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7章 押回京都

  梁實不解這話什麼意思,正想問的時候卻見拓跋思恆起身了,而且一副狠厲的樣子,像是要殺了他。

  他下意識的起身想躲開,這時才發現全身無力,竟是連起都起不來了。他再看桌子上那酒杯,立時明白怎麼回事了。

  「你往酒里摻了藥!」

  拓跋思恆身高體壯,站起身來,梁實需得身子往後仰才能看到他的面容。

  「梁王,咱們之間定有誤會,你先別生氣,我們慢慢說。」

  見拓跋思恆根部不聽他的,份兒開始活動手腕。

  「梁王,你若傷了我,你皇兄那兒,你可不好交代!」

  拓跋思恆嗤了一聲,「不勞雲侯為我擔心。」

  說罷彎下腰來,然後一把抓住雲侯的後脖領,將他拖拽了起來。

  梁實一看是將他往窗口那邊拖過去了,意識到不好,他急忙要喊人,但被拓跋思恆捂住嘴。

  「唔唔……」

  拓跋思恆將人拖到窗子前,先往下望了一眼,下面是賣鋤頭的,刃子朝上。他特意選這個房間便是因此,之後他毫不猶豫舉起那梁實,在他掙紮下扔了下去。

  先聽哐的一聲響,接著片刻的寂靜,然後下面發出一陣陣驚呼聲。

  拓跋思恆拍了拍手,而後朝門口走去,開門後,他對梁實的手下道:「你家侯爺喝醉酒從窗口那邊掉下去了。」

  梁實的手下聽到這話,先愣了一愣,再看屋子裡果真沒人了,而窗子是打開的,他們趕忙往樓下跑。

  一路跑到外面,但見那梁實躺在一堆農具裡面,後腦勺砸到鋤頭的刃子,差點磕成兩半,而血混著漿液汩汩往外流著。

  因雲侯是皇后的兄長,這消息在闖入皇宮後,很快也傳到了榮慶宮。

  聽到雲侯已死,柳雲湘大大鬆了口氣。

  梁瑜恨不得鼓掌,「這個畜生,他終於遭報應了!」

  因雲侯是和梁王一起喝酒出事的,雖梁王說是他自己喝醉了掉下去的,但皇上也要給大榮朝廷一個交代,所以罰梁王三年俸祿,算是有個態度。

  「這兩日,嚴暮應該就會被押回平都了。」柳雲湘道。

  梁瑜嘆了口氣,「我們是不是得想辦法讓鎮北王知道您在宮裡?」

  「馮錚。」柳雲湘頓了一下,道:「嚴暮看到他,自然也就知道我來平都了。」

  這日午後,長長的隊伍從城門進來,前面先是一輛馬車,後面則是兩個囚車,由西越將士押送著,穿過長街。

  百姓們圍在一起,小聲議論著。

  「聽說這馬車裡的是西南王府的郡主,朝廷和西南談和了,郡主要入宮為妃。」

  「嘖嘖,他們那點人,不過逞逞能罷了,到底不敢真和我們打。」

  「就是,西南那片地也不該給他們,憑白糟蹋了。」

  馬車裡,司空明月聽著外面百姓的議論,氣得胸口鼓鼓的。

  「分明是我們的土地,怎麼到他們嘴裡,倒成我們賴著不走,占他們便宜了?」

  旁邊婢女跟隨司空明月從西越王府來的,她嘆了口氣,道:「郡主彆氣了,誰讓我們十二部落人少,好欺負呢。」

  司空明月知道抱怨也沒用,又擔心後面的嚴暮和拓跋思齊,撩開車簾往後看了看,見他倆被關在囚車裡,模樣委實狼狽。

  這一路上,西越將士倒是不敢拿她怎樣,而對嚴暮和拓跋思齊,不是不給他們食物和水,就是將他二人的手綁著,用繩子拖著跑。

  到平都還能留著一口氣,實在不容易。

  囚車裡,嚴暮耷拉著頭,確實是太餓了,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而拓跋思齊跟他一樣,但此時卻被他慘。

  因他是鮮卑人,曾被西南人所救,在兩軍交戰中也是在西南陣營。鮮卑的百姓覺得他是賣國賊,是恥辱,紛紛朝他車上扔東西,撿著什麼扔什麼。

  嚴暮自顧不能,實在也幫不了拓跋思齊,而這時有一石子竟扔到了他囚車上,發出砰的一聲響。

  這些百姓又不認識他,扔他做什麼?

  嚴暮抬頭望去,一眼看到了站在百姓中的馮錚,眸光一亮。

  馮錚忙沖他點頭,用口型告訴他:「王妃也來了,在宮裡。」

  嚴暮眉頭皺起,雲湘來了,還在西越皇宮裡!

  馮錚拍了拍胸口,示意他放心。

  嚴暮沖馮錚點了點頭,表示他知道了。

  他和拓跋思齊再次被關押到天牢里,二人折騰了一番,精力耗損,休了兩三日才緩過來。

  「老子竟然覺得還是牢房裡舒服一些,雖然吃的不好,但至少頓頓都能吃上。」

  拓跋思齊伸手過來在他手心寫道:「拓跋思恆沒有露面。」

  嚴暮嗯了一聲,「按理說他那麼恨我倆,應該會在第一時間趕到天牢,然後折磨我們,甚至於……殺了我們。」

  可都兩日了,他都沒有露面。

  「而且西越皇上那邊也沒動靜,說明他還在猶豫到底殺不殺我們。」

  拓跋思齊在他手心寫道:「應該是猶豫殺不殺你,至於我,還不至於讓他費心,捎帶手殺了我就是。」

  嚴暮靠著牆,「放心,只要我活著,定會護著你。」

  只是他得想辦法和雲湘聯繫上,讓她知道他的情況。

  榮慶宮,子時剛到,梁瑜瑟縮在牆角,看著那紅木箱瑟瑟發抖。柳雲湘和子衿跑進來,見梁瑜這模樣,趕忙點燃了桌上的燈。

  柳雲湘握住梁瑜的手,發現她手是冰涼的,渾身止不住發抖。她是孕婦,這樣可不行。

  「八姑娘,沒事的,別怕,我們都在這兒。」

  梁瑜努力壓了壓心底的恐懼,「今日是麗貴妃兒子的祭日。」

  「你做噩夢了?」

  「我夢到那箱子打開了,麗貴妃的兒子從裡面鑽了出來,我正欣喜,可他一轉臉卻是個骷顱頭。」想起那個夢,梁瑜就嚇得發抖。

  柳雲湘拿出帕子給梁瑜擦汗,安撫她道:「只是一個夢,而且那孩子不是你害死的,你不必愧疚。」

  「可我當時……」

  「什麼?」

  「我聽到了一點動靜,從那箱子裡傳出來,可我以為是老鼠什麼,並沒有在意。」說到這兒,梁瑜抱住頭,「如果當時我打開箱子看一看,那孩子就不會被活活憋死了。」

  「八姑娘,不是你的錯,別往自己身上攬。」

  柳雲湘正安撫著梁瑜,子衿匆忙走過來,「麗貴妃在院子裡燒紙呢!」(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