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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昭玄右手一抖,將煉丹心得納入儲物袋中。
接著,他把雲靈茶一飲而盡,起身向石亭外走去。
一息時間,許昭玄踏著紅色流光遁出小院,向山頂方向掠去。
相比幾天前,他的御空飛遁術熟練了很多, 只要不發生戰鬥,幾乎找尋不到初學者的痕跡。
而飛遁的速度,比練氣期御劍飛行時快了整整五倍還多。
一般出入築基期的修士飛遁速度,在每日萬里左右,隨著修為的提升,可以來到築基大圓滿的兩萬里。
當然,這是在沒有修習飛遁秘術的情況下。
而許昭玄的飛遁速度,自然和尋常築基二層的修士一般,能日行一萬一千里左右。
看似可怖異常, 但在方圓五千萬里的紅蝦海面前,也只能乖乖坐傳送陣。
何況紅蝦海只不過是藍藻海域,一處並不起眼的邊角海。
「見過燕師姐。」
許昭玄剛踏在宗門議事大殿前的地面上,就見一抹藍色幽光在百丈外的半空閃現,幾息時間就出現在身旁,立即向顯露出來的倩麗女修抱拳行禮。
倩麗女修二十餘歲模樣,膚如凝脂,清新溫和,身著一襲藍色長裙,正是許千燕無疑了,化名燕飛鴻。
「嘻嘻,王師弟終於築基了,真是宗門之幸啊。」
流出的柔和的笑容,許千燕虛扶了一下,有些另有所指的說道。
許昭玄築基一事, 在許氏一眾族人中早已傳開。
自然,他們對於這件事覺得理所當然和振奮。
畢竟昭字輩第一人不是吹出來的。
同時也意味著家族後繼有人, 昭字輩開始成為族中重要基石了。
「師姐過譽了, 師弟愧不敢當。」
許昭玄抹了抹麵皮,可不敢接下這句話。
不管四十一姑知不知道家族和他的一些秘密,慎重的回答總是沒錯。
「你啊···」
許千燕瞥了他一眼,沒有在這點上糾纏,淡笑著招呼道:「隨我一同進去吧,這次可是有不少新面孔呢。」
話畢,她柳腰扭動,先一步向大殿內走去。
許昭玄不動聲色的輕舒了一口氣,疾走了幾步,落後半個身位跟隨著。
他心神微動,只用築基大圓滿的神識,掃向四十一姑大的身影,想要了解一下修為情況。
只是讓他意外的是,神識觸摸到許千燕的體表時,竟然被一股柔和的水靈之力阻擋住,被直接彈了回來。
「小子,雖然你的神識強大無比, 也不要胡亂探查他人哦。」
一道溫和的聲音在許昭玄耳旁響起,顯然是許千燕的神識傳音。
只是沒有惱怒的情緒,但教育的意味十分明顯。
「在修仙界防禦神識的手段雖然不常見, 但絕對不少,還是謹慎舉動的為好。」
她知道這位族侄沒有其他用意,只是剛進入築基境,有一些不經意間的舉動罷了。
當初在她剛築基之時,也有過這般舉動,自然不會過多苛責什麼。
「小子逾越了,謝師姐沒有責備於我。」
許昭玄雖然驚異四十一姑有防備神識的秘術或寶物,但更多的是懊惱自己的不慎重,立即向其認錯。
同時他開始反思,為什麼會有這般舉動。
是築基後對自身實力的自傲,還是太過相信自己的神識,對他人的不自主的產生居高的心態?
