹田內的銀白火苗召喚出來,一同融入到火龍之中,使得火龍的威勢來到鼎盛之時,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昂~」
火龍再次怒吼一聲,一叼降雷珠,徑直轟向鋪天蓋地的一處雷雲。
「轟隆隆~」
像是受到了挑釁後被激怒,奇異雷雲中的無以計數的雷弧,頃刻間匯聚成一道有殿宇巨柱般粗大的深藍雷霆,在響徹恆宇的雷暴聲中,直指火龍。
然而,火龍沒有閃躲,更沒有施展神通,而是將威勢不斷凝聚,急速飛遁向島嶼之外。
其口中的降雷珠正發揮著奇效,深藍雷霆沒有轟在火龍身上,而是被它的力量吸引,落在其上。
隨後,兩者相擊之下,竟詭異的沒有發出任何響聲。
雷霆消融於降雷珠中,更是沒有激盪期一絲漣漪。
「咦,將我叫醒的珠子果然是好寶貝,只是這人族沒有搶我的寶貝,我也不能搶他的,不然會變醜的。」
驚悚的,一道稚嫩的意念從雷雲中傳出,毫無顧忌的讓火龍聽到。
緊接著,這道意念又是一動:「不對,人族剛才搶奪了屬於我的能量,我搶他的珠子不會變醜,對,應該不會變醜的!」
像是說服了自己後,這道意念不知做了什麼,驀地雷雲之中洶湧起愈加可怖的雷弧。
這是一種紫青色雷弧,蘊含著猶如雷劫時所裹挾的威勢,巍巍之凶勢,竟讓人升起無可匹敵之感。
茫茫紫青雷弧須臾間幻化成一道道三丈雷柱,每一根雷柱都有三階生靈的隨手一擊,沒有任何死角的向火龍轟擊而去。
已經遁行五里之地的火龍看到這一幕,膽顫之後,巨大的龍眼中折射出冰冷無比的幽光。
他依舊遁術不減,但同時體表銀色火苗卻是火焰之力內聚,寒冰之力一散,幻化成堅冰疾速將整個身軀包裹。
像是寒冰盔甲一般,硬如金鐵,且還在不斷的疊厚著。
「轟轟~」
眨眼之間,成百上千道雷柱就穿越空間,連綿不絕的轟在火龍身上。
火龍前方的雷柱被降雷珠誘引而沒入其中,但其餘各方卻被爆裂轟擊,鼓盪起巨大的轟鳴聲的同時,一層層堅冰在「卡察」聲中被轟碎,瞬息間絞滅成虛無。
「這到底是什麼怪物,轟出的雷霆竟然這麼強大。」
火龍見外層冰甲瞬息都抵擋不住,臉色大變。
他立即將冰焰濤濤卷出,再度凝聚火焰之力,而將寒冰之力惶惶補充向冰甲,抵消著雷霆之力。
而在童孔中的那半枚符文,像是在護主一樣,靈光大冒之際,一抹神秘的銀白光華洶湧而出後,急速流轉全身,泯滅著雷霆之力。
同一時間,火龍借著雷霆的恐怖轟擊力,遁術加快了三層。
他一邊爆速飛掠,一邊喊道:「前輩,你不是要降雷珠嗎,小子這就給你,懇求放我一馬。」
為了小命,火龍已經顧不了骨氣不骨氣了。
要是能用一枚降雷珠換取一條命,他無論如何都願意。
同時也想著試探一下未知存在,看能不能溝通,再不濟,或許可以拖延一段時間。
「人族,你真的願意將寶貝送給團團兒?」
萬幸,一道稚嫩的意念在火龍的耳旁響起,帶著一絲喜意。
繼而。轟擊而下的雷柱威勢都消弱了不少。
但,這道意念又快速的話風一轉,不信的道:「哼,它們說人族最是狡猾,團團兒可不會輕易上當。」
它可是不是什麼都不懂的雛兒,這人族定是在想著壞主意。
「前輩千萬不要道聽途說,我人族最終承諾,小子可以立下誓言。」
許昭玄心中暗恨不已,是哪個異族在亂嚼舌根,壞我人族名聲,當真該死。
同時,他一邊不斷解釋,一邊趁著其有些鬆懈,慌慌而逃。
至於那道意念的心智不高,他有些許察覺,但沒有一點想要深究的心思。
此時,距離海域只有五里之地,只要再過一息時間,就能逃出升天,哪還顧得著其它。
「真的?」
將信將疑,稚嫩意念像是在糾結,半息時間,又覺察到了不對,這人族一直在逃跑:「可惡的人族,你就在欺騙團團兒。」
像是稚童被搶了玩具,它暴怒的叫嚷開來:「團團兒定要讓你好看。」
稚嫩意念說到做到,奇異雷雲一暗,泛起青色流彩。
接著一道道威勢駭人的青色雷弧惶惶浮現,比之前的強悍了不知道多少,其中裹挾的神秘氣息卻是無端的讓人來自靈魂深處的絕望。
瞬息之間,無數青色雷弧凝聚成一柄丈許雷矛激射而出,所過之處虛空像宛如碎裂一般,泛起巨大的漣漪。
其上一道道神秘的雷紋還在牽引著周遭的一切雷電之力,激起的虎豹雷音連靈魂都要震散一般。
《我有一卷鬼神圖錄》
面對大道時一樣,雷矛竟然蘊含有一種天威浩蕩,不可阻擋之感的威能。
「這樣絕對抵擋不了這一擊!」
雷矛普一出現,許昭玄全身毛骨悚然,沒來由的升起這一感覺,絕望蔓延到每一處血肉。
但他到底是心智堅毅之輩,一股清流在魂海激盪,提起鬥志。
「吼~」
一陣怒吼,一直凝聚火焰之力至今的火龍巨尾一顫,龍鬚舞動之間,徑直迎向雷矛。
火龍與雷矛一經接觸,火焰與雷弧兩種能量立即膠著在一起,轟滅著對方,鼓盪起的音爆疊疊,連綿不斷。
