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4章 叫一聲堂兄
嚴暮冷嗤一聲,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➅9ѕ𝕙𝓤Ж.Ć𝔬𝐌 ☟🐯
「看來在這件事上,你要跟我槓上了?」
秦飛時忙擺手,「屬實沒有必要。」
他也喝乾了面前的酒,而後看向嚴暮道:「上次在宮宴上比試,我著實輸的不甘心,今夜風清月朗,不如我二人再比試一回?」
嚴暮眯眼,陰招兒損招兒都用上了,還不甘心?
「贏了如何?輸了如何?」
「你贏了,你要如何就如何,你輸了……」秦飛時垂下眼眸,嘴角慢慢彎起。
也不知是這天太冷,還是秦飛時笑得太冷,周禮懷瑟縮了一下,湊到嚴暮身邊小聲道:「我怎麼感覺,你要是輸了,命也就沒了。」
嚴暮挑眉一笑,「他還不敢殺我。」
「確實不敢。」秦飛時抬頭,笑意放大,「這樣吧,你輸了就叫我一聲『堂兄』,如何?」
嚴暮臉色一沉,「你腦子被驢踢了?」
秦飛時用手支著下巴,撩開鬢角的發,沖嚴暮勾眼一笑,像是逗弄一般,「我想聽。」
「想聽人叫你堂兄?」這什麼毛病,「老三不一口一口叫得很親,還沒聽夠?」
「我想聽你叫。」
「呵,我叫你一聲,你心裡就舒坦了?」
秦飛時搖頭,眼眸深了深道:「你本就該叫我堂兄,你叫了,我在你那兒的身份也就擺正了。•」
「我的認同很重要嗎?」
「我是秦家子孫,身體裡流淌著高貴的血液,你們的祖輩也是我的祖輩,你們的大榮也是我的大榮,即便我被困在這荒廢的錦園裡,我依舊是皇族。你是秦家人,而早晚一天,我會讓所有秦家人都認我。」秦飛時說這些話是沒有慷慨激昂,沒有悲憤心痛,只是平靜的,甚至帶著笑意說了這些話,可在其他人聽來,每個字都透著寒意,透著野心。
嚴暮譏笑,「老子姓嚴!」
秦飛時嘖嘖一聲,「你想姓嚴就姓嚴,想姓秦就姓秦,你是大榮的七皇子,你入了族譜。」
秦飛時執念很深,嚴暮懶得與他廢話,當下道:「我要是贏了,你讓薛和風還小栓子清白。」
秦飛時撇了一下嘴,「呵,你這活閻王什麼時候便活菩薩了,柳雲湘教化你的?」
「別廢話!」
「行,就這麼定了。」
二人又幹了一杯酒,乘興來到院子當間。北風起,帶著雪碴子刮過來,打到臉上,針刺一般疼。
秦飛時很瘦,自燕州回盛京,這一路上估摸吃了不少苦。嚴暮養了這一年,底子補回來了,身子健壯許多。
二人皆迎風而立,手中拿著長劍,嚴暮穿著玄袍,秦飛時換上了素袍,一黑一白,同樣的龍章鳳姿,同樣的俊美無雙。💔🐉 ➅❾ˢⓗⓤX.Ćσ𝐦 💔🍓
「怪不得是堂兄弟,還真有幾分像。」周禮懷歪頭跟薛長風說。
薛長風沒看出像不像,他就看秦飛時笑得有些奸詐,忍不住提醒嚴暮:「老七,小心點!」
秦飛時挑眉:「我很不解,為什麼你身邊總有人追隨,還死心塌地的?」
「自然是真心換真心。」
「若付出了真心,可換不回來真心呢?」
「換不回來就換不回來,哪那麼多廢話,老子真心多還不行?」
說完,嚴暮直接提起劍朝秦飛時沖了過去。
二人功夫都極不錯,因此一下幾十招兒過去,招式又快又狠,看得人眼花繚亂,而他們二人不過小試了一把。
因等不到嚴暮回來,柳雲湘帶著子衿找了過來。錦園門是開的,又沒有守門的,她們主僕就直接來到了後院。
進院見兩人已經打起來了,若是憑實力,柳雲湘倒也不擔心,但秦飛時喜歡耍陰的。
「子衿,盯緊了。」
子衿點頭,「奴婢明白。」
不過這麼一會兒工夫,又是上百招,周禮懷和薛長風看得全神貫注,柳雲湘走過去他們都沒有發現。
柳雲湘倒了一杯熱酒,端著來到紅燭的墳前,將熱酒倒到墓碑前祭奠。
「紅燭,你在那邊見到他們了吧,海棠、乞丐還有木槿,替我向他們問一聲好吧。」
她不知道秦飛時為何將紅燭葬在他住的院子裡,就像當年他殺了他母親,將她母親也葬在他住的院子裡一樣。每天面對著親人的墓,可她們卻是被他殺死的,他可曾有一絲悔意?可曾懺悔過?
身後傳來動靜,柳雲湘轉回頭看,見秦飛時被嚴暮一腳踢出去,身子撞到了樹幹上。樹上的雪大塊大塊落下,砸到他頭上,臉上,身上。
嚴暮未傷分毫,而秦飛時捂著胸口,吐了好幾口血沫子。
他滿臉寫著不甘心,柳雲湘以為他還會打,非打個你死我活不成,可秦飛時深吸了兩口氣,自雪堆里走出來,雙手一攤,利落道:「我輸了。」
他沒有用陰招,輸的也坦蕩,這讓嚴暮和柳雲湘反而有些不安心。
「眼下我確實在下風,可總有一天,我會贏過你,聽你心不甘情不願的喊一聲堂兄。」秦飛時收起劍道。
「那小栓子的事?」
「明日我就讓薛和風去京兆府還這孩子清白。」
嚴暮眯眼,「你不會食言吧?」
秦飛時好笑,「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也別太小瞧我。」
聽他這麼說,嚴暮和柳雲湘才放心了。
秦飛時又看向柳雲湘,「既然王妃來了,那咱們再多喝幾杯。」
柳雲湘點頭,「好啊。」
一壇酒實在不經喝,薛長風還沒有喝過癮,問秦飛時家裡可還有酒。
秦飛時不好意思道:「要讓薛公子掃興了。」
「罷了,回頭我請你們喝個痛快。」
「還是我請客吧。」
「不不,你也不容易,瞧這家徒四壁的,還是我請吧。」
薛長風愛結交朋友,但沒腦子,在他快要跟秦飛時拜把子的時候,嚴暮先將他拉走了。
自錦園出來,冷風吹了吹,薛長風腦子也清醒了。
「其實吧,我覺得這安慶王人不錯,實誠,豪爽,夠意思。」說著薛長風打了個酒嗝。
嚴暮斜眸看他:「你喝醉沒有?」
「那麼點酒,當然沒有!」
「那就是本來就蠢了。」
「嘿,你可別不信,我看人很準的!」
嚴暮不理他,轉頭看向柳雲湘,見她皺著眉頭,正在思忖著什麼,於是問道:「你是不是也覺得這件事辦得過於順利了?」
柳雲湘點頭,「秦飛時這人,一向讓人猜不透。」
「如果他敢反悔,我大不了再揍他一頓。」
「怕只怕他有別的損招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