無論是那一種,或者都有,許昭玄打算在之後徹底的反省一下,絕對不能讓其繼續滋生下去。
如若忽視下去,是對自身道途的漠視。
畢竟,這樣的修士,在修仙界可是活不長久的,多半是早早隕落的命。
見到許昭玄聽了進去,且在自省之前的舉動,許千燕心底忻悅的點點頭,面上卻是依舊掛著淡笑,踏入大殿。
「王師弟,這裡。」
心事重重的許昭玄,在蒙頭行走之際,聽到左邊有人在叫他。
他轉過頭循聲望去,是一位中年修士。
中年修士一身青色勁裝,面容剛毅,有五寸長的何須拂動著,正是三十叔公許青陽,化名楊志洺,還是築基一層修為。
在他的身旁,坐著一位年輕不小、身著青灰道袍的中年修士,也是和他關係不錯的族人,五十叔許千景了,化名景仲麟。
「你過去吧,不用在意我。」
許千燕亦是向兩人看去,點頭打過招呼後,向許昭玄說了一句,繼續向前方走去。
和幾人的修為不同,在這種重要場合,她自然不會和築基初期的「師弟們」聚在一起,不然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許昭玄點頭應下後,轉身向左邊走去。
「見過楊師兄,景師兄。」
來到兩人跟前,他認真的抱拳行禮,隨後在許青陽的右邊,灰色蒲團上盤膝坐了下來。
「小子,終於築基了,都趕上我們了,不錯。」
許青陽轉過頭上下打量了幾輪,才頗為欣喜的讚許道。
遙想二十多年前,他主事商隊之時,許昭玄還非常青澀,修為也只有練氣五層。
如今兩人都是築基一層修為,還在宗門之中師兄弟相稱,箇中滋味只有自己才知道。
當然,許青陽更多的是慶幸自己能夠擁有延壽靈物,且破鏡成功,而對於許昭玄,則感到無比欣慰。
「是極,以你小子的天賦,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們就要叫你一聲師兄了。」
另一邊的許千景符合的點點頭,同時感慨無比。
但他絕不會想到,許昭玄有築基二層修為,已經是師兄了。
「兩位師兄想的太過遙遠了,以後的事誰也說不準。」
見兩人都是讚許之詞,許昭玄委婉的回應的一句。
接著他岔開話題,神識傳音道:「兩位師兄,這幾年宗門竟然多了好幾位築基修士。」
「看他們的修為和實力都不錯,有什麼來歷嗎?」
兩人說話間隙,他就將大廳內的情況掃視一遍,發現多了不少陌生的身影。
原本家族到紅蝦海的築基族人有二十一人,算上他,就是二十二人,而如今卻是有了近三十位。
現在時間還未到,最後還會增加些許,超過三十位築基修士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且他們的實力都是不俗,一身氣息凌然,凶煞之氣繚繞。
「就知道你小子會問起。」
一傍的許青陽露出一副果然的神情,沒有賣關子,嘴唇蠕動。
「有五位是附近幾座群島的散修,探知到了宗門的存在,花費不少代價家加入族宗門的。」
「而九位都是從東面而來,是三百萬里外的飛釜群島受到獸潮的襲擊,他們所在的勢力遭到毀滅,僥倖流落到甘鷹群島。」
這時,許千景插話進來,補充說道:「這還不是全部,如果照單全收,怕是再多個二三十位築基修士都有可能。」
「自然,能被宗門收錄的,都是經受過考驗的,身家絕對沒有問題的。」
半路加入的修士,沒有從小培養來的可靠。
對於築基修士,墟極宗雖然稀缺,但絕對不會葷素不忌。
想加入宗門的每一位築基修士,無論修為高低,都會受到宗門的嚴格把關,詳細調查。
甚至還會對他們使用問心符,同時簽下較為苛刻的鬼噬血咒契約,將背叛宗門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有十四位之多嗎,看來紅蝦海要比想像中的危險殘酷。」
這一想法在心底划過,許昭玄面上卻是頗為欣喜的說道:「那宗門就有三十五築基修士了,解決了宗門的燃眉之急啊。」
築基修士的增加,意味著墟極宗中堅力量得到改善,能夠迴旋的餘地大了不少,對於接下來的計劃亦是有不少好處。
接下來,許昭玄又和兩位長輩嘮叨的好一會兒,了解了不少只有築基長老才能知道的一些宗門事宜。
