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隨便找了個理由,跟隨行的文官武將交代了一聲,便奔向自由。
策馬狂奔,君澤的心都飛揚起來,到了渺無人煙之地,君澤高高揚著馬鞭,向天空發出高呼。
沒有一個具體的音節,顧玉也聽懂了裡面的含義。
那是天地間最原始的召喚,類似於一些動物求偶時,情不自禁發出的聲音。
帶著滿滿的欣喜和期待,只為心愛之人聽到,轉過頭來看他。
「傻!」
顧玉騎馬靠近,罵了他一聲,可眼中的笑意怎麼也掩飾不住。
漫長的古道,充盈著天地間最純粹的綠意和最純粹的感情。
疾馳許久,終於到了君澤所說之地。
清澈的小河溫柔地拂過岸邊,一片桃花林就此誕生。
春意盎然,桃花開得爛漫,清風似乎能將桃花香送到天涯海角。
君澤下馬,牽著顧玉的手來到水邊,道「水有些涼。」
比起河水的涼,顧玉更不能忍受身上髒,再說今日陽光甚好。
顧玉伸手把君澤的腦袋撇向一邊,警告道「我先洗,你不許偷看。」
君澤眨了眨眼,乖巧道「好,我不看。」
然後君澤就坐在一塊兒大石頭後面,背對著河流。
細細脫衣聲傳來,君澤心跳加快。
「噗通」一聲。
顧玉投入河中,君澤的喉結也隨之滾動,手心不自覺出了汗。
春風拂過,桃花如花雨一般,紛紛飄入水中,眼前之景美輪美奐,讓人心醉。
他相信,身後之景定然有過之而無不及。
君澤一刻也在這裡待不下去了,去桃花林里摘了幾條柳枝,隨手一編,便圈出個環來。
然後他開始摘樹上的桃花,采地上不知名的野花,一點點將柳環裝飾成花環。
完成之後,君澤驚喜地來到水邊,道「顧玉你看,這花環美不美!」
顧玉靜靜待在水裡,一雙鳳眸里滿是戲謔。
似乎在說「我就知道你會偷看。」
君澤看到水裡的景象,猶如被潑了一頭涼水,不由懊惱道「顧玉,人和人之間怎麼能一點兒信任都沒有呢!」
顧玉冷笑一聲。
君澤罵罵咧咧坐了回去。
「誰家洗澡還穿裡衣洗!」
「真是的,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我剛剛真的只是想把編好的花環給你看,一時忘了你在洗澡。」
「僅此而已。」
「只聽說過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你穿著衣服洗澡也是多此一舉。」
不一會兒,顧玉從水裡出來,擦乾身子後,換上君澤特意帶來的裙子。
白天看顧玉女裝又是另一種風情。
身後漫天粉紅,一抹綠意似乎賦予了這美景鮮活的靈魂。
君澤手裡還攥著花環,走近後,小心翼翼給顧玉戴在頭上。
墨發粉花,眉目清潤,灼灼如桃花仙。
不,更該說是桃花妖,一顰一笑,就能把君澤魂勾走。
君澤親吻了她比桃花還要粉嫩的唇瓣,道「我去洗澡,等我一會兒。」
顧玉輕輕摸了摸發間的花環,「嗯」了一聲。
君澤同樣留下一句「你不許偷看。」
顧玉呸了一聲「當誰都跟你一樣!」
君澤輕笑起來,歡天喜地去洗澡。
等他洗完澡出來,顧玉已經躺在花叢間,手裡拿著一朵桃花輕捻。
這是空無一人,只有漫天桃花,是獨屬於他跟顧玉的世界。
花環歪在她的頭髮上,春天的盛景,也不過是她發間的點綴。
君澤連呼吸都不敢過重,唯恐美夢一場,煙消雲散。
大概是沉迷於這景象太久,顧玉不由將視線從桃花轉移到君澤的一雙桃花眼。
接觸到顧玉婉轉的鳳眸,君澤才確定了這一切不是夢。
他半跪在地上,一點點躺到顧玉身邊,輕輕觸碰這個令他魂牽夢縈的人。
從發間的桃花,到如山水畫一般的眉眼、凝脂般的臉龐、略微發紅的耳珠、再到優美的脖頸、白玉般的鎖骨
君澤在她的衣襟處留戀,用渴望的眼神尋求顧玉的同意。
顧玉閉上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君澤小心地起身,伸手解開顧玉的衣帶。
可下一瞬,顧玉就握拳打向他的麻筋。
顧玉身手向來不錯,君澤又沒有防備,身子一麻,沒忍住悶哼出聲。
天旋地轉過後,他就被顧玉壓在身下。
現在這可是箭在弦上,要真刀真槍上場,再不是君澤信口開河的時候了。
君澤道「顧玉,讓我來,第一次你會疼。」
顧玉冷哼一聲,道「別忘了來之前你說了什麼?」
君澤臉色一僵,道「來之前是來之前,現在是現在,豈能混為一談。」
顧玉不聽他廢話,直接抽出他的腰帶,握住他的手腕就要幫他。
君澤雖然嘴上說得千好萬好,但事到臨頭,還是變了卦。
君澤道「別鬧,讓我來。」
顧玉道「休想!」
君澤看著她嘴角的笑,瞬間意識到她是來真的。
眼看顧玉就要把他的手綁住,君澤奮力一掙,反握住顧玉的手。
二人互相角力,誰也不肯讓誰。
本該旖旎纏綿的場景,竟成了武力的較量。
漫天花雨之下,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一些蝴蝶飛過,剛要落在一朵花上,就被他們兩個人的翻滾打擾,連忙振翅而飛。
漸漸的,兩人皆衣衫不整,髮絲凌亂,面色紅潤,氣喘微微。
君澤到底力量上比顧玉多了一些,最後還是險險壓制住了顧玉。
近距離的接觸讓君澤眼底發紅,忍耐到了極點。
他發狠一樣親吻著顧玉的脖頸。
顧玉從嘴裡吐出一瓣桃花,罵道
「你渾蛋!你無恥!你言而無信!」
「明明說好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我以後再也不信你的鬼話了!」
君澤握著顧玉的手道「下一次,下一次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這次交給我,我會小心的。」
顧玉怒道「沒有下一次了!絕對沒」
話沒說完,顧玉的嘴就又被他堵上。
顧玉氣急,開始咬他的嘴唇和舌頭。
這種事情哪兒能退讓,哪怕被咬出血來,君澤也沒鬆口。
一隻手勉強鉗制住顧玉,另一隻手試著去解彼此凌亂的衣襟。