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去過那處地底世界,但知道三階黑毒真水有很多。
家族要不是顧及到幾株靈植和那枚妖獸蛋,取出千斤萬鈞都可以。
不過,物以稀為貴。!
無論是她,還是家族,都不會把大量的黑毒真水往市場上面傾售。
見許千燕水潑不進,慕艾攸知道不拿出點有分量的東西,怕是什麼也得不到。
她思緒了片刻,貝齒一咬,下大決心的神識傳音道:「燕道友,有一道消息你肯定感興趣···」
······
半個時辰後。
立杜坊市,極寶閣。
極寶閣九層,第九零八號洞府中。
一男兩女一邊喝著靈茶,一邊交談著,氣氛融洽無比。
一旁四位倩麗女子則待立著,時不時的為三人端茶倒水,添置靈果糕點。
「王師弟,水師姐。」
其中一位女子啜了一口靈茶,笑意盈盈的道:「還真是羨慕你們,猶如神仙卷侶般成雙成對。」
「有沒有打算要個後代,為宗門添磚加瓦。」
話畢,她水潤的眼珠滴熘熘的在兩人身上逡巡著,想要看出點名堂。
一看,水之彌的處子幽香尚在,讓她隱隱為這位族侄著急。
早點辦了正是,為家族貼磚加瓦,才是正道,郎情妾意在修仙界可行不太通的。
「師姐,這為時還過早,我和彌兒還沒有考慮這方面。」
許昭玄看到水之彌羞紅了臉,眼神飄忽不定著,只能站出來接過話茬。
兩人現在還沒有水乳交融,何談要個小的。
而他口中的師姐,正是參加完交流會,立即回到極寶閣的許千燕了。
「師弟,此事還真為時不早,我等修士隨著修為的提升,往後想要子嗣只會愈加的困難。」
斜了他一眼,許千燕直接否定,隨後看向一旁的水之彌,道:「師姐,你可不能順著師弟的意思走,要自己的主見,及早打算。」
「恩。」
面對直赤赤話語,水之彌羞澀異常,但還是硬著頭皮點了下頭。
「師姐,不知這個時間點找我,有什麼事。」
許昭玄明了四十一姑的意思,但對他來說,還不是時候,所以岔開了話題。
同時,他也想知道究竟有什麼事,那麼急迫。
「是有一些事情,第一件事。」
看到許昭玄不想談論此事,許千燕也不再說教,伸手一抹柳腰間的靈獸貝。
下一瞬,一枚巨大的灰白妖獸蛋飛射而出,懸浮在眾人的上空。
此蛋正是之前慕艾攸展示出來的那枚,被她給交換了過來。
「這是何種妖獸蛋,怎會如此巨大。」
面對三丈五巨蛋,其餘六人皆是目瞪口呆,心底不禁浮起相同的疑問。
就算是蛟龍產下的妖獸蛋,也不會這麼大的體積,見所未見。
「師弟,你看過的書籍最多,能不能辨別出此蛋。」
許千燕目含期待的看向族侄,沉聲問道。
若是無法鑑定出,那她可是做了一筆虧本的小買賣,即便此蛋也是半買半送得來的。
許昭玄沒有立即答覆,而是起身仔細的鑑定起來。
許是這枚巨蛋放置的時間過長,蛋殼表面被石化一般,完全是岩石的紋路。
但其中的一縷縷極其細微,猶如金色的符文,還能清晰可見。
「師姐,此蛋我也不太清楚是何種妖獸。」
繞著巨蛋仔細的鑑別了一圈,許昭玄眉頭豎起,有一絲莫名之感,但還是不確定的道。
接著,他伸手探出,想要觸碰那些金色縷紋。
當右手普一接觸巨蛋,金色縷紋詭異的靈光大冒,瞬息間,整個蛋殼的表面鋪滿金色紋路。
一股莫大的威能開始鼓盪而出,直接將眾人彈射開來。
「怎麼回事!」
無論是許千燕,還是水之彌等人,都是一臉的駭然。
要不是此威能沒有傷害之意,六人不會只被推開,怕是要有所傷亡了。
而許昭玄卻不再此列,依舊完好的站定在那裡。
甚至,他的全身軀體的表皮,像是產生了某種共鳴,亦是泛起縷縷金色絲線。
突兀的,噬金熔體術沒有經過他施展後,自顧的運轉起來。
「這是?」
某一瞬,許昭玄靈光一閃,在魂海中捕捉到了一些記憶,再串聯到此時的一幕。
靈覺急轉之下,他快速剝繭抽絲著,將一段段訊息聯繫到一起。
扒開雲霧,瞬間明了!