那十四位新加入的築基修士中,有三人是築基後期修為,兩人是築基初期,剩下的都是築基中期。
如今都被安排在火御峰山腰之上的洞府居住,且有了各自的職務,初步融入宗門。
至於有多少忠誠度,有待觀察。
另外一個好消息是,宗門已經徹底掌控了火岺島所在的甘鷹群島。
同時在方圓五萬里,接受了不少勢力的供奉,將幾個群島間接控制在了手中。
一炷香的時間後。
隨著最後一道身影踏進議事大廳,大殿的石門在一陣「轟隆」聲中緩緩關上。
隨之,原本還有些喧雜的大廳中,眾位長老都停下說談,安靜了下來。
「諸位長老,今天召開會議,是有事要宣布。」
來到眾人身前站定,許瑞朴掃視了一圈,才鏗鏘有力的說道:「太上長老下令,第一,墟極宗正式向外界宣告,一年後在火岺島舉辦宗門開山大典。」
「第二,整頓火岺島方圓二十萬里各處群島,有不服者,殺!」
「最後,給宗門相鄰的幾個人族金丹勢力發出請帖,參加宗門的大典。」
說話之間,他還向山巔方向抱了抱拳,以示對太上長老的敬重。
大廳中的一眾修士,聽到是太上長老的法旨後,盡皆神情肅穆,專注無比。
等宗主將三條命令講述完後,眾人都是興奮異常。
幾年的秘而不宣,也是在壓抑著他們的心緒,如今一經宣布,自然會表現出一副摩拳擦掌,戰鬥欲望強烈的模樣。
且宗門向外擴張,作為宗門的長老,肯定會有巨大的好處,這也是他們的一份機緣。
見到眾人的神色,許瑞朴心底頗為滿意,面上依舊鄭重,接著道:「接下來就是分配任務,你們的任務都在玉簡中,各自查看便可。」
說話之間,他袖袍一抖,數十枚玉簡閃現而出,向眾人射去。
三十四枚,在座的眾位長老,每個人都有一枚,不多不少。
許昭玄伸手一抓,將飛過來的玉簡夾住,隨後貼在額頭認真的查看起來。
逐字逐句,等看完最後一個字時,只過了十息時間。
「看來宗門的決心很大啊,方圓二十萬里這塊盤中之肉定要吞食而下。」
瞬息間,許昭玄就得出了這一份結論,同時有些感慨。
其實他這一塊玉簡中的內容並不多,且其中的指令只有一條,跟隨主事長老,「清掃」東、南兩個方向。
但清掃二字卻是體現出了宗門要絕對掌控著方圓二十萬里,絕不允許懷有二心勢力存在。
半盞茶的時間,一眾修士都將玉簡中的內容看完,同時明了了宗門的指令。
「看完了玉簡中的內容,誰還有疑問的,現在可以提出來。」
許瑞朴見一眾長老將玉簡紛紛絞成粉末後,神色平淡的道。
對於宗主的發問,眾人靜坐在那裡,示意沒有什麼疑問。
其實,玉簡里的內容,除了幾位主事長老和執事長老之外,都是大同小異,指令也是一目了然。
都是在修仙界打滾了幾十年、幾百年了,沒有誰會在這種情況下會站出來,無端凸顯自己。
「既然都沒有問題,那便都回去準備吧。」
環視了一圈,許瑞朴見沒有人提問,也沒有拖沓,直接下令道:「望諸位竭力為宗門排憂解難,如若出了什麼紕漏,無論是誰,按宗規處置。」
說道最後一句話時,他的語氣嚴厲肅殺,沒有絲毫緩和餘地。
「是,謹遵宗主指令。」
一眾長老齊齊站立起來,面容整肅,鄭重的回應了一句。
隨後在許瑞朴的示意下,眾人抱拳拜別,轉身向議事殿外走去。
當然,也有幾人留了下來,自然是幾位主事、執事長老,他們還要和宗主商議具體的事宜。
「王師弟,你是隨同哪位長老,是古長老嗎?」
走到大殿,許青陽悄然轉過身,向一旁的許昭玄問道。
「恩。」
點了點頭,許昭玄有些欣喜的說道:「沒想到這次又和楊師兄一同,看來我們這次可以彼此間有個照應了。」
話畢,他將目光投向一傍的五十叔許千景,意思不言而喻。
許千景看到兩人的神情,擺了擺手,淡笑著說道:「不用看我,我和你們的任務不一樣。」
至於是什麼任務,他沒有細說。
許昭玄兩人倒是沒詫異,同樣也不會追問。
之後,三人又說了幾句,才各自離去,為接下來的任務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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