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由於陶阮的目光太過炙熱,男人也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來,朝她不解地歪了歪頭。
陶阮這才發覺自己已盯著帥哥看了許久,略有些尷尬,輕咳了一聲,收回了目光。腳上的動作也加快了,落在男人眼裡就像是落荒而逃。
好丟人啊,你可是男朋友的!她想著,此刻她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她現在住的這套房子是租的,雖然她從未看到過房主回來住,但房子已經裝修好了。
只是樓道的燈壞了很久,她摸著黑走向家門口,在打開門的一瞬間,身後電梯門也神不知鬼不覺地打開了。
陶阮被嚇了一跳,連手裡的東西都扔在了地上。
她慢騰騰的轉過了頭,借著外面的微弱的月光,她看清楚了來人,在心裡「嘖」了一聲,這年頭,帥哥也成跟蹤狂了?不過帥哥嘛,原諒他好了。
緊接著,她便覺得有些頭暈。糟了,今天沒吃晚飯。這該死的低血糖,早不暈晚不暈,偏偏這個時候暈。
不過她也沒想到,自己能暈到帥哥的懷裡。準確的來說,是在她快暈倒的那瞬間,帥哥快步了上來,把她牽進了懷裡。她撞在了帥哥結實的胸膛上,有一種很微妙的感覺。
她想站起來,卻腿軟的不受她控制。
許湛看著懷裡的人,愣了愣,無聲的勾了勾唇,俯下身,湊近她的耳朵,啞聲道:「也就幾年沒見,這麼想我嗎?」
陶阮認出了這個聲音,這個聲音曾陪伴了她兩年。她收起了眼神中的驚訝,強忍著心中的不適感,推開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像是拍去什麼晦氣的東西。
面前的人肉眼可見的眼色沉了沉。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許湛沒有搭理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轉著鑰匙。
陶然有點不耐煩了,剛要開口,就見身前的人直起了身。
「我為什麼不能來?」
「許湛,你怎麼還這樣?」
「哪樣?」
她不屑地笑了笑:「你是什麼樣的人自己心裡清楚。」說完便轉身就要走。
許湛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扯了過來。
陶然被他扯的生疼。她沒怎麼做過苦力活,細皮嫩肉的,稍用力就會有紅印子。她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幾乎要奪眶而出。
陶阮與許湛是有一段戀情的,那是在高二的時候,月光下的男生對她表了白,可能是被他的那張臉迷的鬼迷心竅,她鬼使神差地答應了。
他的脾氣很壞,雖然不怎麼對她發脾氣,但總對她愛搭不理。她受不了這樣的冷暴力,和他那極強的占有欲。
分手那天,陶阮走到前面,許湛就像今天這樣扯住了她的手。
她轉頭看他,發現他的眼睛猩紅。
「老子都這樣對你了,你還想怎樣?老子是哪裡做得不夠好?」
「你現在做的好與不好都與我無關了,我只太累了,我退出……祝你幸福。」
她始終沒看他一眼,不想讓他看見她狼狽的模樣,倔強地將頭扭到一邊。
陶阮想把他的手甩開,奈何他握得死死的,紋絲不動。陶阮的語氣裡帶了些哽咽。
「我累了,也玩夠了。你鬆手,我們沒有任何瓜葛了。你欠我的,我都不想要了。」
「老子欠你什麼了?你說啊,老子都還給你」,他的語氣緩了緩,「就當我求你了,你別走,好不好?」
以前她不是沒有為了這件事與他置氣過,每次哄她的時候他都會說下次不會這樣了,每次她竟也輕易的相信了。
但這一次她不想再相信了,她怕他給予的希望,經過歲月的折磨,又變成了失望。
「我要走!你能給我嗎?」陶阮一直被他這麼抓著,脾氣也上來了。
「你就這麼想走?!好,我讓你走,你走啊!走了就再別讓我看見你了!」他鬆開了握住的那隻手。
陶阮甩著已經被他捏疼了的手,臉上帶了些嘲諷的笑意:「不如我們打個賭怎麼樣?誰先忍不住去見對方誰就輸了。」
許湛轉身走了,留下了一句擲地有聲的:「好。」
她痛苦的閉了閉眼,抹去了眼角的淚。她的整個心都是顫的,背靠牆,無力地蹲了下去。她刪除了所有關於他的聯繫方式,和他徹底失去聯繫。
在無人的街道,她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迎著風大聲喊道:「許湛,我不會再為你流一滴眼淚,你不配!」
和他分開的這幾年裡,她就真的沒有再和他聯繫過,就連他的名字也很少聽到。再次見面,就是現在。
「陶阮,這麼多年沒見,沒見你還是這麼絕情。」雖是抱怨,嘴角卻勾起一抹笑。
陶阮再一次甩開他的手,他嘴角的笑淡了淡,卻沒有再握的意思。
「你輸了。」
「什麼?」
「我們的約定,你輸了。」
「你看清楚」,他晃了晃手裡的鑰匙,「我可不是為你而來的。」
陶阮的眼睛一點點變大:「你是房主?」
許湛比陶阮高一個頭,他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沒有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