「噬金熔體術,化岩秘術,原來如此。」
許昭玄雙眸一睜,金色光華迸射而出,直接打向巨蛋。
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巨蛋反而將金芒吞噬一盡。
「父親?父親,這裡好黑,孩兒怕。」
一抹尤其虛弱的意識在巨蛋中泛起,傳遞蛋殼而出,在許昭玄耳旁響起。
「嗡~」
巨蛋一陣抖動,洶湧出愈加耀眼的金光,將一人一蛋籠罩其中,隔絕著幾人的視線。
同時,奪目光華讓整個洞府披上金色的綢緞,燦燦金光。
然而,其中的氣息卻是沒有絲毫增強,依舊在減弱著。
「乖,不要怕,父親在陪著你,不要亂動。」
知曉了大概,許昭玄的眸中儘是興奮之色,一股溫和的意念散出,罩向巨蛋,撫慰著其中的生靈。
而這聲自稱為「父親」的話語,他說起來十分順熘,沒有絲毫違和感。
為了得到巨蛋中生靈的認可,他可是不惜將第一個孩子的名額給讓了出去。
果然,在許昭玄的輕聲安撫下,虛弱的生靈平息了躁動。
但它還是無比渴望,語氣帶著明顯的撒嬌意味,道:「孩兒不動,但父親不能離開孩兒,這裡真的好黑。」
「好,父親不走,你乖乖睡一覺。」
許昭玄愈加的溫柔起來,真的有了為人父的作態。
接下來,他一邊安撫著蛋中生靈,一邊全力運轉噬金熔體術,渡入其需要的金色絲線。
而洞府中的其餘幾人,對於驀然出現的詭異一幕,紛紛露出擔憂之色。
「少夫人,師叔,公子他不會有事吧?」
古子霜四人最是著急,連連剁椒之間,眸中都開始溢出玉珠來了。
「應該沒事,他的氣息沒有變化。」
即便被巨力推開,許千燕的靈覺一直籠罩著族侄和巨蛋,沒有挪開過片刻。
只是,她面上這麼說,心底卻忐忑不已,生怕有什麼變故發生。
畢竟,對於這枚巨蛋,她都不知道裡面是何物,知之甚少。
「放心好了,夫君無礙。」
水之彌在穩住身形的第一時間,就立即施展秘術,童孔中一輪銀色弦月泛起,激射出一道月華。
此道月華蘊含著詭異的能量,竟然能悄無聲息的洞穿金芒,從而讓她洞察其中的事態。
「那便好,就是不知道怎麼會發生這一幕。」
聽罷她們的話語,四人齊齊鬆了一口氣,隨後,作為大姐的古子霜帶著憂色,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只是,無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也在她的話音落下之後,洞府中又陷入了沉寂。
不知過了多久,籠罩大廳的金芒開始迅速暗澹,一個呼吸時間,就消散一空。
隨後,一人一蛋的身影也顯露出來,恢復到之前的模樣。
「公子(夫君)!」
見此,五人立馬走了過去,上下打量著許昭玄,查看的格外仔細。
而許千燕則沒有參合進去,只是走到石桌旁後,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幕。
心想,她這位族侄還真是艷福不淺,有如此佳人為他傾心,以後不知道要禍害多少仙子佳麗。
不過對於許氏來說,會是一件好事。
「我沒事,還得到了一些好處。」
五人急切的神情,讓許昭玄不由的露出欣慰之色,立即安撫了一句。
隨後,他思慮片刻,才吩咐道:「彌兒,還有子霜你們四人,都先下去休憩,我和師姐有要事要談。」
「是,夫君(公子)。」
幾人的心中有些疑惑想知道一二,但不敢違背許昭玄的意願,盈盈作揖後,轉身離去。
不消片刻,她們就進入到各自的石室中,隨著石門的落下,隱去了身形。
許千燕玉手一指,布下一道禁制,夾著急切的語氣說道:「師弟,這巨蛋中的生靈到底是何物。」
「師姐,你知道我修煉的煉體術是什麼嗎?」
撫摸著巨蛋,許昭玄並沒有立即回答,反而提出了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聽說過一些,宗門中不少師兄弟都知道,那項極難修煉的噬金熔體術嘛。」
