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嫵睡得正香甜的時候,忽然感覺自己的夢變得黑暗恐怖,一股窒息感包裹著自己。
她猛地睜開眼睛,滿頭大汗心有餘悸地看到站在自己床邊的女人。
花薇!
「你不是出差了…」
花薇九死一生回來,風塵僕僕,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過來了,她目光冷冰冰地看著床上的女人。
「江總還在忙,沒空過來,所以派我過來照顧你。」
說完轉身去倒了一杯溫水過來。
寧嫵一隻手撐著床,不明所以地看著這個女人的行為:「不用了,我不需要別人照顧,你回去吧。」
她是瘋了才會單獨跟這個女人在一起。
花薇卻是當沒聽到,十分殷勤地說:「寧小姐是嫌棄我?這可是江總特意吩咐的。」
手裡的水杯硬塞過去,態度十分強勢。
寧嫵蹙眉,臉上的表情厭惡隨手就拍開了對方遞過來的水杯:「滾,我不想看到你。」
杯子應聲掉在地上,碎片和水濺了一地。
她拿出手機正要叫人把這個女人丟出去。
花薇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樣子目光幽冷:「寧小姐似乎很怕我?」
寧嫵心煩意亂,不清楚這個女人到底要幹什麼,電話打通後,杜姨說馬上帶人過來。
她稍微安心了一點:「請你出去,無論是誰叫你來的,我都不想看到你。」
本來一向嬌軟的聲音在這時候也尖銳了幾分,有了氣場。
「你之前說我暗戀江總,沒錯我確實喜歡他,而且寧小姐哪怕你嫁給了他,最後也是下場悽慘,因為江總一定會愛上我。」
「這次出差為了怕我有危險,還特地派了保鏢保護我,也是因為相信我的能力才給了我一個機會,現在我升職了,也離他越來越近。」
花薇忽然得意洋洋地看著她,平靜地敘述著事實,這已經成了她炫耀的資本了。
高傲的頭顱絕不低下,仿佛自己才是最終的贏家。
寧嫵卻是一點都不驚訝她說的這些,更沒有懷疑過真假,心裡熾熱的感情一次次被冷水澆滅,而對方還堂而皇之過來炫耀。
「是嗎,你這麼有本事為什麼不讓江祁聿退婚,為什麼不讓他打掉我們的孩子,你這麼勢在必得,怎麼不頂替我成為江太太。」
她沒想夢裡那樣,每次面對這個女人的挑釁都急得亂來,甚至次次被挑撥做出一些出格的事。
十分冷靜地看著對方遺憾的表情,更多的是她對江祁聿的期望信任越來越少了,何況她決定了要逃跑。
花薇佩服她的冷靜,也確定了一件事這個女人之所以跟書里的人設不一樣很可能知道了什麼,總之這女人很不對勁。
超出劇情的控制對她來說可不是好事,她要把劇情扭轉回來。
「你真的以為他愛你嗎,要不是江老太太要不是你母憑子貴,你能嫁給他,沒有感情的婚姻就是笑話。」
「江祁聿有個常年上鎖的房間,那才是他全部的秘密,我於他有救命之恩,更有校園時的知遇之恩,只不過他忘了,但那個房間裡卻藏著被遺忘的曾經。」
她看著臉色有些難看的女人冷笑:「你敢看嗎。」
寧嫵捏緊身上的被子,抿著唇表情複雜,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花薇笑容得意,仿佛已經贏了:「你不敢,嫁給他了又如何,他終究也不會成為你的專有。」
「看著吧,我一定會把江祁聿搶回來,他說過長大了會娶我,而你自始至終什麼都不是。」
「滾!」寧嫵受不了了,抓著旁邊床頭柜上的水果就朝她扔過去。
花薇十分滿意對方的支離破碎,難以置信的樣子,筆直纖細的腿踩著高跟鞋後退了幾步。
在杜姨進來的時候,慢慢走出去。
寧嫵捂著肚子,臉色氣得發白,同時心裡的疼痛更是無法避免。
「小夫人您怎麼了,快通知醫生!」
寧嫵緩了一口氣,微微搖頭:「杜姨,送我回家。」
「可是小夫人,您現在這樣子還是先讓醫生看看吧!」
「送我回去。」寧嫵執拗地說,抓著杜姨的手很用力。
杜姨想著還是叫上了醫生一起回去。
江祁聿的莊園別墅。
寧嫵直奔二樓,從書房拿到了一把鑰匙,最後站在那間上鎖了很多年的房間前。
「小夫人,這個房間少爺不讓人進的!」杜姨剛才已經通知少爺了,只是少爺在開會。
寧嫵握住門把手,把鑰匙插進去轉動。
很快門鎖被打開了,她輕輕一推門被推開了一條縫隙。
只不過裡面太黑,一條縫什麼都看不清。
寧嫵毅然決然地推開門,摸到了牆壁上的燈控鍵,下一秒暖黃色的燈光鋪滿了整個房間。
這裡似乎很久沒有進來過了,地上都是灰塵。
她走進去看到房間裡只有一個書櫃,書桌,半個房間的玩偶,還有掛在牆壁上密密麻麻的畫。
桌子上有一張沒有頭的全家福,還有一個壞了的八音盒,一本落灰的書。
寧嫵翻開那本書,第一頁就是手寫的一句話。
「前程似錦,歲歲年年念念不忘。」
字跡清秀,反正不是自己寫的,書頁里還夾著一張照片,是一個女人背對著鏡頭拍的,當然也不可能是自己。
拉開一個抽屜,她還看到了一抽屜的粉色信封,這裡面應該都是情書。
隨便拆開一封,偌大的一張紙就寫了一句話。
「謝謝學長幫我,學長真的超級好。」
寧嫵的手微微顫抖,感覺身體有些脫力,雙手撐在桌子上,不小心就把八音盒碰到了,重重地摔在地上。
沒想打開了某個開關,八音盒自己轉了起來,流露出裡面清脆朝陽的女聲,是小孩子的聲音。
唱了一首她沒聽過的兒歌。
「你在幹什麼。」江祁聿站在門口,看著她茫然無措,心慌意亂,悲痛交加的樣子。
寧嫵抬眸眼淚決堤一樣落下,傷心欲絕地看著他:「既然你這麼喜歡她,那為什麼又要這麼對我呢,江祁聿你讓我噁心。」
口口聲聲說喜歡自己,卻給了白月光一個密不透風的房間,永遠緬懷曾經那段互相救贖的日子。
她真是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