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燒他們的將領及十幾個兵士,鎮守在不遠處的軍營得知消息,必定會追上來報復的。
只是讓嚴暮沒想到的是,這守安鎮竟然不開城門,不讓這些百姓進去。
司空明月也聽到了,慌忙沖城樓上的人大喊:「快開城門!快讓百姓進城!」
然她喊這麼大聲,卻沒人應她。
嚴暮皺眉,「他們在城樓上,看得比我們遠,聽得比我們清楚,他們不會開城門的。」
司空明月咬牙,再看這些百姓,還未從剛才的恐懼中緩過來,此刻又面臨生死之危,已經嚇得瑟縮到一起了。
百姓中有老有少,他們手上沒有兵器,連反抗之力都沒有。而慘叫聲不斷傳來,說明一接著一個的百姓遭害了。
司空明月和嚴暮擋到那些村民跟前,很快一小隊朝廷士兵殺到了跟前。他們滿臉憤怒,仿佛他們才是受害者一般,手中的長刀滴著血,不知多少無辜百姓慘死。
二人根本沒有猶豫的時間,只能拼力迎上去。但他們只有兩人,而對方上百號人,這是一場絕對的碾殺。
嚴暮一刀一個,已經殺紅了眼,身上難免也落了傷,饒是如此,還是擋不住那些兵士衝過去,對著百姓們亂砍。
司空明月也受了傷,她絕望的看向城樓,看著一臉冷漠的司空青雲。
城樓其他將士都看不下去了,「將軍,咱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在咱們眼皮子底下殺百姓啊,況其中還有明月郡主!」
「是啊,對方也就百十號人,只要咱們一開門,他們也就怕了,不用費一兵一卒就能趕走他們。」
司空青雲瞪了那兩個將士一眼,「王的政令,你們要反抗不成?」
「屬下自然不敢,只是……」
「哼,明月郡主即便被殺,也是她咎由自取。」
嚴暮知阻止不了,而且會搭上自己的性命,但看著那些百姓,他實在無法獨自逃走。而正在這時,拓跋霏兒一行人趕來了。
他們加入戰局,因有司空明月自己的屬下還有拓跋思齊的屬下,一下湧上來四五十號人,雖然仍不敵對方,但也迫視他們無法再屠殺百姓了。
這樣咬牙堅持著,等到天蒙蒙亮,過了宵禁,城門才緩緩打開了。那些西越士兵看到城門大開,便匆忙逃走了。
百姓們慌忙進城,而司空明月和嚴暮已是一身傷。
來到城內,司空青雲沒有再露面,他們只能先找出客棧住下,再請了大夫來看傷。
短暫休整一日,第二天一早,他們繼續出發,終於在天黑前來到了紅葉城。
司空明月事先已經做了安排,等帶他們進城後,先將他們安置到王府外的一處宅子裡。她救他們的事,遲早會被她父親知道,她得先回府請罪,然後再做安排。
來到城門口,一四五十歲的男人帶著幾個侍衛守在那兒,見到司空明月便驅馬上前行禮。
「郡主,王請您的朋友們隨您一起去王府。」
司空明月抿了抿嘴,顯然沒料到她父親這麼快就知道了。
嚴暮小聲問:「你父親會不會殺了我們?亦或是交給朝廷?我們折騰這麼久白折騰了?所以救我們之前你就沒有做好安排?」
「閉嘴!」司空明月沒好氣道。
「我還是先逃吧。」嚴暮道。
「晚了!」
司空明月一鞭子甩在嚴暮身下那匹馬的馬屁股上,那馬嗷的一聲就衝進城了。
王府前院廳堂,司空明月帶他們進來後,讓婢女送來茶和點心。
拓跋霏兒累得夠嗆,將哥哥安置坐下後,她往旁邊椅子上一癱。
「明月姐,要不我們還是離開紅葉城吧,省得給你添麻煩。」
「唔唔……」拓跋思齊想說什麼說不出來。
「你們是我的朋友,我還是能保護你們的!」司空明月道。
只是這話音剛落,一滿面鬍渣的高大男人大步走了進來。他的髮式跟那司空青雲的一樣,只是他頭上戴的是金冠。
這男人壯實的很,如一頭野熊一般。
司空明月見到他,當即站直身子,低下頭行禮。
「父親。」
這位就是西南王了,嚴暮三人也立定行禮。
那西南王睨了他們一眼,而後走到最前面,轉身站定,再看向司空明月。
「你可知你闖了大禍?」
他聲音低沉,透著威壓。
司空明月低著頭,小聲道:「女兒只想救自己的朋友……」
「你難道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救他們便等於得罪朝廷?」
「女兒……」
「你太讓為父失望了!」
訓斥了一番,西南王再看向嚴暮三人,冷哼一聲,「我西南廟小,供不起你們幾位,這就派人將你們送回京都。」
「父親……」
啪的一聲!
司空明月話還沒說完,便被西南王一巴掌打了過去。
拓跋思齊忙上前,欲保護司空明月,但被西南王一腳踢了出去。
嚴暮見此,忙接住拓跋思齊。
「西南王,郡主救我們是出於朋友之義,或許是欠考慮了。我們也不好打擾,這就離開。」
「鎮北王,你聰明絕頂,應該不至於聽不懂本王的話吧?」西南王眯眼。
嚴暮抿嘴,他不會放他們走,而是要交給朝廷,以此平息朝廷怒火。
「還有你們在守安鎮外不聽政令,與朝廷軍發生衝突的事,本王也知道了。明月不過是個女子,因受你等挑撥,才做錯了事,只有將你們交給朝廷,兩方才會避免進一步的衝突。」西南王冷聲道。
嚴暮聽到這話,噗嗤笑了。
「我們救了你們西南的百姓,你們不知感恩就罷了,還要將鍋扣我們身上?」
「我們與朝廷本可以相安無事!」
「何必自欺欺人,朝廷隨意濫殺你們的百姓,便是要挑起衝突,好以此為藉口進攻西南。你們一次次隱忍,無非是百姓遭殃,等到最後,還是難免一戰。在我看來,正是這一次次的隱忍,讓西南軍和百姓對朝廷滋生恐懼,這張戰役還未開始,你們就已經輸了!」嚴暮一字一句道。
「我西南的事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插嘴!」西南王怒吼。
「要我說,你西南的男兒還沒明月郡主一個女子有血性,而女子又被你們打壓,當真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還是早些讓出這片土地,夾緊尾巴,麻溜的去西邊荒漠吧。」
「你!」西南王咬了咬牙,「來人,將他們帶去柴房,關起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