可駭的雷火颶風一同驟起,席捲而開,吞噬著周遭的一切。
島上常年遭受雷電洗禮的樹木、岩石、泥土,原本堅硬比之金鐵還要強悍三分,卻摧古拉朽一般,被颶風絞滅於虛無。
結束融靈狀態,顯露出本體的許昭玄亦被這道颶風的萬鈞巨力轟出數里之外,鮮血狂吐之際,竟然來到了島外。
要不是有著五彩飛靈雲防護,且體質強大到駭然,怕早就生死道消了。
但他沒有絲毫的欣喜之色,反而心頭一沉。
蓋因,他感知到了火龍阻止不了多久。
火龍終究只是符寶催動產生,即便有著銀白火苗和萬焰融靈術的增幅,也頂多是煉製此符寶的修士的全力一擊,比之未知生靈的含怒一擊多有不如。
「疾!」
「護!」
許昭玄立即祭出兩張靈符,一張三階防禦靈符,是和符寶焚天符一同收藏至今,而另一張符籙是第二張符寶,百森困靈符。
他連連打出靈光,直接將三階靈符拍在自己身上,一道土黃色、無比厚重的牆壘擋住他的後背。
須臾間,他法訣不斷,激發符寶。
一層層濃翠至極的樹木藤蔓在周身憑空生成,宛如一個翠綠絨球愈滾愈大,濃郁至極的木屬性靈氣充斥周遭,和漫漫雷電之力一較高下。
果然,匆匆做好這些防禦,火龍就被直接打滅,消散一空。
雷矛轉瞬即至,勢如破竹的將十數張二階靈符形成的防禦護罩打滅,轟碎青玉鼎,靈器盾牌。
來勢不減的森寒雷矛落在三階防禦靈符的光盾之上,僵持了兩息不到,被消耗了一成不到的威勢後,直轟而下。
「轟隆隆~」
雷暴聲不絕,翠綠絨球不斷掃滅著雷電之力,同時也被一層層轟成碎片,幻化成木靈力後消散於天地。
雷矛雖被一分一毫的減弱這,但依舊堅定的直刺而下,斬滅無數藤蔓,直指許昭玄的軀體。
兩張符寶、一張三階防禦靈符和眾多二階防禦靈物都沒能阻止得了雷矛的斬擊。
這是何種生靈?
這一刻,許昭玄才真正體會到了未知生靈的恐怖,這驚雷島怕是元嬰之下無人能闖。
於此同時,他對此島上的生靈滿是疑惑。
要是其一開始就施展出巍巍雷矛,他絕無可能有反應時間,定是隕落當場。
「附!」
須臾間念頭划過,許昭玄臉色慘白,一身法力已然見底,決定最後一搏。
在咒語的最後一個字符吐出時,丹田內的四寸小樹驟然光華大盛,旋即一道龐大的虛影閃起,透過軀體,出現在虛空之中。
虛影蒼穹浩瀚,像是來自遠古,無盡的歲月刻畫其上,沉澱著時間的力量。
矗立在烈焰火海之中,肆意吞噬著火焰,宛如真正的玄天之物,擎天離梧。
其上一縷縷像是道紋的黑紅靈光浮現,遊動之間,一層層巍巍之勢的能量席捲而出,滌盪著周遭,平息著一切。
被消耗大半的雷矛依舊斬落,破開圈圈能量層後,夾著最後的余勢砸在離梧虛影之上。
頓時,黑紅靈光而和雷矛上的雷電轟滅著對方,卻沒有發出一絲轟鳴之聲,而是在詭異的寂靜中吞噬著彼此。
「轟~」
無聲的一陣巨響,擎天離梧到底虛影,只是四寸小樹召喚而出的,在雷矛的噼砍之下,最後消散一空。
接著,還有些許威勢的雷矛終於轟在許昭玄的軀體上。
但所剩不多的威力,那也是未知生靈的含怒一擊,遠不是二階的他能夠抵抗得了的。
在一聲慘叫聲中,許昭玄即便施展了噬金熔體術,也被轟的血液橫飛,爆射十數丈後,瀑雨般灑落而下,而身軀更是被轟退上百丈之遠。
再次遭到重創之下,到底是接下了這一擊。
「峰主!」
就在這時,眼看許昭玄就要落入海中之時,韋雅娜接住了他的軀體,一陣驚呼聲中,再轟離了二十丈才止住身形。
「何必呢?」
看著眼前一臉擔憂的俏臉,許昭玄沒有任何劫後餘生之感,反而露出一臉的苦笑。
手段盡出之下,他已經沒有了任何餘力。
而師姐在此前沒有太多交際之下,卻是甘願相伴到輪迴,讓他很是不解,更是覺得太不值了。
「奴家願意!」
面臨死亡,韋雅娜一臉蒼白,但浮現的笑容絢爛無比,眸中神采奕奕的道:「修道之路漫漫,奴家總要追求一些什麼,不想留下遺憾。」
「奴家也不知道怎麼了,或許是得了風痴症,就是要相伴峰主左右。」
話語之間,有極大的滿足。
「也罷,或許做一對野鴛鴦也不錯,只是···」
許昭玄扯出一絲笑意,嘴上沒有說完,但心裡卻在惋惜自己還未帶領家族走出困境、鑄就榮光,就要身死道消了。
他轉過頭,看著激射而來的又一柄雷矛,神色澹然的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而她,則雙手緊緊的抱著心儀之人,嬌軀在面臨大可怖之下無法控制的顫抖著,但神情卻是從容無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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