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親不到她,會死的

  寧嫵是被冷醒的。

  一睜開眼睛,看到船艙里的環境跟之前的不一樣,瞬間抱著被子坐起來。

  「老公…江祁聿!」

  她慌了一下,身體往後退的時候碰到了別的軀體。

  回頭一看,才發現是江祁聿。

  只不過男人臉色蒼白,原本的冷白皮更是白如紙一樣。

  她著急驚詫地推了推他的手:「江祁聿,你怎麼,你醒醒,老公!」

  視線往下,才看到他腿上染紅的傷口。

  半隻腿都紅了。

  寧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昨晚江祁聿說的話歷歷在目,在自己睡著後肯定還發生了什麼,她被保護得很好。

  江祁聿暫時叫不醒,她也更害怕了。

  護著將近五個月大的肚子下床,到處翻箱倒櫃看看有沒有醫療箱之類的救命的東西。

  想找到手機,可翻遍了整個房間都沒有,還有自己的行李箱,手機不翼而飛了。

  但她很快從床底下找到了藥品齊全的醫藥箱。

  可她看著這裡面琳琅滿目的藥兩眼一黑,從小到大她也沒受過什麼傷,一般用創可貼都是疼得她的死去活來的程度了。

  所以,她最多就認識酒精,碘伏,紗布這類常見的。

  可江祁聿流了半褲腿的血,那傷可不是創可貼能夠解決的。

  抓著藥箱裡的酒精和其他的藥,她嘗試看懂說明書。

  「嗯哼…」床上的人似乎醒了,發出一聲很輕的悶哼聲。

  寧嫵趕緊抱著藥箱跪到了床上,一雙擔憂的眼眸緊緊地看著他:「江祁聿,你告訴我怎麼做才可以救你?」

  她沒浪費時間在他面前哭哭啼啼,雖然現在很想哭,很想抱著他說自己超級害怕。

  可他現在的情況刻不容緩,她不能浪費時間。

  等他沒事了,她在哭。

  江祁聿眸色渾濁,盯著她強裝鎮定地樣子手撐著上半身坐起來。

  「拿剪刀把我的褲子剪開。」

  「好好好!」寧嫵從裡面找到了一把剪刀,趕緊把他的褲子剪開,只是傷口位置因為天氣太冷了,已經凍住了。

  「這怎麼辦?褲子跟你的傷口凍在了一起。」

  江祁聿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沒說話看起來是要硬生生地把被凍住了地方撕開,他跟沒有痛感一樣。

  寧嫵想起剛才自己翻東西的時候看到了暖水壺,是有熱水的。

  她纖柔無骨的小手放在他的大手上:「等等,我去找熱水,這樣撕開傷口死的。」

  江祁聿漆黑的眸子恍然注入了一道微弱的星光,可因為男人心裡的陰暗太多了,這點光很快被撲滅。

  等寧嫵手忙腳亂的去把熱水倒過來還拿了毛巾,她坐回了床上,用毛巾浸濕熱水然後小心翼翼地敷在他的腿上。

  「小阿嫵很怕我死了?」江祁聿伸手揉了揉她的頭,他很喜歡女人的頭髮又黑又長,柔順絲滑,摸在手裡跟水緞一樣。

  寧嫵眼眶濕潤紅彤彤的,抬眸看著他一臉淡然的樣子真是不知道到底誰受傷了:「你是我老公啊,我又那麼喜歡你,你要是死了我會哭死的。」

  江祁聿自動理解為:「我死了你願意殉情,這麼愛我。」

  寧嫵一臉呆滯,啊?

  不是啊,她才不會殉情!

  可男人目光黑沉沉的有些恐怖,仿佛她敢說不是,現在就讓她殉情。

  「我就是很愛你啊,所以你千萬不能死,你活著我們才可以一直在一起,一直愛對方。」

  寧嫵翹著嘴,還好她聰明,應對他已經很遊刃有餘了。

  在熱毛巾的作用下,硬邦邦的褲子軟了下來,凍在一起的傷口也化了。

  只是血肉相粘,傷口那塊還是粘在一起。

  寧嫵正在想辦法。

  江祁聿則是直接把褲子扯下來,快准狠。

  然後飆血!

  「啊!你!你太嚇人了!」寧嫵真的嚇了一跳,趕緊用毛巾捂住。

  江祁聿捏了捏她的臉,他確實把女人養得很好,臉上的肉圓潤了不少,摸著手感也好了。

  「你睡了12個小時,不吃東西會低血糖,行李箱還有柜子里我塞了吃的,去弄點吃的,別餓著。」

  「我可以自己處理,場面血腥很嚇人,出去吧。」

  他怎麼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他還知道場面血腥,明明是他下手太暴力!

  「我不餓,我要看著你!」寧嫵抓住他的手強行說,一臉決絕。

  江祁聿從藥箱裡找出手術刀,鑷子。

  「我也餓了,你不希望我弄好了後直接餓死吧。」

  寧嫵從箱子裡拿出葡萄糖:「吃這個。」

  江祁聿也就不推著她出去了,用止血帶把大腿綁緊,拿開毛巾用消過毒的手術刀直接劃開了一點傷口。

  寧嫵看著他毫不猶豫的動作倒吸一口涼氣,怪不得他能做變態呢,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手腕上的黑色佛珠染上了一點血色,但不知道佛珠什麼材質居然把血給吸收了。

  男人面不改色,波瀾不驚的自己處理傷口,也只是臉色出了汗,臉色白了幾分。

  寧嫵用乾淨的毛巾給他擦汗。

  「加油!」

  江祁聿手背上的青筋突起,大腿不免抖了抖。

  「奇怪,沒有麻藥嗎?」寧嫵看著他這麼能忍的樣子忽然問。

  江祁聿看到了麻藥卻說:「沒有。」

  寧嫵就更心疼他了:「那很疼吧,這傷是槍傷?」

  「嗯,被人偷襲。」江祁聿有種每說一個字都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感覺。

  寧嫵想分散他注意力,這樣也許就不是特別疼了:「那你知道有危險,是不是知道是什麼人要害你,我們這是在哪?」

  「知道是誰,不過我們現在應該是被困住了。」

  江祁聿有問必答,顯然知道女人的良苦用心。

  「昨晚經歷了一場槍戰,我提前送你離開,後來結束後我就到處找你,我記得這個地方離陸地已經很遠了。」

  「嘶…呼!」

  他親手在傷口裡取出來了子彈,然後熟練地給自己縫合傷口,止血,包紮。

  一氣呵成,仿佛專業的外科醫生。

  「你居然會取子彈,縫合傷口!」寧嫵看得驚心動魄,而他腿上的傷口縫合得很完美,一點都不像新手。

  江祁聿忽然伸手把人摟過來,急切地吻住她的唇:「親親我寶寶,伸舌頭…」

  親不到她,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