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這突然出現,直接給顧思悠和顧驍給整懵了。
「南南啊,你怎麼會在這?」顧驍問。
「這是重點嗎!重點是你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對吧?」顧南急道。
顧思悠和顧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顧驍點了點頭。
「是真的。」
「我靠。」顧南忍不住罵了句髒話,他朝前大走一步,看著他姐說:「姐你快給我說說,齊哥到底簽了個什麼賣身契。」
顧思悠看著顧南認真急切的模樣,想想他現在也是一個男子漢,責任和感恩這兩個詞對他來說義重如山。
「簡單來說,就是一份不平等的合約,簽下這份合約後,齊爾要無條件服從公司對他的任何安排,如果違約,違約金是一千萬。」
顧南聽了後攥緊了拳頭,抬眼問顧驍。
「爸,你那時候不是跟我說是一位有錢的叔叔借咱們家的嗎?」
顧驍:「那時候你們還小,爸不想讓你們有這麼大的壓力所以沒跟你們說,再加上齊爾本人的意願也是想瞞著,這一瞞就瞞到了今天。」
「原來我的治病的錢是靠別人犧牲自己來的。」顧南苦笑道。
「姐,那些不平等條約是是不是也包括不能談戀愛。」顧南又說。
「你怎麼知道?」顧思悠沒想到她弟弟這麼聰明。
「所以姐你們分手也是因為我?」顧南一下子焉了。「姐,原來害你這麼晚嫁不出去的人是我。」
顧思悠怕他真胡思亂想,澄清道:「沒有,你別瞎想。分手是我提的,我那時候還不知道這件事。」
顧南吃驚張大了嘴:「為什麼啊姐,哥能為你做到這份上,肯定是很愛你的,你怎麼忍心……」
「小孩子就別問了,反正跟你沒關係。」顧思悠說道。
「姐你就別安慰我了,你追齊爾哥追的有多辛苦,為他死去活來那段日子我可是全都見證過。你說齊爾哥跟你分手我還相信,你跟他提分手我才不信。所以一定是因為那個狗屁合同,才把你倆拆散的。」
顧南抬頭望天,拳頭一下一下捶著自己的掌心,嘴裡喃喃:「我是罪人啊罪人。」
晚上的時候,顧思悠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像是有心裡感應似得,她披上外衣走出來,敲了敲顧南的房門。
「南南,在嗎?」
房門裡沒有動靜,顧思悠直接上了樓頂。
果不其然,顧南就在那兒。
他一個人坐在地上,手裡拿著罐啤酒喝,地上零零散散躺著幾罐空的啤酒罐。
顧思悠走過去,踹了踹地上的瓶子。
「大半夜不睡覺,跑這兒來喝酒。找抽呢。」
顧南轉頭幽幽看了她一眼。
「姐,我覺得自己特別沒用,老是拖累家裡拖累你。」
說著他又要往嘴裡灌酒,顧思悠眼疾手快一把搶過他手中的啤酒,咕嚕咕嚕喝了個乾淨。
「你能別自作多情麼?我分手主要原因真的不在你。」
她本來不想提的,但是看到顧南這傻逼鑽死胡同里出不來,她只能把當年分手的經過再一次講出來。
「雖然確實也有家裡的原因,但主要是因為當時他經紀人和他媽媽找過,對我說如果我還跟齊爾在一起,公司就要和他解約,他的音樂夢想會就此止步。」
當時她沒有那麼強大,一連串的打擊讓她變得敏感脆弱,她不想拖累齊爾,於是就答應了。
「你們倆還真是般配,都是為了對方才放手。」顧南感慨。
「好在現在一切都好,齊爾實現了他的夢想,咱們家也在變好。我和他……」
顧南立馬轉頭看她,眼裡閃著期待的光:「你和他怎麼?」
顧思悠止住:「沒有,我是想說有時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你不要給自己太大負擔,好好學習,以後有能耐了才能報答幫助過你的人。」
顧南:「姐,我一直想問但沒敢問,你現在跟齊哥還有聯繫不?」
顧思悠看著她弟弟沉默了,其實她有種衝動想把她和齊爾重新好上的事情告訴他,但是想起顧南從小到大都沒管住嘴,還是個瞎嘚瑟愛顯擺的性子,她又忍住了。
就像這次回家爸媽讓她相親的時候她其實很想說自己已經有男朋友,但看到顧南在她都忍著沒說,因為她知道只要她開口說出她有男朋友這件事,顧南一定會要用盡各種辦法來得知她男朋友到底是誰。
「你覺得呢?」心虛下,她隨口反問,把問題又拋了回去。
顧南想了想,嘆了口氣又開了罐酒喝。
「我想應該是沒有的吧,齊哥沒見過世面前對你死心塌地為愛獻身還有可能,現在……」
「行了你可以閉嘴了。」
她弟還真是她爹親生的呢,對於這件事看法都一模一樣:)
回到房間後,顧思悠拿出手機給齊爾發了條信息。
【別人家爸媽都是覺得自己女兒是最好的,對女婿嫌這嫌那覺得配不上家裡的掌上明珠。我家這兩人倒好,完全反了,他們都覺得我高攀不上你:)】
她發了這條信息過去後,齊爾的電話打了進來。
顧思悠接起來,小聲說:「餵?」
「嗯。」齊爾低低應了一聲,聲音里透著股倦意。
「今天又很忙嗎?」
「還好,寫歌錄歌,弄得有點晚。」齊爾說。
顧思悠:「要注意休息哇你,別老熬夜,還有行程也別排太滿,身體才是最重要的,不要讓自己太累了。」
「好,別說我了,跟我說說你。你剛才發的那條信息是怎麼回事。」
顧思悠:「說道這個我想告訴你,我弟,也跟我一樣後知後覺知道了當年的事,他簡直瞬間化為你的小迷弟,剛才在天台上喝完酒還跟我說以後要努力賺錢幫你成立粉絲後援會,還一本正經跟我說你男粉太少了,他成立後援會要幫你壯大男粉。真是喝完酒後什麼話都敢說,我怎麼有這麼傻的弟弟。」
她在電話里絮絮叨叨的跟他聊著家常。
齊爾就這麼靜靜的聽,偶爾搭上一兩句。
「還有啊,我爸也真的很過分,他居然說我現在去找你那不叫複合,叫碰瓷?我當時真想白眼給他翻到天上。我弟也不愧是我爸的兒子,剛才……」
她說了半天,總算把想說的想吐槽的都跟他說完了,說完後顧思悠意識到一直都是她在表達,齊爾都沒說什麼。
她不關想和他分享她身邊的事,還想了解他今天的生活,現在的心情。
「好啦,我想說的我都說完了,你也跟我說說你想說的唄,工作上的生活上的都可以哦。」
電話里沉默了大概十秒鐘。
齊爾開了口,低醇的嗓音悶悶傳入她的耳畔。
「顧思悠,你什麼時候回家。」
「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