許千燕對於侄子的答非所問的話語,忍不住白眼一番,但還是將知道的說出。
這事,在家族中並不是多大的秘密。
當時,這位昭字輩第一人通過上古典籍鑑定出一本煉體功法,可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就連家族煉體第一人的許千雄,都忍不住讚嘆,若不是此術只有區區兩層,他定會不惜代價修煉。
而後口口相傳,變成了一件美談。
想到這裡,許千燕驀地一震,難以置信的道:「莫非,此蛋和古岩族有關?」
話語脫口而出之後,她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跳。
「更準確的說,此蛋就是一個古岩族人。」
許昭玄沒有再打啞謎,認真的道:「或許受到了某種致命危機,這位剛出生的古岩族嬰孩被施展了化岩秘術,從而殘喘至今。」
「而我恰好修習了噬金熔體術,喚醒了此蛋。」
「如今,這位尚處在嬰孩階段的古岩族人將我認作了他的父親。」
對於剛才經歷的一幕,他也覺得不可思議,如夢如幻一般。
但能成為潛力巨大的古岩族族人的父親,他還是樂享其成的。
「還真是。」
聽完一頓敘述,許千燕陷入目瞪口呆之中,檀口微合微張,不覺的露出可人的一面。
她完全沒有想到,只是來砰砰運氣,卻真的鑑別出了,還讓自家侄子獲取了機緣。
此事要是讓慕艾攸和其身後的極樂宮知曉,不知道有何感想。
許昭玄沒有打斷,靜靜欣賞著眼前的秀色可餐,直到四十一姑被他的眸光驚醒後,才帶些許難以為情道:「師姐,你看···」
許千燕玉臉被自家侄子的目光盯著有些泛紅,聽他這麼一問,哪還不知道其中的意思。
她晶瑩的秀目一白,沒好氣的回道:「他都認你作父親了,難道我還要拆散你們這對父子,棒打鴛鴦?」
話音未落,她自己繃不住麵皮,「噗嗤」笑了出來。
許昭玄一臉無辜的看著四十一姑,完全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笑,莫名無比。
而許千燕看到侄子的神情,更加可樂了起來,沒有了作為修士的喜怒不形於色、心如止水的心境。
而她的肆無忌憚的歡笑,愈加的讓許昭玄尷尬。
「咳咳~」
好一段功夫才止住心緒,許千燕假裝嬌咳了一聲,眸中的笑意還是不減的道:「師弟,剛才我還說讓你早點考慮子嗣問題,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速度怕是最快之人了。」
「不知道水師姐知道此事,會有什麼表情,還願不願意再生一個。」
「師姐就因為這個才笑?」
「這個不好笑嗎?」
「不好笑!」
「不好笑就不好笑,我認為好笑就行!」
一問一答之間,許千燕看出了許昭玄的無趣,接著剛才的話:「這枚巨蛋就讓給你了,不過你能確定讓他的生機重新換發。」
「應該能。」
許昭玄沒有篤定,但表達了他的決心,隨後詢問道:「師姐,這枚巨蛋是從那裡得到的,有沒有發現其他靈物,或者有價值的東西。」
對於噬金熔體術的後續幾層,他可是一直記掛著。
如今卻意外有了古岩族的訊息,自然要好好打探一番,以期能找到相關的線索。
「我是從季悅齋傾月仙子那裡換得的,當時只是問了此蛋的相關訊息···其他的,怕是要找她問了。」
許千燕沒有隱瞞什麼,把知道的和盤托出。
「傾月仙子嗎,有些麻煩了。」
許昭玄摩挲著下巴,眉頭開始緊皺。
如果冒然前去詢問,不說會讓對方警覺,單單只關於修士秘事,都不會輕易開口。
而一旦讓對方覺察到什麼,即便願意開口,到時付出的代價將會成倍增加,可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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